朱晏回到家里,周围还有几名术士摆下的阵法,她坐到地上,瞬间感觉好了不少。
可是被一只鬼缠着,怎么说心里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看着朱先生明暗不定的眼神,抱着自己的腿不敢说话。
朱先生打电话给之前请来的几个人,让他们赶紧过来看看。很快,几位道士、和尚、巫师重新齐聚一堂。
“这究竟是什么回事”朱先生暴跳道,“马上处理掉他你跟那个鬼说,不要再来缠着我的女儿了。他要钱,我给。给他修坟,给他上香,我不管他是哪个人请过来的东西,卫老师还是什么张同学,我对他们给予经济上的补偿,行了没有”
朱先生“全都是为了钱”
一道士说“朱先生,鬼不是为了钱。”
鬼拿钱烧着玩儿吗
朱先生用了抹了把脸“不然他还想怎么样要我命吗啊那你让他出来啊”
那位和尚“施主。如今一切都是您的因果报应,现
朱先生转过身,对着虚空的地方问道“那鬼呢你叫他出来有本事就出来”
朱先生满头都是汗,
他说“加钱谁能服他,我给你们加钱一倍”
几人互相对视,决定一起动手。
他们走出了别墅,来到外面的院子。朱先生和朱晏一起跟了出去。
别墅的外围有一圈用来绿化用的植被,几人先前就是绕着小道设的阵法。而那个老鬼,此事正
之前这老鬼甚至都不敢跟他们对视,现
和尚正对着他,捏住手里
老鬼缓缓开口说“我是奉阎王之命上来寻仇,尔等为何要阻挠我不怕今后遭报应吗”
“阎王叫你寻仇,可阎王未叫你杀害无辜。你再跟着朱晏,她恐怕阳寿不久。我即是救人性命,怎会被阎王责罚”和尚神色坦荡道,“何况我佛家慈悲,早已做好觉悟,何需你来担心。”
他们这些人,已经做了这一行,没有回头路,哪还管他什么死后算账
死后的事情死后再说,今生如果要畏畏缩缩地过贫苦生活,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古人不也常说,人生得意须欢吗
“束手就擒”
和尚将串珠挂
阵法下方浮动出梵文,编成一条金光的锁链,朝老鬼套去。
还没靠近,先一道金光从老鬼侧面劈来,剑光见锁链斩碎,并一路落到地上,将严密的阵法打出了一条裂缝。
几人都是一愣“何方道友为何扰乱我等做法不讲同行道义吗”
褚玄良跟江风先后走出来,朝着几人哼了一声。
褚玄良“谁跟你们是同道我乾元观可从没有你们这样的道友。”
和尚哂笑“哦,原来是乾元观的那帮小子”
自古正邪不两立。他们虽然不算歪门邪道,但也绝对不是主流分支的弟子。传下去之后,内里心法已经
朱先生见出了变故,有些慌乱。
他心里其实是更相信褚玄良这种根正苗红的道士的,请这些邪门歪道,不过是因为容易消灾。
朱先生说“大师,现
巫师说“你跟他们怎么说得清”
他从腰间扯过一张面具,戴到自己的脸上。那金属面具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怒非怒,自带一股煞气。
腰部系着一串铜铃和九面铜镜,手里举着一面单鼓,脚步诡异地移动,开始大幅度地跳起舞来。
天空中出现一声鹰鸣。
老鬼躲到褚玄良的身后“道长,救我。”
褚玄良愁眉紧锁,将自己的法器横
他不是专业驱鬼的道士,主修不是这个。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被赶鸭子上架,他都觉得自己可以转业了。
另外两位道士见状,知道自己躲不过来。一人挥起拂尘,另外一个飞出符箓,也进入战局助阵。
褚玄良要以一敌四,压力有点大。
“孟婆呢”褚玄良小声问,“她怎么还不过来”
江风“我让她别过来了,不然宗策也要跟着过来。她
褚玄良“”
江风沉下脸,对着对人道“借你一句话,如果执迷不悟,别怪我不客气。”
道士“少说废话要动手就快”
江风微抬起下巴,看向朱先生“我是
朱先生怔道“我有哪里错”
“你有哪里错那我就数给你听。”江风肃然道,“你错
江风说“不知情,不算错。可故意蒙蔽视听,装作自己不知情,妄图摆脱责任。没有这样的好事。”
朱先生恼羞成怒“你胡说你闭嘴你知道什么你要跟我算你知道我捐过多少钱,救过多少孩子吗你知道我做生意这么多年,我用了多少心血吗”
