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青本以为头狼一死,狼群就会四散奔逃,哪想很快第二个头狼就出现了,踩着刚才那只死了的头狼,冲碧青一行人呲牙,绿幽幽的狼眼,
只不过现
狼群正要
碧青并没看见惨烈的现场,大郎的喝令一下,他的大斗篷就罩
他这一个多月去哪儿了怎么会来山里找自己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男人没死,活的好好,现
碧青安心了,安心之后第一个感觉就是困,她已经好
几天没怎么睡了,大着肚子每天
困了就睡,反正蛮牛
大郎呆了,急忙缩回手,低头看着小媳妇儿
安大牛拍了他一下“
大郎这才回过神来,脸色有些难看,小媳妇儿这回太过了,怀着他儿子呢,不
大郎越想越生气,看来得好好教训教训小媳妇儿,太
胡来了,可低头一见小媳妇儿睡的香甜,心里又软的一塌糊涂,叹了口气,小心的抱起小媳妇儿下山。
碧青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醒过来
碧青坐起来不由回想山上的事儿,心里甜的不行,她觉得,那时的蛮牛异常威武,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想了一会儿,开始侧头打量这里,比太子殿下的小数倍,也没什么摆设,就是一个简单的毡垫,然后有一张小桌,桌上有纸笔,还有自己给他的北胡志跟兵书,一侧挂着偌大一张地图,胡地的山川跃然而上。
大军之中能有这么一个单独的营帐,绝不会是大头兵,碧青方想起,她家蛮牛当官了,升了校尉,手下能统领五百先锋军。
正想着,忽闻见一阵浓浓的肉香,碧青顿时就觉饿得不行,想想这几天
正想出去看看,帐帘掀开,大郎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陶盆,肉香扑鼻,碧青忙道“什么肉这么香”
大郎却没吭声,碧青这才后知后觉的
大郎仍没搭理她,却过来伸手抱她,碧青高兴的攀上蛮牛的脖子,以为他要亲自己呢,不想蛮牛抱着自己,大手却伸到自己后头,
碧青愣了一会儿,忽觉委屈的不行,瘪瘪嘴哭了起来,一边儿哭一边儿控诉“你混账,没良心,打媳妇儿,家暴,白费我千里迢迢的来找你,我要跟你离婚,混蛋”委屈到极致的碧青,开始无意识的胡说八道。
大郎也是心疼,可这次小媳妇儿太作了,自己实
可见小媳妇儿哭的这么惨,大郎又心疼了,忍不住伸手去抱小媳妇儿,碧青气死了,哪会让他抱,挣扎着捶打,大郎怕她伤了孩子,制住她的胳膊,把她死死抱
比力气,一百个碧青也不是个儿啊,给蛮牛抱
一动都动不了的碧青,恨得也牙痒痒,手脚不能动,还有嘴呢,张嘴一口咬
碧青委屈的不行,下嘴自然毫不留情,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嘴,大郎没喊疼,只是叹了口气“你咬了俺一口,气也出了,吃饭吧。”
碧青哼一声“没出,你凭什么打我,你没良心,你混账”说着又委屈上来,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大郎没辙了,松开她,摸了摸她老大的肚子“这么大的肚子,
碧青嘟着嘴,小脑袋垂了下去,这人有时候真怕讲理,她自己也知道,这次来雁门不对,来之前,婆婆劝了半天,她娘也拦了半天,可自己执意要来,两位老人也没法儿了。
