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跟踪失败,但蒋进想到这事情不对劲,便立即电话联系方如今,不凑巧的是,方如今并不在电话面前。
蒋进并没有对接电话的人说出实情。
与此同时,摆脱了蒋进的板仓弥久已经从教堂里走了出来,他已经确认了,在后面跟踪自己的就是那日在咖啡馆中的男青年。
对方可以跟踪他,他为什么不能跟踪对方呢。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蒋进的住处选的让他有些棘手。
因为周边住的大多都是警察局的警察和家属,若是对蒋进采取行动肯定是有困难的,蒋进选择这个住所是有考虑的。
对于蒋进和江离,板仓弥久已经做好了将其两人绑架的准备。
绑架最好的地点,一是人烟稀少,地处偏僻,这样的话,即使动静大一点,也不宜惊动旁人,就算是有人救援,时间上也来不及。
二是深宅大院,因为高顶厚墙,院落大,院墙高,这样一来,院墙以内闹出一点动静,旁人无法知道里面的变故,只要摸进去,动起手来会方便很多,不易引起注意。
可是蒋进的住处两样都不占,临街的一间公寓,从二楼窗口就可以观察外面的情况,有点动静又会惊动旁人,行动难度不小。
在蒋进的落脚处思虑了片刻,板仓弥久觉得上门绑架的方案并不妥当,这个人警惕性也很强,看走路的姿势也是练家子,现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己方需要冒的风险太大,最后还是决定暂时放弃。
而且,蒋进现在不用每天上下班,在外面的行踪无法确定,确实让板仓弥久感到为难。
但板仓弥久转念一想,虽然困难不少,但只要一直盯着他,一定就有机会,不信蒋进每天都是紧绷的戒备状态,总有精神松懈的那一刻。
这晚,板仓弥久未返回栖身之所,转而踏入灯火阑珊的烟花巷。
他选了一处妓院,权作一夜避风港。
屋内,姑娘轻吟浅唤,媚眼如丝。
然而,板仓弥久,心如止水,未越雷池半步。
他,坐守长夜,未合眼帘;
她,却沉入梦乡,呼吸绵长,香甜异常。
晨曦初破,第一缕阳光穿透窗棂。
板仓弥久起身,挂着两抹深深的黑眼圈。
吃完早饭,他就紧急约见了石原熏。
茶馆内,人声鼎沸,板仓弥久却精神抖擞,声音穿透嘈杂,开始娓娓道来他的调查进展:“蒋进,此人赴南京,原为追查一名人犯,却一直逾期未返。我已觅得其藏身之所。此人,孤僻少交,邻里对其知之甚少,线索寥寥,近乎无。”
“再谈那江离女子,除却必要场合,亦是足不出户,神秘莫测。其背景深厚,往来者皆非富即贵,小姐们环绕左右。”他一顿,目光锐利,“我曾趁其外出,悄然逼近,细观其行。此女虽出身名门,根本没有特工经验,,纯良可鉴。”
言及此,板仓弥久话锋一转,目光锁定沉默的石原熏:“二人之间,是否为情侣?”
“想来应是。”石原熏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这个女人才情兼备,人又漂亮,性情温婉,试问年轻男子见了,谁能不动心?”
板仓弥久眉头微蹙,疑惑更甚:“既如此佳人,为何方如今未将其追到手?”
“此中缘由,”石原熏耸耸肩,一脸无奈,“我便无从知晓了。”
板仓弥久心中一沉,如坠冰窖,绑架江离若不能触动方如今,那这一切又有何意义?
一时间,眼神空洞,士气低落。
石原熏见状,心中不忍,言辞恳切:“莫要灰心。即便江离非方如今心头之好,但她既与蒋进情深,那蒋进便是我们的筹码。再者,方如今此人,心思深沉,所求非单一。江离或许不是他的目标,但她背后的关系网,或许正是他所觊觎。我们只需步步为营,总有触动他之时。”
“你的话不无道理。”板仓弥久闻言,虽未立刻振奋,但心中那份阴霾,却也悄悄散去了一些,“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应该先从江离的身上下手,她姑父虽然是坐镇一方的虎将,但这里毕竟是南京,只要我们的动作足够快,他的那些故交同僚未必能及时帮得上忙。”
“特别是蒋进和江离秘密约会的时候,肯定会放松警惕,,这不就是很好的动手机会。”
“我也这么想,不过有个问题,他已经发现了你的踪迹,现在比什么时候都警觉,没准不会轻易和江离见面,若是两人一直都不接触该如何是好?”
