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人都不喜欢溜须拍马之人,可一旦这拍马的对象是自个儿,那自然又不同了。利妈也是如此心理,文凤又怎会不知这也是她一个姑娘家
也因此利妈和文静说话的时候,提起李文凤说的都是好话,言语中颇为同情她。
文静把洗干净的大枣用帕子托着放入嘴里,吃完优雅的吐出核来,才道“这几日喜棚也扎了,这族里的亲戚原本就是要请的,您既然可怜她,何不叫了她来”
重生回来的这些日子,文静出自己房门都是极少的,她除了请安,只能待
还好利妈是她的乳母,不忙的时候能常常陪她说说话。
“说是一家人,可文凤的爹李游那是个败家子,赌博抽大烟样样来,太太就是请了她们,她们也不会来的,她们家哪有闲钱凑份子。”利妈固然认为李文凤不错,但是也知道大小姐的婚礼上能出现的最好都是家世清白的人,这等和赌沾上边的人来了也是触霉头。
“这倒也是。”
文静现
看来文鸾还是打算和前世一样的做法,文静叹了口气“那我妈知道吗”
“太太就是知道了,又能说什么那吴姑爷是个新派人,就不喜欢小脚女人,咱们大小姐要嫁过去,总不能一开始就露怯吧。再说了”利妈停顿了一下,“大小姐毕竟是老太太抚养长大的。”
哎,文静只能感叹重生的她现
李家很久不曾办过喜事了,亲戚族人到齐了后,郎氏为了表现家中的好教养,故而叫了文静过来。济济一堂的仙鹤居,人们错落有致的站着,文静太知道郎氏想要的是什么了,进门先蹲福,上半身微微倾斜,下半身直直落下去,左腿半蹲,右腿跪着,手要放
郎氏看她行礼这样标准,心中满意,还要对四周的女人们谦虚“这是我家二妞妞,打小就粗心大意,请安也是这样,我就没见过动作比她还不如的人。”
这个时候文静要越
她所料没错,立马就有人跳出来夸赞文静“老太太,这气派可不是一般人才有的,瞧瞧,多气派啊,若是我家的闺女这般懂礼,我也不会这么愁了。”
还有族人道“您就让二妞妞起来吧,别委屈了孙女。”
郎氏这才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你起来吧。”
起身时不能拖泥带水,还要利落的起身,同时上半身不能晃,一定要入行云流水般才行。文静也正是这样做的,她起身后,接过顺婆手中的洋火,划了一根,帮老太太点燃水烟,烟气一冒,水烟点好了,文静便安静的立
一站就是两三个小时,听着女人们说话,有时候替着顺婆的事情,帮长辈们端茶递水,以表客气。
这样的事情就像郎氏和江氏说的,这是长辈
诉苦诉苦就是不孝,就连利妈也不会站
左腿站的全麻了,还要直直的站着保持微笑,还好苏婶过来说开席了,文静才逃过一劫。她知道文鸾那边没有交她过去,她直接去了就是不知趣,遂打算回房去,刚走到廊檐下,就看到一瘦高的青年。
他头
“静静,我正
文诤书成绩一直不是很好,家里的人都担心他考不上大学,所以不让他经常回来。只可惜她这个哥哥前世也没有考上大学,后来父亲李澹也没个进项,李文诤高中毕业就去工厂,直到她死之前,她的哥哥过的更是一日不如一日。
但她们兄妹之情还是很好的,至少当年她被宗司令欺辱,唯有哥哥还能说几句公道话,想去替她讨回公道,可惜当时祖母装死,逼的哥哥不能出头也就罢了,还草率的替他定了一门婚事。
女方也是个小脚女人,很会装像,表面唯唯诺诺,其实十分悍。把哥哥整的成日都不愿意回家,天天拿着孩子做威胁,一家人过的鸡飞狗跳。
文鸾她改变不了,可唯一对她最好的哥哥,她一定要改变他。就是不书,也要给他一个好出路。
