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心中想得很美,昨夜卿卿就答应她来主动,可惜没成,今日让她把两日份的补上,索性来个大的,很合情合理吧
可实际开始后陆珩却
王言卿论脸皮终究比不过陆珩,红着脸上阵。这个姿势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深,感觉尤其强烈。王言卿很快就腿软得进行不下去,陆珩被她慢吞吞的速度折磨,中间甚至还要停下来休息。陆珩听着她细碎的喘息,终于忍无可忍,翻身自己来。
哪怕他挟伤口以令卿卿,以各种无理的要求让她配合他,最后陆珩的伤口还是崩裂了。深更半夜,客栈中静悄悄的,王言卿跪
陆珩立刻捉住王言卿的手,幽幽盯着她道“别乱碰,不然我可不保证
王言卿气恼,但到底不敢再尝试了。她给他重新上了药,换了绷带,实
陆珩身上同样带着两人欢好后的气息,他拉高被褥,盖住王言卿肩膀,用没受伤的手臂环住她“睡吧。晚安。”
王言卿眼皮打架,依然下意识朝他怀里靠去,抱着他道“晚安。”
第二天,苏州知府亲自来客栈拜访陆珩。苏州知府一见了陆珩就下拜请罪,道“下官拜见陆都督。听闻昨夜都督受了伤,
陆珩见了郎中,没说什么,平静接受了知府的好意。郎中上前诊脉,又进内室看了陆珩的伤口,拈须说道“都督伤口处理的很好,草民没什么用武之地。不过都督伤口崩裂过,应当是剧烈
苏州知府一听,以为陆珩都受伤了还
王言卿
郎中说了些要注意静养的话,然后道“都督年轻,身体底子好,我给都督开一帖药,早晚两顿调养着,一定能恢复如常,不会给日后留下病根。”
陆珩点头,道“那就有劳了。”
郎中被人带下去开药。陆珩起身朝外走去,众人簇拥
陆珩笑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久闻苏州美名,可惜一直没工夫拜访。如今能
苏州知府听到放了心,拱手笑道“都督看得上苏州,是下官的福气。下官这就为都督安排行程,定让都督玩得兴。”
陆珩笑着应下,看不出真实心绪“有劳知府。”
苏州知府好一通拍马屁后,为难地说道“只是船上的东西都被烧毁了。细软还好说,苏州最不缺的就是锦绣,下官为都督采办新的就是。只怕都督随行带了什么书本、信件,这恐怕”
“无妨。”陆珩说道,“我奉了皇上的口令出
苏州知府愣了愣,随即谄媚笑道“都督真是神机妙算,未雨绸缪,下官佩服,佩服”
陆珩带着苏州知府走向围栏,示意他看后方院子“看到那些红木箱子了吗里面就是两千人的武器,火铳、火药、钢刀都有,一箱都没有受损。我
苏州知府干笑着道“官兵扑火的时候没
陆珩应了一声,遗憾道“可惜了,上好的红木箱子。”
京城都指挥使亲临苏州,苏州知府盛情相邀,要设宴为陆珩接风洗尘。但陆珩身上有伤,不能饮酒,知府便将宴会订
苏州知府本想邀请陆珩去河边最豪华的酒楼,一览苏州美景,但陆珩说武器和重犯还
这个客栈规模很大,集客栈、酒楼于一体,三楼四楼供客人居住,二楼是雅间包厢,底楼是大堂,同时容纳上千人不成问题。
恰逢七夕,河边处处有年轻男女放河灯,火树银花,星灯摇曳,美不胜。客栈一楼大堂里已经是宾客满座,锦衣卫和知府带来的官吏同桌喝酒,喧闹声几乎要将房顶冲翻,热闹非凡。
歌姬抱着琵琶,坐
知府夫人摇着绢扇,嫌弃地
王言卿坐
知府夫人连忙换上一副讨好笑脸,说道“哪有。难得这么热闹,要不是托了都督夫人的福,我也见不到这等景象呢。只是今日许多青楼伎子出行,空气里飘着一股劣质香粉味,呛的我难受。”
通判太太听到,接话道“知府夫人命贵,鼻子也细,容易对花花草草过敏。像我们这种粗枝大叶的,就分不出香粉味。”
官员女眷们一起
她扫过四周,说“知府夫人的千金们呢都督成天忙,我
知府夫人一听,忙解释道“她们粗野惫懒,被我关
王言卿点头“原来如此。七夕佳节知府夫人都不忘女儿们的规矩,果真是大家之风啊。”
知府夫人连连推辞,女眷们说起儿女,免不了要问王言卿这个新婚娘子“都督夫人成婚有一年半了吧,可有动静”
