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逼近一步,轻捏她脸,拇指和食指间捏起一块白软的肉,魏沾衣捂着脸,声音也有些变调“干什么啊。”
“小坏蛋。”真不知道心疼老公。
郁清无奈放开,揉揉她脸颊“不想看就回屋等我,我劈完就回来。”
魏沾衣搂着他腰仰头“真去劈啊”
“当然。”
“要是辽城的人知道他们大名鼎鼎的郁三爷被我小叔安排
郁清笑了下。
“笑什么”
“我笑,从前的我也应该万万想不到,有一天我会为了娶个姑娘,愿意做这种事。”
魏沾衣顿时倍感骄傲“既然你都这么不计形象了,那我陪你去劈柴”
“好。”他笑。
被陈嫂领到后院,看着满院子未劈的柴,魏沾衣顿时头大,谁能想得到,如此富甲一方的魏家居然将一堆柴火堆
小叔不愧是小叔。
魏沾衣还真有些心疼,拉着郁清“不劈了,我就不信我小叔真会把我嫁给别人。”
郁清握住她手拿下来“虽然我不会让你嫁给除我之外的任何人,但是长辈提的要求也得做,你家只有你小叔一人,他可以代替你父母,听话,去旁边坐着等我。”
他拿起斧头。
魏沾衣坐
魏沾衣托腮看着他,郁清轻轻松松劈开一块木头,大抵是因为他态度过于从容平静的原因,很容易让人忘记他是
郁清转头看她,戏谑挑起眉。
魏沾衣捧着脸的动作僵了下,尴尬的放下手,故作娇蛮“快劈偷什么懒”
他无奈地笑,继续劈柴。
太过从容,完全没有一点俗气。
魏沾衣服气感叹,长得帅的人果然做什么都很帅。
郁清从早劈到晚,魏良吩咐过,没有劈完不给饭吃,魏沾衣对此颇有微词,小叔怎么跟个地主老财似的那么刻薄
不过家里上下都已经商议好,绝不因为大小姐一时的心疼就心软,没人理会她的碎碎念。
所以魏沾衣也没什么心情吃饭,郁清哄着她去吃了一些,直到晚上八九点,郁清才劈完,魏沾衣早已让人准备好吃的。
体恤他辛苦一天,魏沾衣今日格外温柔体贴,郁清笑着看她为自己忙前忙后,竟然有些感谢魏良,要不是他刻意为难,他还见不到魏沾衣如此着急自己,心疼自己的模样。
入睡之前,魏沾衣还体贴地替他捏手臂,捏得十分的认真,郁清瞧着她纤细嫩白的手指
“感谢他做什么,他这么折磨你,你果然是个抖。”
她总语出惊人,郁清也忍不住笑“如果不是他,我还不知道沾沾这么
靠近她耳边轻语“我真是满足,让我吃再多苦都愿意。”
魏沾衣娇嗔轻拍他“果然是抖,睡觉”
郁清将她拢
郁清挑眉,惩罚似咬她耳垂“我还得教你一个道理,千万不要质疑一个男人有没有力。”
接下来,郁清身体力行的教她学会了这个道理。
魏沾衣再次后悔白天的心疼,喂狗去吧以后不管小叔要对他做什么,她要是再有半句怨言,她就是小狗
第二天。
“不行”魏沾衣有些生气“昨天就让他劈柴了,为什么今天要挑水你当他是什么,小叔你醒醒,他是郁清,郁清你知道是谁吗”
魏良格外气定神闲“我知道他是谁,但那又怎样进了我魏家的门,想做我魏家的女婿,就得放下架子,好好听长辈的话。”
“我不同意。”魏沾衣坐下,郁清安抚轻摸她头
魏良“你不同意也无效,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
魏沾衣噎了半天,找不到反驳的话。
是她和小叔一起商议过要修理郁清的,小叔是为她好她知道,可还是忍不住心疼。
郁清仍旧平静“小叔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魏良很满意“那你就去吧,把十多个水缸挑满水,你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魏沾衣睁大眼“不是吧,明天还有”
魏良瞪她,似乎
“行了,你挑水去吧。”魏良态度高冷。
郁清被陈嫂领到放水缸的地方,足足十个大水缸,看来还得耗费一天的时间,魏沾衣揪住郁清衣服,郁清安慰般握住她的手轻吻。
魏沾衣担忧“郁清,你昨晚还,现
郁清“”
轻眯起眼看她。
看了半响,又无奈的淡笑,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沾沾”
魏沾衣没懂他莫测神色中的深意,抬手打断“我懂”
她立即找出一个小桶。
郁清看着她“做什么”
“帮你打水啊。”
所以,她是
郁清轻拧眉“放着。”
“不要。”
“不用你。”郁清握住她手中的小桶“这是男人的活。”
“我想帮你。”
“不用。”他缓和嗓音哄“真的不用,沾沾心疼我,我就已经很满足。”
“听话,放开。”
魏沾衣软磨硬泡都没用。
还是坐
望着天,她由衷感叹“要娶我,真的好难。”
甚至即兴做了一首诗。
郁清把水挑满时,魏沾衣坐
魏沾衣双臂攀着他双肩,挂
说着想下来,却又搂得紧巴巴。
郁清笑“我抱。”
抱回屋,陪她吃完饭,魏沾衣困得往被子里钻,郁清今晚倒规矩,什么都没做。
第三天,当魏沾衣以为魏良会给郁清下达更加艰苦的任务时,魏良反倒卖起了关子,让他俩陪着吃完一顿饭,才开口“我问你们,领证是不是必须得要户口本”
魏沾衣“当然。”
魏良噢了声“那真不巧,我把你户口本弄丢了。”
魏沾衣
郁清抬眼,轻蹙起眉。
魏良淡淡说“不过应该是
郁清放下筷子“我可以找到。”
魏良点头“你有这个信心就好,不拘你多久能找到,只要找到,你们立刻就可以结婚。”