看傻哥哥举着小人书,文静心里很是感动,“好啦,你给我吧,我拿去房里。以免被顺婆看到,还以为你又专门替我买这些,不爱学习了。”
文诤挠挠头“那好吧,爸还
文静点点头,柔声道“那哥哥快去吧。”
还是和以往一样,不外乎是水浒或者三国志,这都是她前世看过了的,里边不知道是不是错夹了一本书妇女杂志,这本杂志通篇
杂志中说“男女平等”,又举例某女性教育家创办了学校,这所学校所教的有科学和文化。文静能识字,这是江氏素日爱抄佛经,也会偶尔让文静跟着看账本,她还算聪明,使得一些字,可明明都是认识的字,放
可这本杂志
不知不觉,她已经看了许久了,利妈送饭晚了,她也无所察。
所以文鸾绣鞋掉了的事情传回来,利妈都跟着尴尬,当然还是埋怨吴少爷的比较多“二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大小姐是小脚,还不是为了姑爷的面子才故意用大鞋的,这姑爷也太不给面子了。”
现
“哎呀,哎呀,二小姐,这话可别去外边说。”利妈看着淡定翻书的文静。
文静笑了一下“我知道。”
早上客还未走完,文静先去江氏那里,和她一起去仙鹤居。不知道是不是儿子回来了,即便
今日李家大爷李澹也
“静儿,你大姐已经出嫁了,老太太那儿想必很是寂寞,你要常常过去陪伴才是。”
从某一方面来说,李澹这个人算得上十足的孝子了,宁愿委屈自己妻子和儿女,也一定要孝顺老太太郎氏。
文静自然是忙不迭答应。
一家四口一齐过去请安,路上李澹走
郎氏并不喜欢把家中的丑事和大家诉说,即便是一家人也是如此,她怕亲戚们笑话,还和江氏道“有些亲戚能来一次已经不容易,她们走的时候,你回送些东西过去。”
家中的情况,已然是捉襟见肘,江氏只觉得牙都要咬碎了,舌头上好像起了几个燎泡一样,嘴张了半天。郎氏仿佛没看见一样,李澹不了解庶务,但也知道家中并不富裕了,赔笑帮妻子说话“已经足足安排了两日的酒席,雨霏把她的最后一套首饰也当了,这回送就算了吧。”
寡妇独子,以前郎氏脾气也没这么唯我独尊,自从李老爷过世了,李澹和江氏都是和顺的性子,郎氏就越
就像现
文静本是安安静静的听着的,若是前世,她是万万不敢张嘴的,但现
“妈,我那里还有一套头面,都是金子的,您拿去当了吧。您现
江氏没想过女儿会当众这么说,她有一丝害怕,郎氏更是气了个倒仰“二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怪我老婆子
文静还未说话,李澹就忙解释道“妈,孩子,也没这个意思。”
文诤也帮着妹妹“祖母,我书也太花钱了,而且我学习也不好,不如早点退学。”
“文诤”江氏含泪看着儿子,又扭头看了看女儿。
她还有什么怨气,此刻也化为乌有,婆婆要用丰厚的礼品去封住那些人的嘴,替文鸾去弥平这桩婚事变丑事带来的阴霾。可家中确实没钱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若是还像以前那样有租子,还可以点租子,现
江氏美目含泪,李澹原本就心疼她年纪轻做了续弦,平日里又温婉,
若是儿子不帮儿媳妇说话,郎氏虽然不会就这么算了,但也不会这么气,但江氏故意
这不是亲生的,就是不是亲生的,郎氏呵斥道“这是礼数,再者文鸾的事情都怪你媳妇没有安排好,你们没钱,这钱我出。阿顺,你把我那一对玉镯拿了过来,替我当了去。你们愿意丢人,我还不愿意呢”
李澹连忙拦着“妈,您这是干嘛呢这说出去不是打儿子的脸吗”
“阿顺,快去拿,免得有人说我老婆子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