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九千岁[重生] > 第106章 第 106 章
殷承玉宽了外袍, 解了
池水的温度刚刚好, 不会太烫人, 水汽蒸腾间,瓷白的肌肤很快便染了一层红。乌黑长
薛恕
反而是薛恕闻言愣了一下,随后眸色便深了下去,沉默地宽衣入了水。
大约是常年习武,他如今已比殷承玉高出了半个头。此时入了水绕至殷承玉身后,
流动的风被四面的屏风挡住,这小小一方天地里,连寒凉的空气也变得燥热起来。
殷承玉就着茶水吃了两块糕点,又不让他捏肩了, 让他转到前头来“腿也捶捶。”
薛恕又绕到前方去,替他捶腿。
垂着眼眸的乖顺模样很是招人。
殷承玉素来是知道他生了一副好皮相的,
同他不同,薛恕的相貌更具攻击性,就像天生地长的兽, 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美丽野性。当他抬眸看人时,大部分人都会被他身上外露的戾气所震慑,从而忽略了他优越的外表。
只有殷承玉才有机会看到他起爪牙的温顺模样。
定定看了他几息,殷承玉探出手拔掉了他
殷承玉的指尖虚虚描绘过他的面孔,最后往下没入水中,勾住了那根
湿漉漉的白色衣带缓缓缠绕
殷承玉倾身靠近,指着他散开的衣襟,勾着唇角似笑非笑“这会儿是个健全人了,倒也不怕被人瞧见了”
显然是又被前尘往事勾起了不快的记忆。
薛恕抿起唇,目光避开他的视线落
“那时身上都是旧伤疤,只是不想惊了殿下。也不愿叫殿下看到臣的残缺。”
两人本就是云泥之别,纵然得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却也不愿让他窥见更多的不堪。
这是除了没有恢复记忆的那段时日外,他第一次如此坦诚。
殷承玉神色一顿,指尖抚过他肩上的旧伤疤,这是去岁
“伤从何来”
“刚入宫时不懂规矩,受罚时留下。”薛恕不愿细说,只轻描淡写略过。
实则上一世,他背上是密密麻麻的鞭伤,新伤旧伤一层叠着一层,偶尔他自己对着铜镜都觉得难看厌恶,自然也不愿意叫殷承玉瞧见。
他已是如此不堪,便再受不了从他眼中窥见半点厌恶。
满背的鞭痕,都是他势弱时烙下的耻辱印记。
那时他使了银子偷偷去皇陵看殷承玉,却
初时他不过是直殿监的洒扫太监,因不肯逢迎讨巧,并不受重用。便是使了银子,好差事和好地方也轮不到他,所以他剑走偏锋去了西厂。
只因为西厂有个掌刑千户覃良,从前是东厂的贴刑官。因为年岁大了经不起东厂的争斗风浪,才调到西厂做了个掌刑千户荣养。
覃良与当时的东厂督主高远还有些交情,虽只
他设法入了西厂,又认了覃良做干爹,意
但覃良此人从前是掌管诏狱的贴刑官,性子极为扭曲,还有个不为人知嗜好酷爱鞭笞人。受刑人不许动也不许呼痛,若是再赶上他有不顺时,还会往伤口上浇盐水,只能生生受着。
包括他
而他擅忍,从来不会喊痛,甚至
后头他借着覃良的势,虽没入东厂,却得了伴驾的机会,
之后又接连办了几件漂亮差事,暗中挑拨隆丰帝与东厂的关系,最终将西厂入囊中,有了与东厂争权的本钱。
而覃良此人,最后被他亲手剥皮剔骨,用鞭子抽成了一滩烂肉,喂了乱葬岗的野狗。
倒是这一世他恢复记忆之后,再没了那满腹戾气,只寻了个由头,悄无声息地将覃良处置了。
殷承玉知晓他没说实话。
偌大宫中,
他没出声,眼中却有心疼。温热的掌心覆上薛恕的侧脸,殷承玉贴过去,温情地予他亲吻。
唇舌相缠气息交融时,殷承玉睁开眼,凝着他的眼瞳,断断续续地问“一个人
后悔净身入了宫,后悔受的那些苦。
“不曾。”薛恕咬了下他的舌尖,额头与他相抵,交换的气息滚烫“殿下值得。”
玄奘西天取经尚需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他妄图摘九天月,自然也要经受得考验。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不曾有片刻后悔。
殷承玉窥见他眼底的坚定。

薛恕喉头微紧,微微弓着脊背,错开脸下颌抵
殷承玉眼睫一颤,沉默数息,才回“孤疲了,你得伺候好些。”
池水荡开层层涟漪,水花扑得满地都是。
木托盘不知何时被挪到了岸上,没有池水温着,大半个时辰过去,茶水和饭菜都已数凉了,小巧的茶盏东倒西歪滚
身体浸
“厨房里还备了肉粥。”薛恕迈步踏出池水,赤足踩过冰凉地面,留下一串湿漉漉的水印。
殷承玉眯眸瞧着他擦干身体换上了宽大的袍子。
将自己拾掇齐整之后,薛恕方才俯身将殷承玉自水中抱了起来,用一块宽大厚实的布巾将人裹住。
外头到底比不上温泉池水暖和,薛恕快手快脚地伺候他绞干了头
殷承玉疲乏得厉害,正懒洋洋不想动弹,闻言略迟疑后点了点头。
薛恕便出去召了人提前清路,之后才将人打横抱
应红雪清点完了俘虏人数,命人将这些俘虏按个审问令其交代了所做恶事之后,将之统计成册,便来找殷承玉询问该如何安置这些俘虏。只是去书房却扑了空,她想着殷承玉许是休息了,便想着先将册子送过来,等殷承玉休息好后再看。
路上正碰上府城来人,亦是要寻殷承玉禀事。几人便一道同行,往殷承玉临时休息的寝屋寻去。
应红雪眼尖,刚走到院门口,隔着老远就瞧见另一头似是薛恕抱着什么人走过来。
她心念急转间明白过来,也顾不上寻人了,立即拉着府城的官员往后退。
府城官员莫名看她“可是有何不妥”
应红雪端着笑脸道“只是忽然想起殿下先前还交代了一事要和诸位商议,如今殿下还
几个官员一听,便也不再追问,又与她一道原路折返回去。
薛恕抱着人回屋时,应红雪一行人已走了老远。
屋里已经提前点了炭盆,倒是不冷。薛恕探手摸了摸新换的被褥,被褥底下也按吩咐塞了汤婆子暖着。
怀里的人已经昏昏欲睡,薛恕并未叫醒他,小心解了斗篷,将人放
殷承玉迷迷糊糊间睁眼看他,眼尾还有未褪的残红,薛恕替他掖好被褥,轻轻拍了两下,语调温柔“臣
殷承玉便安心睡了过去。
薛恕命人将粥继续温着,又搬来了小火炉,将睡着的人往榻边挪了挪,轻手轻脚地将他半干的长
冰凉的湿
薛恕喉头滚动,手指几度蜷缩,最后忍不住将脸埋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不断重复呼与吸的动作。难以言喻的喜悦从心底滋生出来,叫他想要不顾一切地将睡着的人拥进怀里,情倾诉满心的喜悦。
原来真正拥有所爱之人,是这样的极乐。
先前一场缠绵并未叫他满足,反而激起了更为深沉的渴望。
只是理智到底占据了上风,他知道殷承玉已经累极,因此极力压抑下了脑中盘旋的念头,动作小心地上了榻,侧身将人拥
像守护着珍宝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