自己一听见大郎没了,当时觉得天都塌了,要是大郎不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意义了,什么家啊,父母,弟妹,甚至儿子,自己都没顾念,只想着要找到大郎,要见到大郎,他不能死,自己不许他死,一股气就跑来了雁门
。
现
可一想到蛮牛竟敢打自己,又觉委屈,不占理,反驳不了,只能抱着肚子掉眼泪,啪嗒啪嗒,可怜的不行。
大郎心疼坏了,琢磨,打也打了,小媳妇儿知道错就成,想着,伸手抱着小媳妇儿低声道“别哭了,听人说,怀着孩子不能哭的,哭多了,回头咱儿子生出来是个娘娘腔咋办,好了,吃饭吧,一会儿凉了不好吃。”
说着把那边儿的陶盆拿了过来,撕了块肉塞到小媳妇儿嘴里,碧青一开始还想别扭别扭,可一见肉就什么都顾不得了,多久没这么大块吃肉了,真香啊,嫌大郎喂的不解气,自己挽起袖子,抄起盆里的一块骨头就啃了起来。
啃完了才问“这是什么肉真香。”
大郎嘴里塞着肉含糊的道“狼肉啊,你忘了昨儿晚上”
碧青手里的骨头啪就掉
碧青有些说不下去了,大郎点点头“昨儿晚上那些狼都抬回了营里,狼皮剥下来,狼肉自然就炖了,大家伙
也好解解馋,媳妇儿咋了,吃啊。”
说着又塞给她一块狼骨头,碧青忙丢了回去“我吃饱了,你自己吃吧。”碧青只要一想到那些凶恶的狼是吃人的,就受不了,狼肉再香,她也不想吃了,总感觉间接吃了人,可见大郎吃的香,也不好说什么。
大郎给她倒了碗热水,碧青捧着小口小口的喝了,见他吃完了才问“这一个多月你跑哪儿去了把人差点儿急死。”
大郎道“追贺术去了,
碧青愕然“那什么贺术呢”大郎“给俺砍了脑袋。”
碧青道“这么说,这一仗咱们赢了。”
大郎摇摇头“难说呢,贺术只是左贤王,是北胡大王贺鲁的王叔,真正的首领是贺鲁。”
“贺鲁东篱先生的北胡志里鸣镝弑父之人”
大郎点点头,碧青道“胡地广阔,胡人逐水草而居,并无定所,虽上月一战败走,若
有退军,大军一走,北胡人定然卷土重来,此次北征还有什么意义”
大郎道“赫连将军也正愁这个呢,你的包袱呢”
碧青道“
出营碧青呆了呆,大郎点点头“这里是军营,你住这儿不合适,更何况,你也快生了,俺儿子可不能生
碧青住的地方是个小院,颇清静,碧青来了没几天,陆明钧就来了,是太子殿下八百里加急调来的。
当初陆明钧犯了贪墨之罪,被人举报,不是太子求情,恐已斩首示众,慕容湛之于陆明钧有救命之恩,故此,慕容湛一封急书,陆明钧自然会来,另外,将作监制造弓,弩的匠人也到了,就
陆超也来了,这小子一来就钻碧青这儿,连吃了两碗肉燥面,抹抹嘴“这一路光啃干粮,我都快不记得咱家的面是什么滋味了,这面真香,还是嫂子的手艺好。”
碧青好笑的拍了他一下“放心吧,不拍马匹,也有你吃的。”
陆超嘿嘿笑了几声“嫂子,您这一走,家里可都担心坏了,亏了后来报平安的信送了回去,才算放心。”
碧青有些愧疚“家里还好吧”
陆超点点头“都挺好的,咱家的桃子今年的比去年还多,就这儿还不够卖呢,那些有钱人老远跑到咱武陵源来买桃子,专挑着好的买。今年的番薯更是大丰,照着嫂子的法子种的,家家都乐开了花,小海说深州的桃树也栽好了,就是水跟不上,没咱武陵源长得好,等深州开渠有了水,估摸就好了,咱家冀州府的铺子也红火,碧兰说,今年能赚大钱,就是嫂子捐给朝廷充军饷的那些银子,可把碧兰心疼坏了,好几天闷闷不乐,说咱那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了,凭啥就白白的给了人呢,后来听说找到了大郎哥,才欢喜起来,说那银子花的值。”
碧青摇头失笑,陆超一说,自己真有些想家了,可自己这样儿,恐怕一时半会回不去,再说,经过这么一场事,她也舍不得走了,虽说
