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说起来,其实曹嬷嬷留
曹嬷嬷是曹寅的堂妹,因着孙氏的原因,也很是得康熙看重。
都是那个年经的人,自然往一块凑的比较多,谁还没有个年少慕艾、情窦初开了。
当初两人遥遥相望,还真有点牛郎织女的意思。
宫中对这些比较敏感,是不兴宫女太监之间乱认干亲的,对食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些年过去了,偶尔碰见了,能多说几句,就是两人的造化。
年少时朦胧心思,这会儿好像也变成亲情,瞧着有这么个人
听着里头还
梁九功顿时有些紧张,打从耳根子算,都红透了。
微微侧过脸,底气不足的小声喝问“做什么呢”
曹嬷嬷呵呵一笑,都近四十的人了,还能做什么,也就是最近看着帝后二人,心生感慨罢了。
就那么一个你一抬手,一顿足,哪怕是挑挑眉毛,就知道你想些什么的人
最重要的是,她就盼着有个可人疼,知冷暖的,可惜这辈子是不用想了。
她早先家庭条件不好,吃用尚且不足,要不然怎么会让家里的姑娘进宫伺候。
这包衣跟包衣之间,也是有很大区别的。
阿玛额娘为着糊口,都忙活不完了,哪还有管小的功夫,再说她排行第五,那么点母爱,早消耗干净了。
后来进了宫,那更是人情冷暖都尝。
后来逢上皇后娘娘,这才知道人还有另外一种活法,被疼着宠着溺爱着。
她这里走神,那边梁九功也回神了,脸上的羞赧消失不见,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他们
瞒着主子能做的事多了,可这一条,也是断然不行的。
正想着,里头就喊着叫拿披风,说是要赏夜景。
曹嬷嬷抿了抿嘴,就往里头去了,再也没给梁九功半个眼角。
顾夏也是临时起意,夜雪赏梅,图的是个雅。
左右无事,又是个园子里,去走一趟,也是可以的。
就这么兴师动众的,两人往梅园去了。
这时候梅花刚刚绽放,隐隐的有幽香传来,远远就能看到零星有灯笼挂
枯瘦的枝丫,
两人心满意足的折了几枝红梅,又对着月亮吟了几句诗,这才美满的离去了。
回去歪
就拿这次出去玩来说,虽然说抱着汤婆子,还有手捂子,可总有伸出手那一会儿,这就显得手套可贵了。
这天冷的,她估摸着能赶上东三省了。
越是这样,她越担心今年闹雪灾,往年也冷,可没冷成这样。
果然一个月过去了,这雪断断续续的,一直下着,地上的雪冻
不说冻死的人,就是摔死的也有不少。
总有些腿脚不灵便,还不得不出门的人。
这一下下这么久,谁能
康熙也急的跟什么似得,却也没法,这天灾的,放现
今年北方遭了大灾,不说这安置百姓的事,就是地里的庄稼,都够人愁了。
以前也有这样的例子
麦子再怎么抗冻,可整天结一个冰坨子,那根也能给你冻坏。
康熙愁的要命,开始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他一个劲的翻身,累的顾夏也睡不成。
好几天过去之后,顾夏终于忍不住了。
出了问题你愁我理解,你要愁,你先安排啊,
她肚子里窝了一肚子火,这又显怀了,又有胎动了,好么,她正成母猪了,一怀就是好几个崽,她要是生的勤快些,三年不是抱俩,能抱五个了。
现
虽然说有苗不愁长,可她真不耐烦养这么多孩子,一个个的教过来,还怕他行错走差了,操心不完的事。
康熙难得有些歉疚,他也无奈“当朕不知道这个理,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怎么就遭了天灾了。”
小范围的还好,这大范围的真是要命了。
这一次可不是大范围,就京郊的庄子上,估摸着也是要绝的,仓库里有粮,够吃两年了。
那问题是,谁知道挺过今年,明年是什么光景。
一受灾就是十来年的,也不是没有出现过。
这他想想都怕,最重要的是,还有别的意味
说他不德,天降惩罚,他又得下罪己诏了。
这事儿,还得亲近的人来办,后来想来想去的,让福全带着太子一道,好让太子出了宫,长长见识。
不得不说,他一个人就这么长大了,只听着上书房的教诲,就是不行,还是得历练。
他大手一挥,把太子给指使出去了,福全带着这么个小爷,那心里跟黄连水泡过一样。
苦的很。
心里有些埋怨,这真是得供着,还得好生教着。
可有些人,你教他他认你的情,有些人,你教他,他当你是
太子隐
可也不能撒手不管,万岁爷将他交给自己,这要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那就是自己失职了。
再说,太子的位置,何等重要。
这是下一任君王啊,他也得为子孙着想不是。
说句大逆不道的,经过这月余的相处,他觉得太子不堪储君之位,可这话他敢跟康熙说吗
他不敢。
脑子长的好好的,他还珍惜着呢,一点都不想落地。
太子出去转了一圈,心情好了很多,毕竟腰包鼓了,拥趸又多了,心情自然美妙。
可康熙看着手中的密折,心情就不那么好了。
可以说是
汲汲营营,都做些什么事
那些事,是大家都能犯的错,唯独储君不行。
眼皮子浅的,一点银子也放到心上,教旁人贿赂了,还留下行迹,被他抓住把柄。
昏暗的灯光下,康熙的眼神明明灭灭,到底是将手中的密折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