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门内却没有像夏洛克想的那样有人埋伏,反而什么都没有。
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掩盖家具的白布,与一尘不染的地面。
看来奥黛丽的哥哥还是有找人定期清理过房子的。
这样也能说兄妹之间全然没有感情了吗?
没有感情为什么要保存这么多年妹妹生活的痕迹,又为什么找人定时清理呢?
…
夏洛克的眼睛自动忽略了家具,又开始看地上浅淡的痕迹和水渍,最后发现那只是打扫卫生留下的,确实没什么其他入侵者的痕迹。
但一行人并没有放松警惕。
拿线索钓人,愿者上钩是吧?
很好。
夏洛克这条鱼明知前方有捕捞陷阱,但还是选择了先游进去再说。
有食儿不咬是傻子。
……
十几年没有再住过的房子,虽然做了定期的清理,但已经全然没有了人气儿,哪里都透露着冰冰凉凉的放置感。
不过对于夏洛克来说刚刚好,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
反正该被他发现的真相,总会出现在眼前。
‘这个奥黛丽结婚之前姓什么来着?’夏洛克思考了一会儿,发现这个哥哥的名字好像完全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算了,不想了。’
反正知道是这个人就行了。
夏洛克没时间记这些无关紧要之人的名字。
卷发侦探的眼睛扫视着现场的边边角角,落在被撑得空荡荡的白色上——
他向前一步,将蒙着家具的布料直接撩开,露出被掩盖在下,属于奥黛丽·泰戈尔的痕迹——
【客厅】
线索一:放在侧桌上的泰戈尔全家福。
奥黛丽的丈夫站在最显眼的位置,左手揽着妻子,脸上洋溢着看起来十分幸福的笑容。
奥黛丽,哦不,应该说是羂索,她这时的头顶已经有了缝合线。羂索与身旁人一样,也是笑着的,可这笑容——
夏洛克觉得更像是在逢场作戏的假笑。
照片有种说不清楚的古怪,小夫妻两个都笑着,只有在儿子右面的老泰戈尔的表情不佳,阴沉的脸上说怎么看都不对劲的样子。
心情不好?
还是单纯对奥黛丽这个儿媳有意见呢?
…
‘再或者是……他知道点什么吗?’
首先排除第一个假设,一般来说,正常家庭在拍全家福时,就算心情不好,也会露出适当或者虚假的笑容。
以上是轻微的,再严重点的不爽可能当场就不拍了。
第一种有待考据,但夏洛克更偏向与第三种。
‘老泰戈尔吗?’
夏洛克的脑子里闪过千万种假设,包括划过脑海的真相。
这可能是侦探的直觉吧。
他最后瞄了一眼相框下的日期,默默在脑海里印下了
这个数字。
【房间1】
整洁,颜色单调的房间,衣柜内有两件没有带走的男士衣服,看款式更像是上了年龄的人穿的,款式较老。
这里是老泰戈尔的房间。
放在床头的一叠照片,但颜色不均,可能是洗废了的照片,所以被主人留了下来。
这些大多都是自己儿子的照片。
这堆废照片下面还压着一个看起来很奇怪的信封,夏洛克顺势打开,发现了一些被撕成大块的纸片。
他将这些纸片倒在床头柜上,单膝跪下以伏低身体,试图拼起这散落的纸片。
在拼凑的时候,一个个陌生又十分杂乱的单词被组合在了一起,夏洛克看了几个,大概明白了这张纸是用来干什么的。
这上面的单词大多数可以被作为名字,加上后面又赘述着泰戈尔这个姓氏,颇为明显。
夏洛克还在上面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威尔伯恩这个名字。
只不过这张被撕碎的纸上,写下的名字有男有女,看起来不知道性别的样子,应该是老泰戈尔在奥黛丽怀孕初期那会写的。
至少在这个时候,他对自己的孙辈还是很上心。
但是……最后还是撕掉了呢。
【房间2】
进入房间的那刻,这个房间的主人家就已经一目了然了。
这里是奥黛丽及她的丈夫的屋子。
放在床头的照片,正是泰戈尔夫妇在婚礼举办现场,一人与朋友们的合照。
而房间的墙上之前似乎也挂着照片,浅淡的痕迹经过很久,还是留下了钉子的痕迹。
夏洛克翻箱倒柜半天,发现一人的东西基本都被搬了个干净,没什么实质性留下来的证据。
这个相框就像是故意留下线索一样,摆在了那里,似乎只是为了给他们一个明晃晃的线索:
照片上的奥黛丽就是本人,额头上并没有缝合线。
夏洛克想起刚刚在客厅里的那张全家福,根据奥黛丽结婚的时间和全家福拍照的时间算了时间间距。
八个半月。
结婚这八个半月内,羂索就取代了奥黛丽。
究竟是早有预谋,还是偶然为之呢?