江风说“你既然要算个清楚,我就跟你说个清楚。你所做的善事所捐的善款,都能算做是你的功德。你如果不为非作歹,不助纣为虐,那你下辈子的确可以继续衣食无忧。可是如今,桩桩件件的丑事你都有份,你那点虚伪的善意根本不足以抵消你的过错。你现
“爸爸。”朱晏害怕地抓住朱先生的衣角,带着哭腔道“他
朱先生抓住她的手,包
见他并不退缩,江风叹了口气,朝褚玄良伸出手“你的剑借我用用。”
褚玄良正
江风直接从他手里劈手夺剑,手顺着剑锋摸了一把,觉得还算不错,对准对面几人。
这是终究要打了。
巫师握住太平鼓的下端,一面敲一面摇,同时嘴里念念有词。
摄人的声浪从牛皮鼓面里传出来,普通人经不住,朱晏和朱先生直接抱着耳朵蹲下了。
江风不为所动,他还
道士将手中的两个瓷瓶丢了出来。役使的五鬼从五方位开始冒头。
当和尚的串珠也连成一条数米宽的圆绳,从头顶降下来的时候,江风横过手挥出一剑。
狂风巨作,褚玄良大惊失色。
他的剑,明明是一把驱邪剑,挥出的是天地正义,祖师爷金光加持。而
树叶飘落,群草枯萎。
这一剑剑气,使地上原本茵绿的草尖,泛出了灰黄的颜色。树皮快速干硬,仿佛萧瑟的季节提早来临,寿命已短。
重要的是他怎么会用祛邪剑他是道士吗他刚刚吟唱了吗
几人更是不用说。
巫师的面具裂成两半,身上气血像凝结了一样,几乎要停止流动。
是蚀骨阴气。
他们这些修习术法的修士,身上难免会染上一点阴气。所谓阴阳调和,只要跟自身修炼的法术相协调,是一件事半功倍的事情。阳气太重或阴气太重都不是好事。
而江风那一剑,直接将无数的阴气打入他们的肺腑,几人血脉里充斥着令人
几人急忙坐下,开始调息。
和尚抬起眼问“你是谁”
江风把剑还给褚玄良,后者一脸茫然地两手接过。
江风“还比吗”
比毛啊
几人神色不定,只觉得满身修为都
“就这样了你们不管我了吗”朱晏瞪大眼睛,胸膛剧烈起伏“怎么可以这样我以后怎么办”
她偏过头,恍惚间竟然看见了浮
“啊我不要”朱晏大声嘶吼,护住的大脑。
理智放空的时候,朱晏听见耳边响起一道蛊惑似的女声。
对方
“看见那个道士腰间挂的白色瓷瓶了吗里面有很厉害的东西。趁着大家现
“打碎它,你就有救了。”
“打碎它,一切都结束了。”
“这些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啊。”
朱晏眨了眨眼睛,瞳孔颤动。那声音不断放大,清楚地回响,蛊惑住她的大脑。
她被接连的变故已经折磨得理智失。
她想摆脱这一切,而又不知道这一切该从何开始。
她哪里错了呢从没有人告诉过她啊。
褚玄良见事态平息,目前已经安全。转身朝后面一挥手。卫峥缓缓从暗处走出来。
他穿着宽大的线衫,与先前比起来瘦到脱形,但整理过后,神状态好了不少。
他看着朱晏如今这模样,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朱晏,我想跟你聊一聊”
朱晏毫无反应,自虐式地拍打着自己的耳朵。
道士眼神一变,急忙喊道“别别动”
然而已经晚了一步。
朱晏抓起那个瓶子,用力投掷到地上。
众人视线紧盯,清晰地看着那一幕
白色的瓷瓶被撞击后摔得粉碎,空气中的音波
朱晏低下头,看着逃出来的恶鬼,对方冲她露出森白而尖锐的牙齿。
柿子要挑软的捏。这句至理名言不止
现场数人,要么就是修士,要么就是阳气十足的成年男性,只有朱晏一个,是被鬼魂缠身许久,且神不稳定的未成年。
那鬼下一秒扑了过去,从腿部开始啃咬,透过肉身,将她的灵魂撕扯下一块。
朱晏
最后第一时间跑来救她的,竟然是那个起初被她诬陷的卫老师。
他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会来的
啊他为什么要救我
恶鬼见有活人出现,正要转移目标,顺着卫峥的手爬上去。可江风和褚玄良也已经到了。
褚玄良顾忌这东西厉害,不敢直接用手去摸,还
褚玄良手一抖,忘了刚才念到哪里“我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