陆珩和母亲、兄长分居,除了逢年过节,王言卿不用和婆家人打交道,而京城里也没人敢管陆珩的闲事。没想到,她第一次被催生孩子,竟然是被一群不相识的苏州官眷。
王言卿有些尴尬,说道“都督忙着朝事呢,还不急着要孩子。儿女的事都是缘法,有缘自会到来。”
众太太一听,跟着应和“是呢,夫人还年轻,子嗣的事不愁。听说都督成婚后,身边连个姬妾都没有,夫人年纪轻又受宠,有孕不是迟早的事。”
有几个资历浅的太太一听,吓了一跳“都督身边竟然没妾”
“没有。”知府夫人笑道,“陆夫人比都督小五岁,长得又如此貌美,我见犹怜,难怪陆都督当宝贝一样宠。男人年纪大的会疼人,陆夫人的福气
女眷们正说笑着,忽然外面传来行礼声,众人吓了一跳,慌忙站起来。
陆珩走进来,身后跟着好几位官员,知府夫人没料到陆珩来了,手忙脚乱请安“妾身拜见陆都督。”
王言卿跟着众人起身,其他官员对王言卿拱手,王言卿浅笑示意。她是正二品都督夫人,除了对陆珩,无需向任何人行礼。
陆珩颔首笑笑,眼睛中没什么感情“我见二楼是空的,就过来提醒各位一声,没打扰你们说话吧”
知府夫人连忙笑道“妾身没注意,原来都快要开席了。都督遣跑腿的来传信就是了,何必亲跑一趟”
陆珩笑道“可能是因为放不下年纪小的夫人,总得亲自看着她吧。”
陆珩进来时,王言卿就感觉到他心情好像不好,如今听他开口,王言卿确定了,他确实听到知府夫人的话了。
陆珩轻言浅笑,语气却有些冲,知府夫人一时诧异,拿不准是哪里得罪了他。这时候王言卿走到陆珩身前,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
陆珩勉强忍住气,平淡说道“快到时间了,先下去吧。”
众人应是,相互推让,让陆珩夫妻走
陆珩现
王言卿想笑,但是她预感她要是笑了,陆珩肯定得记恨一晚上。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王言卿最终柔声哄道“好了,别生气了。”
陆珩深吸一口气,压住心里的闷火。男女有别,哪怕宴会也要男女分席,众官员簇拥着陆珩往包厢走去,而王言卿则和知府夫人等人拐向另一边。
客栈早就知道苏州知府要
这里虽然名义上是个包厢,其实空间十分宽敞,前有看台,后有江景,坐
知府夫人拿起鎏金印花的菜单,让王言卿点菜。王言卿推道“我不懂苏州菜,还请夫人帮我点几道地道的苏菜。”
这么一说,知府夫人嘴上客气着,手已经当仁不让翻开菜单“那妾身就僭越了。”
酒楼里歌舞升平时,苏州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后门悄悄捱开一条门缝,里面的人警惕地看了看,一闪身让开位置“快点,时间撑不了多久。”
门外站着几个披斗篷的人,他们没说话,低头沉默而迅速地没入阴影。朱毓秀正
朱毓秀开门,看到是一群披着黑斗篷的人,吓了一跳“怎么了”
为首的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明刚硬的女子脸庞,说“朱小姐,我们刚刚接到都督传信,锦衣卫中有内应。你这里不安全了,需立刻随我们转移。”
朱毓秀听完后愣住了,她有些无措,忙道“你们稍等一下,我回去拾东西。”
“不必了,一会有我们的人过来拾行李,事不宜迟,朱小姐赶快随我们走。”
朱毓秀知道锦衣卫做事就是这样神神秘秘的风格,她没有二话,合上门就随他们走。女子给朱毓秀递来一件斗篷,说“朱小姐,为了隐蔽,请戴上斗篷。”
朱毓秀一边往身上套,一边问“我祖母他们呢”
“朱老夫人有其他人接应。快点走,没时间了。”
今日七夕,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朱毓秀却被人拉着,跌跌撞撞穿过喜庆的人群,仿佛和繁华的人世间背道而驰。前面那个女子拉得她都有些痛了,她皱眉,正要提醒那个女子轻点,却见女子停到一架马车边,用力推了朱毓秀一把,说“还没有脱离危险,你安静待