…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还是那一个至关重要的疑问:
为什么是奥黛丽?
为什么偏偏要取代的人是奥黛丽?
……
等等。
夏洛克似乎在这张照片上发现了什么。
这张与朋友的合照中,透过人的缝隙看过去,有位穿着黑的人,身着版型眼熟的制服,衣领处还有一个金色的纽扣,看不出上面的纹路。
“科尔曼!”
夏洛克立即呼唤了靠谱的金发成年人,对于这种事情,可能还是七海建人更加熟悉一些。
“应该是高专的制服。”七海建人仔细辨别了一下,“但是看不清楚脸,而且也无法确认是
哪所。”
毕竟京都高专的基础款制服上,也有同样代表学校的金色纽扣,只是与东京高专的纹路不同而已。
“但是我可以确认,”七海建人在来法国之前就英国咒术界打听过这件事,“这位女士奥黛丽·斯坦科并不是师出高专。”
“不过——”
七海建人低头看了一眼十分钟前发来的短信:
人有时候不要吝啬于与灰方的人合作,他们掌握的情报往往出乎你的意料。
「孔时雨:法国野生咒术师。」
“她确实也是咒术师。”
不在传统咒术师的范围内活动,所以不被知道罢了。
夏洛克点点头,眼睛还是执拗地盯着这张照片,似乎有些不甘心。
房间里的灯照在玻璃上,微微有些反光,夏洛克的手摸上相框的背面,决定把这张照片扣出来。
手摸上背面的时候,夏洛克感觉到了不对劲。
卡着相框外硬木板的卡扣,微微向外鼓着,明显是里面放了什么很厚的东西,超出了相框可以装下的容量。
!
突如其来的线索让夏洛克兴奋不已,他迅速将相框反过来并扣开卡扣,将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信封与放在最前面的合照从里面掉了出来。
拆开信封倾倒之时,一堆被折叠的成小块的纸片都随之掉落了出来。
一堆纸片之中,最显眼的,是内容朝外折的一张妇产科报告单:
「姓名:奥黛丽·泰戈尔」
「孕期:8周」
「胚胎无胎心搏动,确认停止发育,建议孕妇及时终止妊娠。」
…
手不停拆纸的夏洛克迅速打开一个又一个叠纸,他有种莫名不详的预感,随着他们进入这间房子的时间越长,越发强烈。
除去夏洛克手上的胎停育通知单,剩下被拆开的折叠纸们,基本上都是空白的纸片。
唯有三张不同。
七海建人拿着写着一排不明点横的纸片,陷入了沉思。
「..—./.—/——/../.—../—.——」
摩斯密码?
他回忆了一下曾经还在做打工人时,研究其他东西顺带研究了一下的摩斯密码大全。
那么这串电码应该是——
“faily.”
七海建人读出了答案。
一旁的夏洛克也给出了另外两个摩斯电码的答案。
“photo.”夏洛克用手称了一下旁边的床,接力从地板上跳了起来,并飞速略过七海建人,“floor!”
…
「fao、floor.」
“华生!把放全家福的桌子移开!!”
答案就藏在全家福下面,那块被桌子挡住的地板里。
模糊的思路在此刻被点醒,房屋内剩下的一
切都清晰了起来,夏洛克的眼前恍惚着,似乎已经隐隐地看见真相在向他招手。
威尔伯恩早就在奥黛丽腹中死去过了,而羂索盯上她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她腹中未曾取出的死胎。
而奥黛丽也有所察觉,未曾带走的照片和故意塞满导致相框背面凸起的信封,都是她留下的提示。
不过……应该还存在一张以前的全家福。
‘并且,泰戈尔父子直接也有人知道这一切。’
不然在她死去之前,是怎么确定哥哥注意到她留下的线索后,全家福是没有被移动位置的呢。
对,没错。
夏洛克猜,这份答案是留给她的哥哥斯坦科的。
谢天谢地,忘性大的名侦探终于还是想起来这位兄长的名字了。
不过奥黛丽大概也没想到,直至今日,这份真相才被其他人找出来。
它迟到了十五年。
而泰戈尔父子之中,那个配合奥黛丽的人,夏洛克猜大概率是老泰戈尔。
他对于有缝合线的奥黛丽的厌恶有目共睹。
且老泰戈尔死之前的遗言,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
“你要在众人的拥簇下死去。”
…
正因为知道一切,老泰戈尔才不想让虎杖悠仁沦落到被人占据身体的地步,因此说出了这句话。
这是诅咒,也是期待。
既然注定会因自己的出生而死去,
那么,请你在众人的爱慕、尊敬、与敬佩之下死去吧。
虎杖悠仁。
羂索以自己为引的实验,也就此明了:
如果说九相图是由生到死的渐进,那么虎杖悠仁就是由死到生的跨越。
他是羂索所实验的,脱离人类弱点,容纳咒灵力量,由死亡走向更超越的——
「容器」
看看这俾睨众生的态度,又贪婪无比的野心。
它是把自己当做神明了吗?
