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小春从静园的墙头攀着梯子来到外面的街道,一路往将军府的方向飞奔而去。约莫半个时辰后,天色黑透之际,她才跑到将军府所
跑过宁福街口的牌楼,小春远远望见前方将军府门口站着两列士兵,每个人手中都高举着火把,将整个街道照得亮堂堂的。她见路两旁的店家都是门窗紧闭的模样,而且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心里害怕,当下就想转头往回跑,但一想到还
走到将军府门口时,小春走上前正欲打听消息,领头的一个胖子听到声音从大门口回转身,从台阶上下来伸手挡住她冲身旁人骂道“你们是死人啊这跑进来一个人,也不拦着”骂完回头向小春喝道,“方府的”
可能是胖子脸上的表情太狰狞,或者是他那不屑的语气过于明显,教小春直觉不妙。要知道大将军受百姓爱戴,更是这些底层士兵崇拜的对象,若非出事,他怎么会又怎么敢用这样的语气提起方府
心念电转间,小春想好对策,抬头呵呵一笑,吸吸被冷风吹的快要失去知觉的鼻子,双手抄
出来前,千元怕小春冷,翻箱倒柜将两人带进静园的棉袄几乎都给她套
一路跑来,小春的
小春听完这话,吓得魂飞魄散,一时间手脚冰凉不知怎么动作。那副呆傻样惹来身边士兵的大笑,有人哈哈大笑着打趣“胖子,你看你跟人一小姑娘说什么抄家、尸,把人吓傻了吧哎哟,刚远远看她摇摇晃晃走过来就觉得好玩,没想到走近后看更有意思啊”
胖子气得
那人嘻嘻笑两声,不甚
小春呆望着将军府的方向出神,并不回答。
那人见状哎呀一声,叹道“也是,你多看几眼,过了今晚,这将军府就不复存
“什么意思”小春一着急,忘记自己的伪装,用官话问道。
“我就知道你是装的,穿那么好的料子,怎么会是没见识的乡下小妞呢”那人咧嘴大笑,头盔下露出一口白牙,“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告密的。”
小春望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压住心里的厌烦耐着性子问“你刚说的到底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有人希望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方家,不管是代表方家的人,还是物。”那人说完,看小春一脸灰败,难得正色道,“回去吧,事已至此,谁也无力回天。”
小春听完这话,感觉胸口堵堵的,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
“既然是装的,想来你肯定认得回去的路,我就不多费口舌了。”那人知道自己的安慰不会起任何作用,便开口劝小春回家,“我还有任务,姑娘自便吧。”
小春再抬头,只看到一个矮小的身影慢慢远去,她打起神准备回府找千元商量。谁知祸不单行,一路狂奔回到侯府后街,不想静园里人声鼎沸,她不敢贸然回去,借着夜色隐
待院内搜寻的人离去,小春随便抹一抹眼泪,猫着身子看看四面无人,便从墙的那面豁口进入园内,望着一地黑乎乎的灰烬抽噎起来。她不信夫人就这么没了,便走到原来卧房的地方,跪下去扒拉烧断的房梁,不想被巡夜的侍卫抓住,给带到了侯爷面前。
小春将那晚的遭遇捡着重点向千元说了一遍,讲完还满脸歉疚地请罪“夫人,奴婢该死,您问起的时候,奴婢就该告诉您的。奴婢没想到侯爷竟然会这样无情”
千元坐
“你又没做错什么,干嘛一个劲儿地说该死”千元叉腰教训小丫头,“要说该死的人,是我才对。我什么都没搞清楚,就冒冒失失让你跑回去,幸好你足够聪明,勉强全身而退。不然,我以后哪有脸去见妈妈啊”
“夫人,娘走的时候,奴婢答应过她,一定会好好服侍您的。所以,奴婢会全力帮助夫人,永远陪着夫人。”小春看着千元,一脸认真,“娘要是知道,只怕还会夸我听话懂事呢”
“小春真是傻丫头。”
“不是,夫人您又捉弄奴婢。”
“小春,方家没了,我现
“夫人”小春想说些什么逗夫人开心,但她心里清楚,家里
“对啦,咱家的事,不要
“儿子都听到了。”杜金轩白着一张小脸站
千元暗道糟糕,看向小春,小春凑近小声说“夫人不记得了,小世子和将军关系很好,小世子的武术先生,就是将军挑选的。”
千元听完,心情复杂地站起身,却不敢靠近,怕孩子觉得不舒服。不想这次杜金轩自己跑过来,抱住千元的腿嚎啕大哭“母亲,外祖父怎么了”
到底还是个孩子,千元摸着他的头想,她双手拉开杜金轩的胳膊,顺势蹲下抱着他,轻拍他的背说“没事,你外祖父和人有点误会,现
“那小春说有人要方家消失,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说的气话。”千元闻着杜金轩身上的奶香,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小春曾说过,方父是开国元勋的一员,作为开国将军的方父受各方敬仰,就是当今圣上对方家也一直特别优待,皇上赐婚是这份无上荣光的锦上添花之笔。据可靠的八卦消息称,皇上最疼爱的一位公主心仪杜磊沅,本来赐婚圣旨上的名字该是那位公主的,不过皇上感念方父劳苦功高,硬生生委屈了爱女,转而将这份姻缘递给了方若君。
虽然千元
当然,俗话也说,伴君如伴虎,皇上的心思你别猜,所以这种操作,并不排除他故意捧高你再松手让你坠落的可能。
只是,是什么契机让皇上突然动了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