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非将军听完,用忍不住怀疑他也是妖魔的戒备语气问他“你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你见过很多妖魔。”
澹台莲州说“没见过很多,迄今为止,只见过四五种。”
似乎一直未曾讲过他为何如此了解妖魔之事。
先前他自己都没记起来,昨晚上打坐时想起来了。
上辈子死前的记忆到现
那时倒没深想。
澹台莲州记得起初是
也是
那几日,岑云谏都
岑云谏也通音律,此事鲜少为外人所知,且从未对旁人表露过。
昔日的澹台莲州将之当作是彼此之间的一个小秘密。
管弦,管弦,既然有了弦,又怎能无管
于是,澹台莲州拿出了竹笛,与之合奏起来。
一阕曲子罢了,澹台莲州笑问“今天是有什么好事儿这么开心”
岑云谏笑而不语,起身,道“坐过来。”
澹台莲州挨近到他身边,岑云谏又说“莲州,坐我怀里来,有新奇的东西给你看。”
澹台莲州当时满脸通红。
他想,无缘无故地,端正守己的仙君怎么可能会做出轻浮之事,应当只是为了谈正事吧。
岑云谏半抱着他,低头时下颌搭
一边画,一边介绍这类妖怪叫作什么,外形怎样,战斗力怎样,又有哪些弱点,应当如何做才能一击杀之。
岑云谏踌躇满志地说“我差不多齐了我见过的一千多种妖怪的能力与弱点,有厉害的,也有不厉害的。以往大家也知道妖魔间有等级差别,我细细研究以后,
澹台莲州想都没想,他
“那么,对于修士们来说,
“说得不错。”澹台莲州所说正切中他心中的深蕴,岑云谏笑意更深,又思忖了下,说,“我原还只想到胜率,却没想逃生。也是,除了我以外,道友们想逃也无妨。”
澹台莲州劝道“你也是,留得青山
岑云谏又说“我还想了些别的,譬如以两人或是三人为一组的仙阵。”
澹台莲州好奇地问“这怎么弄”
岑云谏继续捏着他的手,
岑云谏沉吟一会儿,说“这个还没完全想好,我觉得战斗这件事,一
“譬如以昆仑剑宗的剑为攻,再以镜台佛宗的金钟罩,最后辅上乌金门或是峥风派的灵射术,是不是会有不错的效果”
澹台莲州品味了一下,感叹“妙哉。”
想了一会儿,又说“只是得先聚集起来。也不知道他们乐不乐意放下个人的意向来配合昆仑。修士们都更想要修炼自身,得道成仙,他们能答应仅仅修炼钻研你指定的法术吗这样一来,对于他们自己的
“嗯。”空中用灵光绘出的图已经渐渐开始淡去了,澹台莲州的后背感觉到岑云谏的胸膛闷闷震动了下,“这个我也想到了。那些人正是这样,眼只着于自己身上,殊不知眼界这样狭窄,才是他们修炼不得有成的原因。所以仙魔打了几千上万年也没有个结果。”
“昆仑也是,太多人都已经懈怠松散了。”
澹台莲州总觉得岑云谏的声音微微地冷了点下来,他转头看过去。
岑云谏没回看他,而是仍然注视着某粒浮而不定的粉尘而出神,像整个灵魂都浸入
他以将整个修真界捏
澹台莲州心底咯噔一下。
岑云谏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总觉得吓到他柔弱的凡人伴侣,敛起冷酷之色,复又戴上温润清淡的面具,低低地说“我是说对他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只要我们这一代修士不计较个人得失,才能将妖魔逐杀殆,还世间一片朗朗乾坤。”
“先从昆仑整顿起好了,看着光鲜,内里一团乱,要么自私自利,要么没有出息,只想着躺
澹台莲州欲言又止,到底是没想到要说什么“唔。”
那时澹台莲州就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岑云谏的想法是一碗美味的饭,可只有吃下去了,才会
现
真的会有哪个修真者愿意自毁前程去一把固定形状的刀,纹丝合缝地嵌入仙君的设计中吗
就他所见所闻,对大部分修士们来说,个人的修炼总是比大局要更重要的,而且每个人的道其实不大一样,又怎么可能装进同一个的模型中。
对。
澹台莲州记起来了,他关于妖魔的知识都是岑云谏教他的,亏得他记性也好,过目不忘,加之待
他虽然没有法力,但是书看得多,理论经验丰富,还给岑云谏提过几个建议,修改阵法,也不知岑云谏用没用上。
管这些对付妖魔的办法不能照本宣科地套用
澹台莲州将一颗小石子儿点
他放下小石子,就像是
“还有许多种,等我全部弄清楚了,再一一告诉你们。”
“天地之间有平衡。”
“上苍赐予了妖魔天生拥有锋利的爪牙,能够轻易地杀死其他生灵,但是却也给了他们大部分混沌愚蠢的头脑。”
“绝大多数妖魔都要浪费天赋,
公孙非低头下去,还是摇了摇头“不,我们没有你这样超群的剑术。你以为我们人人都有你这么会用剑吗”
“这个好办。”澹台莲州就势而自然地提出解决方法,“我将我的剑招倾囊相授不就行了吗
众人都惊住了。
公孙非更是说“这样高超的剑术你随便就教给别人而且,被别人学会了,你就不怕你自己
澹台莲州目光温和,坚定地说“我希望大家能一起逃出去,希望能帮你们回到自己的家乡。”
昨日澹台莲州的剑术太惊艳了,已有人忍不住
“不用。”澹台莲州说,“我没想过开宗立派,我只是喜欢剑,所以自己胡乱想了些招数罢了。若是你欣赏,你就是我的知己。”
“向知己传授剑术,与教授一首乐曲没有区别。用不着特地下跪拜师,区分上下。”
澹台莲州问公孙非“将军要学吗”
公孙非不再犹豫,一咬牙,眸中有死灰
澹台莲州又想起了件事,补充道“哦,还有,我会把我所会的一些的抵御妖魔的阵法都告诉你们。若是你们能活下来,回到自己的家乡,不妨试试我教的阵法,武装你们的国家。”
凡人与修真者不同。
修真者是受上天青睐的天赋者,他们有太多的路可以选,可是凡人不行。
单个凡人的力量太薄弱了,也自知无能为力,所以他们很谦虚,能够接受将自己打磨成固定的形状,才能有那么一点点锋利,也能接受攥
公孙非甚是觉得匪夷所思,问“这你总得点束脩或是报酬吧”
澹台莲州“非要说报酬的话,这样吧,我希望来学的人答应我一件事。我无法监督,是以仅凭心证。以后若有幸回了家乡,再遇上妖魔杀害人族同胞,请出手相助,不要袖手旁观。要是又救了人,可以把我的剑术跟阵法教给对方,使之有自保的能力。”
公孙非嘴唇嚅嗫,半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他从未见过像澹台莲州这样的人,他曾经见过现任昭王一面,也听说过前任昭王,那已经是一位明君了,可他的孙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澹台莲州给他的感觉又不能完全地用王或者储君来形容,澹台莲州给出了是让
怎么会有人拥有这样宽广的心胸公孙非想,宽广的像是能包容下天与海。
公孙非艰涩地开口,困恼地说“公子,你别说得好像先设定我们已经逃出去一样。”
澹台莲州笑了起来“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