…
‘不过,或许要纠正一点。’
卷毛侦探修长的手垂下,拿出地板下不到一指头深的凹槽里,放在箱子里的单薄照片。
“不是羂索盯上了奥黛丽,”
低垂着眸子的夏洛克摩挲着照片背面模糊的字迹。
…
“是奥黛丽主动找上了羂索。”
「toher:
等你发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去了,原谅我无法舍弃这个来之不易的,我和他这么多年终于等来的孩子。
原谅我拿咒缚,以我自己的命换回孩子。我对不起你,哥哥。
我对不起你这么多年对我的付出。
但我想提出一个请求。
如果这时,现在脑子上带缝合线的‘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出生了——」
「请杀了她,并告诉我的丈夫。」
「
itisnot.」
(那不是我。)
…
多么周密的计划啊。
明明将一切都算好了,但奥黛丽还是算漏了一点:
羂索会继承她的全部记忆。
甚至会真情实感的收到身体的影响,并使用身体的术式。
所以哥哥斯坦科才会与妹妹「奥黛丽」决裂。
至于也知道真相的老泰戈尔——
完全无所谓嘛。
反正只是个老家伙,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羂索迟早要舍弃这个身体,孩子总是要照顾的嘛。
虎杖悠仁和九相在羂索这里还是有区别的,毕竟身体的记忆是会影响到羂索本身的。
在阿尔塔·兰开斯特那里,九相只是混入自己血液的实验品,是用来利用的工具。
在奥黛丽·泰戈尔这里,虎杖悠仁是由诅咒换来的孩子,由自己十月怀胎生下,虽然也是计划之中的容器,但还是稍微给他留一点东西吧?
…
够了,停下吧,别再想了。
夏洛克本能的觉得恶心,他甚至觉得自己疯了,居然在推测一团脑子的感情?
羂索没有感情,他只有自己心里的理想。
至于这个理想——
成神?或是突破咒术的极限?
但有一点无可置疑。
羂索想要创造超越人类、术师、还有咒灵的全新物种。
…
细数一下他的合作对象,九头蛇、刺客联盟,包括卢瑟,无一不在这条道路上为他贡献了价值。
写作合作伙伴,读作利用对象。
打的好一手算盘。
可惜诺瓦油盐不进,他又不舍得直接割舍掉这个十分成功的实验体。
也因此被卢瑟和游行者们反将了一军。
…
至此,关于【生死九相观】的真相全部大白。
虎杖悠仁,
是由死亡中盛放,绚烂鲜明的活相。
也是走向毁灭的「容器」。
…
【恭喜——】
【侦探游戏3:生死九相观完成】
【进度:93】
——
“你们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五感异于常人的虎杖悠仁先行发现了不对,打破了这因为真相而沉默无言的现场。
被这一串事实创得体无完肤的华生抬头,仔细地闻着空气里的味道,发现自己除了有些浅淡的灰尘味外,什么都没闻到。
“有吗?”
“不是屋里面的味道。”
虎杖悠仁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个浅淡的味道有种说不出来的刺鼻,他总感觉不太对劲。
粉发少年开始四处走动起来,试图辨别着这味道的方向,虽然不合时宜,但总让人莫名联想到来回嗅嗅的粉毛小狗。
嘶,这个味道不会是窗
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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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建人比虎杖悠仁离得更近一点,他一把抓住站在窗台边的华生,向旁边趴过去。
刺耳的玻璃破碎音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刺鼻不已的气味与具像化的黄绿色气体。
“是氯气!”
夏洛克快速用袖子堵住了口鼻,尽量减少氯气进入体内,但无奈他们并没有办法完全抵挡的住这个气体,还是对在场人造成了一定影响。
“得到真相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喔~”
跳进来的少年咧着怪异笑容,连带着眼睛也闪烁着妖异的光芒,“那么,请支付代价吧?”