石原熏的顾虑当然是有道理的,蒋进第一次见到板仓弥久是在咖啡馆,很容易猜到江离也一同被盯上了,这个时候尽量和江离少接触,才是对女人最大的保护。
板仓弥久皱眉,自己又没有时间和他耗着,之所以选中这一男一女作为绑架目标,不就是因为他要拿这两个人作为筹码来要挟方如今,甚至逼他就范嘛。
见板仓弥久不言语,石原熏继续低声道:“我问你个问题,请如实回答,你觉得如果宫崎君被捕的话,能够顶得住酷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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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板仓弥久心里跟明镜似的,若不是宫崎,自己的第一个住处怎么会那么就被中国特工发现了呢?
“看来你对此并不抱希望,对吧?”石原熏似乎早就猜到了是这样的结果,“既然无可挽回,那何必循着这一条思路走下去呢?”
他的意思很明显,既然宫崎的叛变近乎成了定局,再无翻盘的可能,不如换一个思路解决问题。
板仓弥久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石原熏:“还请不吝赐教!”
石原熏却是嘿嘿一笑,揶揄的问道:“如果一个漂亮女人死在你的面前,你会不会心软?”
“什么意思?”板仓弥久有些奇怪的看着石原熏。
“蒋进既然和江离是情侣关系,试想一下啊,如果他看到自己的女友被另外的男人玷污,甚至杀害,该作何感想?”石原熏显然胸有成竹。
板仓弥久眼睛一亮,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指着他哈哈一笑,说道:“夺妻之恨啊!哈哈……是我糊涂了,对,就从江离下手,给她制造些麻烦,寻个机会把人抓了,然后再故意放出消息,让蒋进知道。至于再后面嘛,就要扣紧方如今的行程,让他好好地配合我们将这一场戏演完。”
石原熏点头,对付非常之人,就需要非常的手段了。
另一边,方如今身处幽暗的书房,眉头紧锁,听着顾清江的汇报。
板仓弥久的行踪不明——既未现身咖啡馆,亦未在陈老七的地盘上留下半点踪迹。
“这板仓弥久,究竟在搞什么鬼?”方如今低声自语,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地上,却照不进方如今那深邃而复杂的眼眸。
他思索片刻,猛地拉开窗帘,让光芒毫无保留地涌入,仿佛要照亮心中的迷雾。
顾清江道:“咱们的人不敢跟得太近,这给他摆脱我们的跟踪留下了隐患。后来,听陈老七的人说一个跟他长相很相似的人出现在了教堂的附近,神色匆匆,好像在摆脱什么人。”
方如今侧过脸:“不是摆脱我们的人吗?”
“不是,在那之前,我们的人就跟丢了。不过街面上有陈老七的人在守着,也是我们大意了。没想到此人的活动范围超出了我们的布控区域,这才被被甩掉了。”
方如今摸摸下巴:“教堂那边你调查过了吗?”
“去过了,当时只有一个神父在,还生着病,根本没有见到板仓弥久。不过……不过……”
方如今的眼神锐利如刀,直视着顾清江,仿佛要看穿他内心的每一丝犹豫。他缓缓地摸了摸下巴,那是一种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接着,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教堂那边你调查过了吗?”
“不过什么?”
“不过,有人说似乎有个个子比较高的年轻人,在他从教堂出来没多久,也从教堂里走了出来。我问过神父,同样说没见到这个年轻人。”
方如今的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哦?有这种事?你继续说。”
顾清江感受到方如今的鼓励,继续说道:“陈老七的人发现这个年轻人从教堂出来之后曾经打了一个电话,但是很快就挂断了。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但是还没有结果。”
方如今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赞许:“很好,顾队长,你的观察力很敏锐。教堂这条线不能断,这个高个子年轻人的出现,也许就是令板仓弥久失踪的主要原因。你要继续追查下去。同时,我们也要留意其他可能的线索。总之,板仓弥久不可能凭空消失。”
他最为担心的是已经打草惊蛇了。
说完,方如今挥了挥手,示意顾清江可以离开。
顾清江敬了个礼,转身离去,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得到了方如今的认可,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要查清板仓弥久失踪真相的决心。
留下方如今一人站在窗前,凝视着远方,心中暗自盘算。
板仓弥久的失踪,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而这秘密,又是否会牵动他精心布局的棋局?
一切,似乎都笼罩在了一层未知的迷雾之中。
这时,忽然有一名行动队员敲门走进来说:“方组长,你出去的时候有人打电话给你!但对方没有留下姓名,便挂断了电话。”
“我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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