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他们就回到了家里。
“宵夜想吃什么?”
方洲一边将钥匙挂到鞋柜上之后,一边问道。
祁谢:“家里都有什么?”
方洲想了想:“有一盒和牛,一块金枪鱼大腹,车厘子,草莓,甜瓜,还有些干果糕点什么的。”
“哦,对了,还有一箱安吉拉生蚝。”
之前昌盛医药公司的陈总送来的那两箱生蚝,不是早就在前天晚上,被方洲和秦枫造完了吗?
所以这一箱安吉拉生蚝是另一家德财医药公司的李总送过来的。
因为在这之前,照市县中医院经营不善,所以在中药材和中药饮片这一块,都是昌盛医药公司名下的一家子公司在供应,因为基本上赚不到什么钱,有的时候甚至还要亏本,所以这只能算是昌盛医药公司为了拿下长省第一医院中医科的中药饮片项目,送给陈教授和丁院长的好处。
可是现在情况已经不一样了。
现在照市县中医院在中药材和中药饮片这一块上的需求,都快顶得上小半个长省第一医院中医科了。
而下个月,照市县中医院和昌盛医药公司签订的供应合同就要到期了。
丁院长已经向卫生局提交了重新招标的申请。
这可是将近一个亿,甚至在将来十有八九能翻倍的合同。
所以那些和牛什么的,可不正是其他的医药公司的代表送给丁院长,然后丁院长分给他们的。
祁谢毫不犹豫道:“那就吃炭烤生蚝吧。”
生蚝可是个好东西。
方洲:“……好。”
半个小时后,方洲就烤好了一打生蚝。
祁谢也把水果什么的都洗好了。
方洲说:“你先吃,我继续烤。”
祁谢:“好。”
虽然是这么说,但他自己吃一个,就喂给方洲一个,甚至两个。
所以最后,那一箱生蚝大半都进了方洲的肚子里。
祁谢这才心满意足的收回了手。
然后他和方洲一起,收拾起了厨房,后来他们又发现家里的柜子都已经积了不少的灰,于是索性就给家里做了个大扫除。
将抹布晾好之后,祁谢就说道:“我先去洗澡。”
方洲从抽屉里拿出一卷垃圾袋来,准备把客厅里的垃圾桶套上垃圾袋:“好。”
祁谢又说:“晚上陪我睡客房?”
方洲手上的动作一滞:“……好。”
然后祁谢就去洗澡去了。
等到方洲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祁谢果然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看到他过来,他还主动伸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方洲又是一默,然后才抬脚走了过去。
等到方洲躺下之后,祁谢直接就凑过去抱住了他:“聊会儿天再睡?”
方洲:“嗯。”
“明天早上
想吃什么?”
祁谢想了想:“卤粉吧,就水务局旁边那家,再加半个卤猪蹄。”
方洲:“不吃鸭翅了吗?”
祁谢:“那也要一个吧。”
方洲:“好。”
所以他们平时聊天的时候,一般不会去聊工作上的事情,尤其是对于祁谢来说,隔天就要加一次班,隔一个星期就要出一趟差已经很烦了,所以他才不想让工作上的事情耽误到他下班后的心情。
因而他们平时聊的最多的,是方洲上班的时候碰到的八卦。
但是在这之前,祁谢觉得自己的左腿搭在右腿上的姿势不是很舒服,于是他把右腿抽了出来,然后搭在了左腿上,当然了,期间不可避免的碰到了方洲的大腿一二三四下。
方洲:“……这段时间我们还真就又碰到了好几件好笑的事情。”
“上周一,下面的明石镇医院送来了一个病人,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她的命不太好,前前后后一共嫁过三次,跟第一个丈夫结婚之后不到三年,对方就遇上了矿洞塌方,直接被压死了,没过几天她就被婆家赶出了家门。”
“后来,在父母的安排下,她又嫁给了隔壁村的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虽然是初婚,但是却是个孤儿,而且过世的父母还给他留了一屁股的债,家里可以算得上是穷的叮当响。”
“不过好在他们都是踏实能干的,没过几年,就靠着收山货卖山货还清了家里的欠债,再过一年,她就怀上了孩子。”
“没想到就在那一年,她第二个丈夫出门去收山货的时候,遇到了狼群,等到警察找到他的时候,他只剩下了两条血肉模糊的腿骨,她也因为伤心过度,没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她第二个丈夫的那些远房叔伯见状,直接上门霸占了她家的房子和田地,把她赶出了家门。”
“再后来,在她爸妈的安排下,她又嫁给了县里的一个鳏夫,对方比她大了十几岁,底下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她也知道对方娶她,纯粹是为了家里能有个女人能照顾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而且对方也不可能再跟她生一个孩子,所以她也就尽心尽力地伺候老人,抚养继子继女,继子继女长大了之后,她就继续带继孙继孙女,只求不再被赶出家门,继子继女能看在她的苦劳上,给她养个老。”
“就这样,她伺候了那一大家子将近三十年。”
“去年,她的第三个丈夫也去世了,对方刚下葬,她的那些继子继女就把她送回了娘家。”
听到这里,祁谢的眉头直接就皱了起来:“那些家伙这是连脸都不要了吗?”