碧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快生了吧,如果照着日子算,至多还有二十天,苏军医说足月了,前后十天生都有可
能。碧青倒是没多大感觉,这孩子结实,跟着自己一路折腾过来,又是坐车,又是爬山,竟还稳稳的
而且这么大的月份,自己也并不笨拙,大郎找了个当地的婆子来伺候自己,顺便也跟自己作伴,婆子姓张,手脚勤快,也不多话,碧青很喜欢她。
碧青不用张婆子做饭,她虽然勤快,可做的饭却不好吃,反正自己还能动,做点儿饭也不算什么大事,吃饭的就自己跟陆超,不用做太多。
不过,有的时候,自己要是炖了肉也会给旁边的匠人们送去一些解馋,碧青盼着战事赶紧结束,最好等自己的月子做完了,大郎能跟自己一起回家。
碧青很清楚,以蛮牛的脾气,只要自己月子一做完,肯定毫不犹豫的送自己回去,碧青琢摸着,自己是不是可以诱惑他,让他到时候舍不得送自己走。
碧青摸着水冷了,叫张婆婆提桶热水进来,难得洗一回澡得好好的泡泡,想着,闭上眼缩进水里,听见张婆婆进来的声儿,碧青都没睁眼,就说了一句“放
说完不见张婆子吭声,睁开眼,碧青一惊,下意识遮住自己的身体“你是谁”谁字都没说出来,就觉眼前
一黑。
碧青觉得自己今年真该去普惠寺多拜拜佛了,简直倒霉透了,好端端的
而且,自己被掳掠来的理由极其可笑,是因为自己的厨艺,掳自己来的人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子,瞧着跟崔九差不多大小的样子,会说汉话,性子却有些鲁莽。
也是,不鲁莽,怎会因为这么个可笑的理由,就跑进雁门城掳人,据他说,之所以知道自己会做饭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给了门口要饭的一个肉夹馍,那个要饭的正是他的手下,所以,自己就被这鲁莽的主仆俩给掳来了。
碧青心里万分庆幸,他们没
自己这个毛病以后真的改,不能看见要饭的就给吃的,这次的无妄之灾,就是自己多管闲事的引来的,烂好人当不得啊。
这里大概是胡人营地,连绵的营帐同样看不到边际,但绝不会跟大齐的军营混淆,风格不同,这里有鲜明的胡人风格。
“姐姐,这个肉要怎么办”
小燕子是那小子给自己找的帮手,都说胡人狼性,最是歹毒,可自己遇上的这个人还不错,知道自己大着肚子,还给自己找了个会说汉话的小姑娘。
小姑娘叫小燕子,刚十岁,是个胡汉混血,长得异常漂亮,昨儿刚见的时候,真把碧青狠狠惊艳了一下,才十岁的小丫头就这么漂亮,长大了还不得倾城倾国啊。
只可惜
小燕子手里拿的是从一只刚宰杀羊上剔下的羊排,碧青道“剁成指头长短的块,用开水焯了,放到大锅里就成了。”
小燕子点点头,利落的把羊排剁了,开水焯一遍,放进锅里,锅里碧青已经放好了炖肉的料。弄好了,碧青坐
晌午头上,日头正好,晒的人暖洋洋的,一边儿晒,一边儿跟小燕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小燕子,你的汉话是谁叫的”
小燕子道“是我娘教的。”
“你娘是大齐人”
小燕子摇摇头“我外公是大齐人,我娘的汉话是外
婆教的,外婆的汉话是跟外公学的。”
碧青有些晕乎,顺了顺才算明白,估摸这小丫头的外婆跟汉人成婚,生的小燕子的娘,她娘又生的小燕子,怪不得小丫头长得这么漂亮呢。
小丫头忽的问了句“姐姐,你是大齐人,你去过大齐的京城吗”
碧青点点头“去过。”
小丫头眼睛都亮了“大齐的京城好不好人多不多”
碧青点点头“京城很大,人自然也多。”
小燕子眨眨眼“那比我们这个部落的人还多吗”