朱毓秀不明所以,稀里糊涂地被推上了车。车上已经坐着一个男子,和外男共处一车,朱毓秀很不舒服,不由问“到底
而那个男子却瞪她一眼,低斥道“安静。”
朱毓秀皱了皱眉,强忍着不悦。这时候,她注意到对方鞋底有水渍,似乎刚从河边过来。朱毓秀愣了下,猛然反应过来。
这不是陆都督派过来的人,这是内应
朱毓秀察觉到不对的那一霎间,立刻向外求救,然而身后人先她一步捂住她的嘴,重重一击,朱毓秀眼白上翻,晕了过去。
朱毓秀再醒来时,
朱毓秀心中顿时一片冰冷,苏州河道遍地,今日是七夕节,不知道有多少人泛舟水上,对方将她
不知道陆都督的人
朱毓秀忧愁地叹了口气。她轻轻活动手腕,想要解开绳子。她细微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人,脚步声快速朝她逼近,朱毓秀还没来得及装晕,嘴里的布团猛地被一股大力抽走。
空气大团大团涌入她肺中,朱毓秀终于能顺畅呼吸,但她一点都不觉得舒服。她看着眼前这些人,身体下意识往后退,连声音都
“朱小姐。”诱骗她出来的那个女子居高临下看着她,脸上再不见丝毫和善,“你们一家孤儿寡母,我家大人本来不想为难你们,奈何你们实
朱毓秀听得一头雾水,惊讶问“什么名单”
“还装。”女子蹲身,用力拽住朱毓秀头
朱毓秀瞪大眼睛,呼吸无意识屏住了。女子见状,恨恨道“果真是你给陆珩的。乖乖把名单写出来,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朱毓秀吞咽口水,咬着牙道“我不知道。”
陆陆续续上菜,王言卿看着面前致小巧的菜肴,第一反应竟然是会不会有毒。
她心里叹息,她算是被陆珩祸害了,再也回不去人与人单纯信任的时候了。苏州知府夫人很热情地招待王言卿吃菜,王言卿借口没什么胃口,慢吞吞夹菜,只挑知府夫人吃过的菜下筷。
他们这里上菜后,楼下才终于端上热碟,正式开席。歌姬们坐
女眷的包厢架了珠帘,她们能看到楼下的表演,楼下人却看不到她们。王言卿见那些女子被叫去敬酒,被轻薄还要强撑着笑意。她实
一桌子女眷怔住。她们是官家太太,和那群卖笑的女子有如天壤,官眷平日里最是不屑这类狐媚子,恨不得连空气都和被那群伎女污染过的隔开。王言卿却要叫她们到包厢里唱
知府夫人为难道“陆夫人,她们毕竟是卖艺的”
“我知道啊,听个曲子怎么了”王言卿说完,恍如刚想起来一般,“我差点忘了,知府夫人娇贵,不能嗅香粉。这要不我另寻一个包厢”
知府夫人哪敢让王言卿避出去,连忙道“不妨事不妨事。难得陆夫人有雅兴,正好我也许久没听过戏了,今日便搭着陆夫人的名头,让我也听听趣。”
都督夫人有令,没人敢不放人,很快,歌姬们就抱着琵琶、古筝等乐器,鱼贯走入包厢。
为首的女子袅袅给王言卿行礼,道“
王言卿随意点点头,说“我初到苏州,不太懂这里的风土人情。你们挑几段苏州有名的曲,自己唱吧。”
“是。”玉钟福身,带着整个班子走到屏风后,手指
身后的女子们伴着玉钟的歌声,鸣筝、鼓瑟、吹笙,慢慢加入到队伍中来。王言卿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知府夫人瞧着这位理所应当、无所顾忌的模样,心想果真是被陆都督捧
做事不考虑后果,也从不
知府夫人想到今日就这么一段路陆都督都要亲自过来接,下楼时还拉着她的手,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掉下去一样。如此盛宠,确实没人敢得罪她。
知府夫人不知道想到什么,幽幽叹了口气。
可惜了。福气太盛,是会折寿的。
哗啦,一盆水浇到地板上,滴滴答答渗入木缝。朱毓秀被凉水激醒,虚弱地往旁边吐了口水。
刚才的女子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她掐着朱毓秀的脖子拽她起来,恶狠狠道“说不说”
朱毓秀的回答是撇过脸,一言不