“然后呢?”
方洲:“老太太的父母和两个哥哥早就去世了,所以最后是她大侄女看她可怜收留了她。”
“没想到上周一,她去山上砍竹子的时候,一不小心从山上摔了下去。”
“她大侄女家里也不富裕,上面有两个老人要赡养,下面有三个孩子在读书,所以她大侄女第一
时间报了警,让警察出面叫来了她的那些继子继女,没想到当着警察的面,她的那些继子继女还是连一分钱都不肯掏,没办法,明石镇医院只好把她送到了我们这里来。”
因为明石镇医院知道他们有个慈善基金,能够帮到这个老太太。
“但是事情到这里还没完呢。”
方洲说:“你知道陈医生他们刚给老太太做完手术,就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吗?”
祁谢:“什么?”
方洲:“老太太的大继子,爬山爬到一半,累了,就随便找了块草地,想要坐着休息一会儿,然后就被藏在下面的一条毒蛇给咬了。”
“老太太的二继子下班的时候经常会为了节省时间逆行,以前从来没有出过事,那天突然撞上了一辆宝马,直接把那辆宝马车的车头给撞凹进去了。”
“老太太的继女倒是没出事,但是前段时间,她的那个在老城区菜市场开水产店的老公被一个主播抓到使用鬼称,然后被那个主播送上了同城热搜。”
“就在老太太出事的一个月前,她家的水产店刚被市场监督管理局的人挂上了‘缺斤少两’的黄牌,还被罚了一万块。”
听到这里,祁谢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这,这未免也太巧了点吧?”
“是吧。”
方洲:“但它们偏偏还真就都发生了,所以现在医院里的人都在说,这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了,在惩罚他们呢。”
祁谢顿时就露出了满意的神色:“真不错。”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祁谢发现自己的左手臂有些麻了,于是他将左手从身体下面抽了出来,顺便又调整了一下姿势,期间不可避免地又碰到了方洲的身体四五六七下。
方洲:“……”
祁谢却依旧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继续说道:“还有呢?”
方洲:“……然后是肿瘤科那边,肿瘤科的护士长也结过两次婚,一婚是她以前的高中同学,长得不错,但是人品太差,对方工作之后靠着她家的关系,保送了在职研究生,结果没过多久对方就勾搭上了一个富二代同学,然后跟她离了婚,还把两个孩子都扔给了她,最后跟着那个富二代去了国。”
“最主要的是,原本他们离婚的时候,他答应的好好的,会按时给护士长打一笔丰厚的抚养费,结果他去了国之后,直接就人间蒸发了,一分钱都没有再给护士长打过。”
“但是就在上个星期,护士长又见到了他。”
“在住院部,程宽他们送他过来的。”
“原来他跟着那个富二代去了国之后没多久,就嗑/药磕死了,那个富二代的家人见状,直接就把他扫地出门了,他的工作能力只能算是一般,所以最后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才终于在国站稳了跟脚,结果没过多久,他就被查出来得了号称癌中之王的胰腺癌,还是晚期。”
“他承担不起国医院昂贵的医药费,所以又跑了回来。”
“结果你猜怎么着?”