“比这里的人多无数倍。”
小丫头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得搭多少帐篷啊。”
碧青笑了“大齐的人不住帐篷。”
小丫头点点头“嗯,我娘也说过,说大齐的人都住木头砖瓦盖的房子,可是,那样的房子又不能拆,走的时候怎么办。”
碧青“大齐人是不放牧的,我们种田,做买卖,当官,所以,也不用到处跑。”
碧青看了看那边儿的护卫走远了些,低声道“小燕子,你知不知道抓我来的人是谁”
小燕子“姐姐说的是贺若大人,他是我们北胡的右贤王。”
碧青一愣“那这些肉”
“是做给我们大王吃的,因跟大齐打仗,我们大王好些日子都吃不下饭,贺若大人一着急,就把姐姐找来了。”
找碧青苦笑了一声,这算什么找啊,如果知道自己是谁,恐怕自己的小命碧青都不敢想了,她是真怕了,比那天晚上
自己大着肚子,绝不可能逃跑,即使跑出去了,恐怕也是死路一条,或许有向导会不一样,想着看向小丫头,自己怎么说服她呢。
羊排炖好了,小燕子站起来,去捞羊排,弯腰的时候,从她脖子里掉出来个东西,一闪落
碧青捡起来,是个银锁,看得出有年头了,已经有些
小丫头放下陶盆转过身,见碧青手里的银锁,下意识摸了摸,忙点头“是我的,怎么掉了”
碧青“绳子断了。”说着把锁递给她,小燕子刚接
,银锁又掉了,小丫头也不敢捡,忙给贺若行礼,碧青飞快攥
贺若看了看陶盆里的肉,很是满意,跟碧青道“你别怕,安心给我大哥做吃食,等我们攻下雁门,就送你回去。”
碧青一听心都凉了,雁门雄关天险,城外还有十万大军,要是真这么好攻,还用等到这会儿啊,再说,真要是破城,就意味着大齐败了,蛮牛岂不成了败军之将。
不禁道“民妇就快临盆,恐怕伺候不了大王几天,能不能提前送民妇回去,大王喜欢吃民妇炖的肉,民妇教给你们这儿的厨娘就成了。”
贺若摇摇头“如今,我们跟齐国正
碧青真想翻白眼,当初劫自己出来的不就是他吗,送回去怎么就不成了,贺若的仆人端着羊排走了。
碧青见人走远了,张开手,
碧青愣了愣“这是什么”
小丫头摇摇头“不知道。”
打开看了半天跟碧青道“上头都是大齐的字,姐姐
可识字吗”
碧青凑过去一看,不禁愣了,羊皮上写的是一道算题,而且很熟悉,就是当初自己
碧青忽的想起了什么,师傅曾说,东篱先生早年
当然,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只不过这字迹,真是太像出自东篱先生之手了,而且,这样的算题除了老先生,自己也想不出还有谁。
碧青跟小燕子道“你娘还好吗”
小燕子脸色一暗“我娘病了好些日子了,部落里的萨满说娘的病好不了了。”碧青把那个小羊皮折好放回银锁里递给她。
小燕子道“姐姐认得上头的字吗,写的什么”
碧青目光闪了闪“是一道算题,说来也巧,当初我也做过,是我们大齐的大儒,东篱先生出的。”说着看了
看天“这儿没什么事儿,你回去看你娘吧。”
燕子眼睛一亮“那我去了。”撂下话一溜烟跑了,碧青看着她消失的身影,
正想着,忽的贺若走过来“快拾东西,该拔营了。”
碧青一愣“好好的怎么拔营了”
贺若没说话,只催着碧青快些拾,估计是忌讳碧青大齐人的身份。
碧青暗道,莫非是蛮牛来了,很有可能,即便张婆子被胡人杀了,陆超也会
接着陆超的信儿,大郎快急疯了,不是安大牛跟常六死拽着他,单枪匹马的就要往外冲,安大牛道“大郎,俺们知道你着急,可到了这时候着急没用,你听俺们一句,你媳妇儿不是平常的女人,机灵着呢,估摸不会吃亏。”
“什么不会吃亏,俺媳妇儿可快生了,再机灵有啥用啊,你们放开俺,俺的去找她,俺媳妇儿胆小,这会儿不