“请给我你们的性命吧~”
…
少年人的动作十分灵活,带着自己独特窍门的打斗方式让虎杖悠仁一开始并没有摸清楚套路,但他很快还是以自己的力量优势压制了对手。
紧接着将华生推到夏洛克那边的七海建人也加入了战场,少年诅咒师也彻底陷入了困境。
但他丝毫不慌,甚至笑容也没变过。
‘这大概率不是羂索操控的。’七海建人感觉吸入毒气的脑子昏昏沉沉的,‘有点过于灵活了。’
这位诅咒师的动作十分灵活,好似一条狡猾的毒蛇,你将要抓住他时,又被滑溜溜地跑掉了。
打架的手段与暗器全部都出乎意料,甚至不符合现代人打架的思路——
“你不是这个时间的人。”
在一旁暗中观察的夏洛克突然吐出了一句让虎杖悠仁脑后发凉的一句话。
仔细再观察这个少年诅咒师,他的服饰十分新潮,显眼的颜色与突破常规的衣服版型无一不彰显了年轻人所谓的“流行”。
但他手上的暗器古老又沉闷,甚至有些平平无奇——
“嗯哼。”诅咒师认同了夏洛克的看法,“看来他说的没错嘛,你确实很聪明。”
……
“不过,毒气已经让你的大脑叫危了吧?”
他笑闹着的语气,却让室内的温度如坠冰窖。
多么熟悉的词汇,多么耳熟的话语——
这不就是「死灭回游」吗?
将千年以来,羂索签订契约的术师复活过来,填进足以容纳他们的容器之内。
可明明达成这一条件的真人不是已经被祓除了吗?
‘≈gt;也同样可以触碰灵魂。’七海建人不知道羂索到底是如何把控制转换为改造的,‘注意他的术式,虎杖!’
源源不断的毒气从诅咒师那里散发出来,黄绿的颜色遮蔽住眼睛,窒息感从口鼻攀爬进肺部,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样下去不行。
‘你先带着福尔摩斯他们走。’七海建人很快做出来决断,手中的刀也挥的愈发迅速,‘我来对付他。’
夏洛克倒是没犹豫,本来就已经站到了氯气房子的门口通风了,只是顾忌着里面的人所以没有直接跑出去
。
“你快点结束,娜娜米!”
虎杖悠仁没由来的觉得这个场面熟悉,好像上次一别便是永别。
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跑了出去,生生忍住了回头的欲望。
他得先把夏洛克和约翰带出去。
这是他作为咒术师的责任。
‘然后再回去吧。’
虎杖悠仁一只手抗夏洛克,一个手抗华生,竟然还能在街上健步如飞的跑,就是一定程度的影响了他的速度。
不过离车那边越来越近了,夏洛克和约翰应该可以去到安全的位置吧?
“你们俩先走。”
虎杖悠仁罕见地喘起气来,也不知道到底是累的还是心里作用作祟。
“那你和科尔曼先生呢?”
被毒气搞的语气虚弱的华生,却死死地抓住了虎杖悠仁的手腕。
他不能放任一个未成年去死。
远处的房子几乎都要被毒气淹没,甚至已经蔓延到街上了。
但是华生又不想让七海建人自己孤军奋战。
“约翰。”
虎杖悠仁第一次直接叫了华生的名字而非姓氏,郑重到让华生有点害怕。
…
“我们是并肩作战的人。”
一句话已经表明了虎杖悠仁的态度。
哪怕放出宿傩,或是与娜娜明一起死在毒气之中也无所谓——
“你在瞎想什么呢?”
一双湿漉漉的血手拍上虎杖悠仁的发顶上,顺带快速地摸了一下,极其不符合七海建人的人设。
虎杖悠仁猛得回过头去,对上了七海建人那双没有被眼镜遮挡的眼睛。
“走吧?”
真相已知,构建度也拿到了,未来的阴谋甚至也被他妈撞破——
他们要做的就是回去,然后把「死灭回游」的信息传达给分别在英、美一国整顿咒术界的林越与五条悟。
这就够了。
“娜娜明!”
虎杖悠仁的眼睛已经有点湿润了,他也不管七海建人身上的血渍,直接扑了上去。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
“我有那么弱吗?”
金发咒术师的嘴角勾起,却又转瞬即逝。
气氛这才由刚刚的沉默好转了一些,华生躺在后排靠椅上,慢慢放松下来了。
“s。”
不解风情福尔摩斯又开口了。
华生转过头去瞪他。
“……”夏洛克接受到了华生的眼神传递,但还是继续了他的打断,不过换了一个稍微礼貌一点的说法,“打扰一下。”
?
这有什么不一样?不还是打断了吗?
“你们买回去的票吗?”
……
好问题。
虎杖悠仁挠挠下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机票是买了……
不过是明天怎么办?
两位沉默不语的咒术师抬头,看向追过来又一位手拿咒具的咒术师,以及身后满身是血,术式与毒气有关的诅咒师。
……
算了,先别说订了什么时候的飞机了。
先躲过羂索的围堵,活到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