“陆主任看完他的检查报告之后,直接告诉他,就这么几天的功夫里,他身体里的癌细胞就扩散到了腿骨,治疗的意义已经不大了,不如直接放弃。”
“不过护士长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因为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笑得有点太大声,然后被旁边病房里的病人投诉了。”
“真不错。”
祁谢彻底满意了,也困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再次翻动了一下身体,力求在方洲怀里找到一个最舒适的位置,然后就不可避免的又碰到了方洲的腹肌和大腿七八九十下。
他想,今天的鱼饵应该放够了。
所以做完这些之后,他只说道:“好了,关灯,睡觉吧。”
于是他直接就闭上了眼睛。
然而下一秒,他的眼睛就又睁开了。
因为方洲突然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
祁谢:“……”
他伸手推了推方洲,但是没推动。
更何况五月的天本来就已经有点热了,他靠在方洲怀里的时候感觉还好,但是现在方洲压到他身上,他觉得自己好像正抱着一个大火炉。
所以他说:“干什么?”
方洲:“你。”
祁谢:“我?”
祁谢原本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发现方洲的呼吸突然沉重了很多,而且他的声音听起来也不是一般的低沉,最主要的是,他还拿起了武器。
祁谢:“……”
祁谢:“…………”
祁谢:“………………”
祁谢瞬间就不敢再动了。
他脑子里也只剩下了一句话。
那就是难怪刚才他的小动作那么多,方洲都一声不吭,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不对。
方洲不是根木头吗?
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还没有开窍啊?
毕竟他才刚刚用那张腿照打了个窝,用刚才的那些撩拨当做饵料抽了第一杆而已。
哪个钓鱼佬在没有鱼口的情况下,第一杆就能中鱼的?
然后他就听方洲说道:“看来你是真的喜欢穿这件白衬衫。”
“那天晚上,你发的那条朋友圈里,说你好不容易买到了一块蛋糕,结果吃的时候却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配的照片里,你穿的就是这件白衬衣。”
“昨天给我拍腿照的时候,又是穿的这件白衬衫。”
祁谢:“……”
显然,方洲已经猜到了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在撩拨他的事情了。
但是,方医生,你不应该这么聪明的。
所以祁谢能不慌吗。
毕竟他只是想放火,可还没有做好引火烧身的准备啊。
他当即就又伸出手,想要推开方洲。
理所当然的又没有推动。
“现在才反应过来,晚了。”
方洲:“不知道什么叫做,放火烧山,牢
底坐穿吗?”
听着方洲那异常平静的语气,祁谢:“……”
这难道就是就是传说中的,终日打雁,终被雁啄?
但他还是试图做最后的挣扎:“那个,我没有买保鲜膜。”
方洲却已经在解扣子了:“没事,我买了。”
“昨天晚上买的。”
凌晨两点钟的时候。
而且买完从店里出来的时候还碰到了一个曾经在他那里看过病的患者。
祁谢:“……”
祁谢:“…………”
祁谢:“………………”
最主要的是,随着方洲的动作,他的胸肌也一点点露了出来。
祁谢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滚了滚,又滚了滚……
然后他的呼吸也忍不住跟着急促了起来。
但此时的他,勉强还是保持着理智的。
直到方洲的皮带也掉在了地上。
再然后,他的手就从方洲的手臂上,慢慢的挪到了方洲的脖子上,再然后,一点点搂住……
最后,祁谢是被一阵闹钟声吵醒的。
他伸出手,先是在枕头底下摸了摸,但是没摸到,然后又在床头柜上摸了摸,这才终于把闹钟关掉了。
又过了十几秒钟之后,他才终于睁开了眼睛。
陌生的吸顶灯。
熟悉的柜子。
哦。
这里是方洲的主卧。
然后祁谢就直接抓起被子蒙住了脸,虽然下一秒,他的手臂上就传来了一阵密密麻麻的酸痛感。
因为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从客卧到公卫,从公卫到客卧,再从客卧到主卫,最后从主卫到主卧。
祁谢甚至不用看也知道,他腰上现在肯定全都是手掌印。
但是要问他后不后悔……
那肯定是没有的。
主要是方洲的体力是真的好——比他预想中的甚至还要好上好几倍。
昨天晚上,他在公卫和主卫里被罚站了一个多小时,背都没有磨破……
最主要的是,方洲还一大早就起来坐高铁去长省第一医院参加结业考核去了。
所以他还有什么好后悔的呢?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祁谢的手机响了。
消息可不正是方洲发过来的。
只见他说:“起了吗?起了的话一会儿去拿个外卖。”
“给你点了卤粉,猪蹄和鸭翅,没有放辣椒。”
“身体不舒服的话,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等我晚上回来给你按按。”
所以刚才的闹钟肯定也是方洲设置的。
祁谢的唇角忍不住往上扬了扬:“嗯。”
“等你回来。”
然后他直接把脸往枕头里一埋。
是谁出个远门就能捡到一个这么完美的男朋友。
是他!!!