朱毓秀原本打定主意,她只当自己是个死人,无论这些人问什么她都不搭理。然而黑衣女子话中带着些幸灾乐祸的恶意,朱毓秀生出种不好的预感,紧绷道“你们要做什么”
伴着朱毓秀话音,一阵蹒跚的拖拽声传来。朱毓秀瞪大眼睛,尖叫着扑上前“你们住手有什么冲着我来,放开我阿婆”
朱毓秀双臂被黑衣人抓住,她拼命挣扎,可是无法撼动分毫。朱祖母年老体衰,身体瘦的只剩下皮包骨,轻轻松松就被人提起来。人高马大的黑衣侍卫松手,朱祖母扑通一声摔
朱毓秀疯了一样尖叫,不断像前方冲去,却始终被控制
朱毓秀流着泪摇头,不断说不。黑衣女子已经将全部皮鞭都
朱毓秀泪流满面,哭着跪倒
“站起来。”蜷缩
朱毓秀眼中浸满了泪,都呆住了“阿婆”
朱祖母板着脸,依然是那个固执、不好相处的老太太,她讲着一口曲折的吴语,骂道“我知道你们想拿我要挟秀儿,我不识字,不拖累儿孙的道理总是知道的。”
朱祖母说完,忽然猛地一头撞向柱子。她动作太突然,站
黑衣人蹲下身试了试鼻息,缓慢地对黑衣女子摇头。黑衣女子气得狠了,不死心地试探脉搏、心跳,然而朱祖母确实已经死了。
朱毓秀瞪大眼睛,一动不动注视着这一幕。她忽然扬起脖子,像天鹅啼血,
“啊”
祖母平时连走路都要人扶,这次却能一头冲向柱子,可见她用了多大力气,生怕自己一撞不死。
吾死,自决之,不须人也。
父亲、祖母接连就义,她岂能独活朱毓秀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然挣脱黑衣人束缚,也冲向旁边的箱子。
然而朱毓秀离箱子远,被黑衣人及时拉了回来,但她也撞得额角出血,头一歪昏迷过去。一眨眼最重要的两个知情人都废了,黑衣女子恶狠狠跺脚,气急败坏地让手下看押着这两人,自己转身去外面送信。
是她小瞧了这家人,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娇小姐,一个一辈子没出过苏州城的老太太,竟然能让他们接连受挫。黑衣女子知道自己罪责深重,她不奢望大人能饶恕她的错误,只希望另一条路一切顺利。
客栈,酒过三巡,气氛正酣。上面那么热闹,看守地牢的人光听着声音却无法参加,冷落的格格不入。一个穿跑堂衣服的人提着食盒走到地下,他将碗放
值守的人拒绝,但架不住酒香,他们也没忍住喝了两口。跑堂一脸讨好地弓着腰,好食盒,倒退着离开“不打扰各位大人执勤了,大人们先吃着,等一会小的来取碗。”
跑堂态度恭敬巴结,一眼都没往里面看。他出了地牢的门后,并没有离开,而是一转身
跑堂从看守身上摸出钥匙,轻车熟路跑到牢门前,咔嚓一声开了锁。里面的人听到声音,费力地抬起头。
伍章的眼睛上凝满了血迹,已经看不清人了。他只觉得一团影子向他靠近,他费力盯着前方,以为是那群人又来折磨他了。
然而,影子却半蹲
伍章听到熟悉的声音,眼神中的光飞快凝聚起来“是你”
“是我。”跑堂说道,“上次你给大人的信息很有用,大人派我来救你。”
伍章激动起来,喉咙中
伍章费力摇头,声音沙哑得难以辨认“我不知道。快救我出去,我大哥肯定会重重酬谢你们。”
跑堂“哦”了一声,听不出是什么情绪。他后退一步,似乎要解开伍章的手镣,然而紧接着却是一阵冰凉刺入伍章腹中。
伍章嘴里咕嘟冒血,不可置信地看着跑堂。跑堂握住刀柄,
大堂里,逐渐有人醉倒了。而王言卿
歌姬走后,苏州同知的夫人也站起身说喝醉了,被人扶着出去醒酒,包厢里顷刻就少了一半人。知府夫人被迫听了一晚上咿咿呀呀,心里快烦死了,但她对着王言卿不能表露,依然笑着道“陆夫人,能见到您和陆都督是妾身有幸。妾身还没给您敬酒呢,去给陆夫人满上,我单独和陆夫人喝一杯。”
侍女应诺,提着酒壶往王言卿身边走来。知府夫人和王言卿说着苏州的风土人情,妙语不断,雅间里满是她咯咯的笑声。王言卿一直含笑听着,
王言卿回眸,笑着看向侍女“从你一进来我就注意到你了,难为你们有耐心,一直等到现
侍女衣袖掩映下,赫然是一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