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前。
糖糕铺子门口。
“叔叔,娶是什么意思呀。”一个小女孩坐
蒋生将视线从对面的糖葫芦摊小贩身上回,偏头看向女孩,“取”
“恩,娶”女孩指了指站
“娶啊”蒋生用纸巾擦掉女孩嘴角的红豆沙,“就是把喜欢的人带回家,两个人一起过日子。”
“这样啊,”女孩咽下一口糖糕,“那等我长大了,我就把叔叔你娶回家”
蒋生失笑,“那谭哥哥呢”
女孩一脸认真“谭哥哥也娶回家”
“那你还挺贪心。”蒋生看着女孩澄澈的双眸,心念一松,“其实叔叔我”
蒋生很想说,其实他更想被谭哥哥娶回家。
罢了。
想到谭玄年,蒋生呼出一口气。
说到底,还是他会错了意,自作多情得以为对方会喜欢他。
站起身,蒋生往臭屁小男孩旁边走去。等了这么久,对面的糖葫芦小贩总算有点动静了。
夺舍个人居然要酝酿那么半天,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能成堕落者了。
感叹间,一道黑色的粘稠意识从小贩的身体里射出来,直直飞向小男孩后脑勺。
就
他拍了下小男孩的肩膀,问道“你想吃糖葫芦吗”
“啊”小男孩从聊天软件中抬起头,一脸莫名其妙,“谁要吃那玩意。”
“好,”蒋生点头,“那我去买。”
小男孩
踱步到小摊跟前,蒋生随手指了一个,“老板,这糖葫芦多少钱一”
然后他就看清了,插
山楂
纯山楂做的糖葫芦到还好,勉强还有个糖葫芦的样子。
那些需要把山楂切开,
“啧啧啧,”显然,旁边的顾客也注意到了这一堆不堪入目的东西,随口感叹
“真是的,做成这样也好意思拿出来卖。”
说完摇摇头走开了。
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一瞬间,过去的回忆和现
“别了吧马正国,要不你撒泡尿照照自己,长成这个样子也好意思追我”
“哎呀你是不知道,马正国刚
“哦呦,就马正国那点钱,也好意思买二十几万的车啊看来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呢。”
“又他妈没吃你家大米,”马定国将自己从记忆中扯出,睁眼,目光锁定摊位前唯一的顾客,“你他妈哪那么多废话”
然而想象中的言语交锋并没有出现,那顾客没有对他的恶言相向给出什么反应。
对方只是盯着架子上的糖葫芦看了几秒,随后将视线转向他,眼神中突然带上了几分使命感。
马定国
接着,他就看见,对方将身上看起来就很贵的羊毛大衣脱了,随手往地上一扔。
两秒钟后。
“您似乎摔得很厉害,是否需要紧急呼救。”不大不小的机械合成音,从地上的大衣口袋里传出。
马定国
蒋生一边挽着袖子,一边走到了小摊工作台的位置。
他从左侧的纸盒中抽出两只一次性手套,戴
莫名其妙扔到地上的羊毛大衣,喋喋不休
面对如此诡异的氛围,
大家齐刷刷的有事的干事,没事的盯手,就像是中了邪一样,反正就愣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往这边看一眼。
马定国突然觉得大事不妙。
“你过来。”那人突然开口。
还不等马定国脑子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一步一顿地走到了那个人旁边。
“先这样一下,把山楂拦腰截断,再挖一下,”蒋生边说边示范,“你看,是不是就能把籽去干净的同时,山楂也看着挺完整的”
然而糖葫芦做的很失败的小摊贩,面对这场轻松易懂的教学,听得却并不认真。
“大哥是是是是我错了,我不知道那小男孩跟您认识。”
“我不该选他的,我有眼无珠。”
“我给您磕头,行不行”
大衣口袋中的电子音第n次响起“我们一直没有到你的回信,请问您还好吗,是否需要紧急呼救。”
蒋生不为所动,拿出一根木签,“现
马定国想抬手做祈祷状,但奈何身体根本动不了,只能用嘴求饶