魏沾衣侧过肩膀,小声说“小叔,这样就过份了吧。”
“这怎么能是小叔过份呢小叔年纪大了,人老了,丢三落四很正常,你这晚辈不心疼长辈,还来数落长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这么多年白疼你了”
魏沾衣就知道魏良要说这些,看向郁清,郁清示意她放心,“如果找到,我想快办婚礼。”
“那没问题,只要你找到,马上立刻办都行这能不能找到就看你本事了。”
听魏良这话,看来是已经把东西
魏沾衣心里直打鼓。
接下来一整天郁清都
郁清如今的权势地位,想要什么已经易如反掌,却还甘愿放低姿态,谦和的来求娶,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心爱她,也是知道魏良是她
被下马威,劈柴,挑水,若是换一个人,哪怕是一个正常人恐怕都接不了,也忍受不了这样的苛刻对待,他却如此好脾气。
魏沾衣站
郁清回头看到她,眉心舒展开“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
魏沾衣依偎进他怀中“郁清,娶我好辛苦啊。”
“不辛苦的。”他柔声肯定道“不要说这种话,我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我只是有点着急,想快找到户口本,我们挑个好日子领证。”
“办完婚礼,你就只属于我。”
郁清看着她脸,俯身,
魏沾衣露出笑容,“好。”
三天过去,郁清还没有找到户口本。
他变得有些焦急。
不忍心让魏沾衣难过,总会格外有耐心的安慰她。
魏沾衣其实并不着急,她知道,着急的是他才对,他每次安慰她,其实是
魏沾衣终究是没忍住,去求助小叔魏良。
彼时魏良正
魏良打完麻将,陈嫂告诉魏良魏沾衣
陈嫂忍不住问“先生就别为难他们了,小姐真是心疼郁先生。”
魏良笑了笑“那小丫头从小外表看着硬得很,心肠比谁都软,我得帮她杀杀郁清威风,省得他以后把我们沾衣娶回家后不知道珍惜。”
陈嫂“我倒是瞧着那郁先生非常珍爱小姐,从前第一次来的时候便很疼她,如今更是事事千依百顺,应该不会让小姐受委屈。”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这个做长辈的,也不可能不替孩子把把关,这男人啊都是越难得到的越会好好珍惜。”
陈嫂碎碎念了几句,“那您见不见小姐她等了您很久了,晚饭都没吃呢。”
“让她等着,没出息的臭丫头,现
陈嫂偷偷撇嘴,她还是觉得是他们家小姐把郁清吃得死死的。
关于郁清对魏沾衣的态度,陈嫂自始至终
就是前两天,这郁先生劈完柴挑完水还耐心十足哄心肝似的哄着小姐,换一个人,哪里来这么多耐心更别提已经累了一天。
魏沾衣
“户口本放哪儿了”
“臭丫头,胳膊肘往外拐,自己找去。”
“你告诉我,我去找。”
魏良装模作样“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故意想不告诉我。”魏沾衣软下态度,拉着魏良手臂“小叔,你就告诉我吧。”
“你说你,你能不能矜持点你好歹是个大家小姐吧”
魏沾衣觉得他们叔侄的位置简直颠倒得翻天覆地,就
“我想嫁人。”魏沾衣做端正,格外认真道“小叔,我想嫁给他。”
他们之间经历这么多,分隔这么多年,和郁清
魏沾衣握住魏良的手“小叔也希望我幸福对吧”
眼神真挚。
魏良叹气。
拿她没有办法了。
“回你房里,
魏沾衣立刻跑回房间,又欢天喜地的跑回来,用力的抱一下魏良“谢谢小叔”
魏良笑了笑,看着她跑远,重重叹口气,养这么久的孩子,终于要放她远去,还真是舍不得。
魏沾衣跑回房,
打开户口本,里面还夹着一张纸条。
魏良留下的。
沾衣,以后要幸福啊。
父母养育她十多年,小叔也陪伴她许多年,犹如父亲,魏沾衣眼眶微热,看到最后一句话。
沾衣,户口本给你了,要不要给郁清,你自己看着办。
这是
深夜时,郁清才回来。
又是毫无获的一天,他有些担忧魏沾衣会不高兴,仔细打量她神情,可真的没有捕捉到一丝不悦时,他又拧起眉。
沾沾没有不高兴,没有焦急,是不是意味着,她不想嫁给他
魏沾衣被他漆黑眼眸看得不自
“干什么”
“沾宝。”
“嗯”
“想不想嫁给我”
她点头。
郁清心中烦郁却没有因为她这个肯定回答得到多少缓解,反倒因为她的肯定更觉愧疚,“对不起,我今天还是没有找到,明天我会努力。”
魏沾衣托腮看着他“真这么想娶我”
“嗯。”
看着她脸庞,郁清柔声补充“很想。”
光是一个“想”字其实不足以表达。
这是他十多年的渴望,期盼,是痴心和执念。
夜深,俩人躺
魏沾衣忽然将一个小本本盖
她快速翻过身,紧张的咬手指头。
郁清将本子拿下来,是她的户口本。
郁清抬眼看她薄瘦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挨过去,揽她腰身轻声问“怎么拿到的”
“反正不偷不抢,光明正大。”
他笑了声。
魏沾衣摸不准他什么意思,翻过身,郁清的吻忽然急切压下来,声音带笑“给沾宝奖励好不好。”
一种她挣扎不要,他却非要给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