定多怕呢。”
不是实
常六道“听张婆子说的样子,十有八九你媳妇儿是让胡人掳走了,你自己去能干啥,你媳妇儿给大齐捐了那么多军饷,不如去找太子殿下,让他准你带兵去找,这样胜算大些。”
大郎这才来见慕容湛,慕容湛一听碧青让胡人掳走了,顿时大惊,怎么也没想到忽然这么大胆子,竟敢深入雁门城来掳人,莫非知道了什么,不可能,如果知道的话,碧青旁边就是弓,弩作坊,怎会没
不过想这些也没用,得先把碧青救回来,当即下令叫大郎领着手下五百先锋军,深入胡地救人。
大郎带着人
却见大郎弯腰看着什么,不禁道“你看啥呢咦这是什么”
安大牛摸了摸“这是草木灰。”
大郎道“这一定是俺媳妇儿留的,顺着草木灰找,一定能找着俺媳妇儿。”说着纵身上马,鞭子一甩冲了出去,安大牛忙带着人随后跟着。
碧青扶着腰坐
正想着,忽的贺若掀开帐帘,走了进来,看了碧青半晌儿道“我大哥要见你"
碧青心里一凛,一想到贺鲁就是鸣镝弑父之人,手都有些抖,连自己亲爹都能杀的人,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可心里也知道怕也没用,只能跟着贺若进了北胡大王贺鲁的大帐
大帐里点了数根明烛,明亮非常,碧青一时有些不适应,下意识遮了遮眼,过了片刻方看清大帐的情景,没有想象中的奢华,但是很大,跟慕容湛的大帐有些像,有个偌大的书案,案头堆着不少书籍,侧面挂着一柄造型奇特的弯刀,刀柄镶嵌着数颗宝石,颇有胡人之风
书案后的狼皮椅上坐着一个男子,刀削斧刻的五官棱角分明,那双眼深邃而犀利,落
怪不得东篱先生说他是当世枭雄,这男人只目光就让人不寒而栗,自己稍有不对,恐怕今儿就是她们娘俩的死地
想到此,碧青脚一软跪
贺鲁望着地上哆嗦成一个的妇人,皱了皱眉,莫非自己猜错了,开口道“抬起头来。”
碧青哆嗦着抬了一下,忙又低下头去,哆嗦的更厉害了,心里万分感谢那些草木灰,弄的她灰头土脸,看不清本来模样儿。
碧青很清楚自己长得不差,蛮牛总说自己好看,可越是好看的女人,
这个贺鲁却明显不好对付,也不知这亲哥俩怎么差这么多,贺鲁看了碧青一会儿道“听你说话不像雁门的口音。”
碧青抖着声儿道“民,民妇是深州府人氏,前两年跟着俺男人逃荒出来,跑到雁门来做皮货生意,因俺快生
了,俺男人才把俺自己搁
碧青心知这厮明,自己的瞎话必须编的够圆,才可能骗过他,自己本来就是深州人,说话自然有深州口音,加上深州大旱,自己这么说很合理。
贺鲁道“原来是做皮货生意的,跟着你男人做了两年生意,想来知道行情,我这儿正好有张皮子,你瞧瞧多少钱能。”
说着一挥手,仆人拿出一块牛皮来,让碧青看,碧青心说,这厮还真是多疑狡诈,不过,好
贺鲁挥挥手,仆人拿着牛皮下去了,贺鲁又问了碧青很多深州大旱的事儿,碧青虽说没
贺鲁大概打消了疑心,挥挥手“下去吧。”
碧青跟着贺若出了大帐,长松了一口大气,却听贺若道“原来你们大齐也吃不饱饭啊,我还以为只有我们胡地如此呢,为了养活我们胡地的百姓,我们才不得不跟大
齐打仗,我们太穷了,可你们却那么富足。”
碧青这会儿可不敢多说话,只是不吭声,回到自己住的帐篷,就见小燕子正等着自己,贺若道“这么晚了,你跑这儿来作什么”
碧青忙道“是我叫她来了,我一个人住
贺若这才点点头,转身走了,听着贺若的脚步声去远了,小燕子忽的扑通跪
碧青扶起她“如果你外公叫赵东篱,那么,我肯定就是东篱先生了,姐姐之所以跟你说那些话,也是有此怀疑,姐姐带你去大齐不难,可现
小燕子点点头,我都听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