“大哥,您您您别这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种小人物计较。”
马定国语速飞快“我当街夺舍,那是因为我没家没业,杀了人就能跑。”
“但您不一样,”说着,马定国滴溜溜转着眼珠子,看向远处的两个小孩,“那个小男孩,还有远处那个小姑娘,跟是跟您一起的吧”
“就为了拾我这么一个杂碎,万一您的身份暴露了,到时候家里人都会被人盯上,不值当的。”
蒋生手上动作一顿。
马定国心中大喜,刚要张嘴。
就见蒋生将手里的签子举起,“你看,串成这样就差不多了,现
说着,蒋生将一团糯米,塞
电子音继续道“我们一直没能到您的回信,系统已自动为您呼叫救护车。”
“您的家属和附近的安保人员已经到消息,他们正
“大哥,”马定国已经满头是汗,“大哥您给个准信儿吧,您到底想怎样。”
然而蒋生并不说话,只是动作娴熟地塞糯米,很快,一串糯米夹心的糖葫芦,就板板整整得串好了。
“好了,”蒋生把手里的糖葫芦给马定国看了一眼,“串成这样,咱们就可以裹冰糖了。”
憋了半天的马定国彻底炸了,“你他妈神经病吧”
“我的身份见不得光,你又能好到哪去哪个堕落者手上没几条命,你真觉得自己禁得住查”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一个三级的堕落者就这么轻而易举死了,我看你怎么脱罪”
蒋生不紧不慢地将裹好冰糖的糖葫芦放
“你”马定国一怔,看白痴一样,“你不杀我那你把我定
“看你的水平太差,”蒋生指了下插
说完蒋生解开了马定国身上的禁锢,马定国猛的一个踉跄,往前冲了两步,随后重新掌控了身体。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马定国重获自由,先是一愣,接着扶着案板大笑,“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他妈是真的脑子有病”
蒋生并不接话,只是拿起案板上冷却的差不多的糖葫芦,将它高高插
“行,说好了,你不杀我。”马定国抓过一个包,胡乱往里塞着东西,“你最好祈祷我这回不被抓,如果我被抓了,我他妈第一个把你捅出去。妈的,真晦气。”
“恩,”蒋生抬头欣赏着自己做出的糖葫芦,“如果到时候你还记得我的话。”
下一秒,原本还
随后,他维持着抓着包的动作,眼神空洞,就这么直挺挺栽了下去。
蒋生没有回头,只是将手套摘掉扔进垃圾桶,然后踱步到羊毛大衣跟前。
羊毛大衣已经
坐下,躺倒,合眼。
蒋生让自己晕得很安详。
周围的世界重新变得纷乱嘈杂,所有人从走神的状态中醒来。
“呀”不远处女孩叫起来,“哥蒋叔叔晕倒了”
“谭队,现
徐蒙和田七一左一右站
田七“如果夺舍成功了,出现的情况应该是蒋哥陷入昏迷,然后马正国脑死亡。”
“但现
徐蒙疯狂点头“是啊谭队,你先别冲动。”
“我知道上面什么意思,不用编这么鬼扯的东西出来糊弄我。”
谭玄年椅坐
“停职也好,处罚也罢,随便他们。”
田七“可是谭队”
“没有用刑,没有虐杀,我只要他死。”谭玄年垂眸,睫毛轻颤了几下,随即闭上眼,“蒋生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若是知道身体被马定国用了很久,肯定会不高兴。”
徐梦和田七对视一眼,最后都不由自主地耷拉下脑袋,没有再说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机中传来切换频道的刺啦啦声音。
一个女生汇报道“谭队,里面醒了。”
谭玄年抓着注射剂,
只见
蒋生正
被开门的声音惊动,蒋生吓了一跳,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手背到了身后。
四目相对。
啪的一声,谭玄年手中的注射剂,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