长省第一医院这边,今天可不正是方洲这一批进修医生参加结业考核的日子。
长省第一医院针对进修医生举行的结业考核一共分为两个部分,日常综合表现和临床综合能力。
其中日常综合表现占总成绩的百分之三十,临床综合能力占总成绩的百分之七十,而临床综合能力又分为理论考核和技能考核两个部分,各占比百分之三十五。
今天方洲他们就是来参加理论考核和技能考核的。
——虽然方洲都已经在长省第一医院坐了五个多月的诊了,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当然了,这场考核对于方洲来说,显然都是小儿科。
负责这场考核的皮肤科副主任徐归之等人对此也心知肚明,所以为了节省方洲的时间,他们直接把方洲安排成了下午的技能考核的一号考生。
然后方洲就忍不住咦了一声。
因为上午的理论考核虽然有些难度,但是不出意外的话,绝大多数医生应该都是能够达标的,所以金德本他们原本都以为,下午的技能考核的难度应该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但是在摸到这名病人的脉象之后,方洲觉得,金德本他们一会儿可能会当场哭出声。
很快,他就收回了放在病人手腕上的手,然后说道:“病人单建树,男,六十七岁……自述从2024年1月份起开始有间歇性头痛症状……脉浮……查体发现病人皮肤温度偏低,存在听力减退现象……”
≈ldo;初步怀疑是气血亏虚引起的三叉神经痛以及早期甲状腺功能减退。7_[]7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建议给病人做颅脑核共振成像,明确三叉神经周围是否存在血管压迫,以及甲状腺激素检测。”
三叉神经痛虽然治疗难度比较大,但是诊断出来还是比较容易的。
不过甲状腺功能减退就不一样了,尤其是早期甲状腺功能减退,病人仅有的两个症状,一个听力减退,绝大多数医生恐怕就算是注意到了,也不会多想,毕竟病人的年龄已经这么大了,一个头痛,和三叉神经痛的症状正好撞了,所以恐怕绝大多数医生都不会联想到这个病上。
可想而知,如果金德本等人一会儿没有发现这个问题,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但没想到的是,听到这里,坐在考官席上的皮肤科副主任徐归之等人直接就愣住了。
他们再次翻看了一遍这名病人的资料。
资料显示,这名病人之前只是确诊了三叉神经痛。
而且病人的颅脑核磁共振成像的检查结果就在他们手底下的文件袋里装着,他们只需要按照考生提出的要求,把它交给考生,考生就能直接给出治疗方案了。
但是现在,方洲说病人还有可能患有甲状腺功能减退。
如果是其他进修医生给出的诊断,他们还真就不一定会迟疑,甚至有可能在心里直接给那名进修医生减去至少五分,毕竟这名病人可是皮肤科副主任徐归之他们从医务处送过来的十几个病人里亲手选出来的,而
且在考核开始之前,他们也给病人做过简单的检查的。
但是这样的诊断偏偏是方洲给出来的。
“咳咳。”
徐归之只能捂着嘴轻咳道:“请考生退回到一号休息室,稍作等待。”
所以他们手里可没有病人的甲状腺激素检查报告,还得带病人去现做才行。
方洲:“嗯?”
好在他们还有备用病人,所以考核还是能够继续进行的。
两个小时后,那名病人的甲状腺激素检查报告出来了。
他确实存在甲状腺激素降低的情况。
方洲这才得以继续进行考核。
而他也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第一个参加考核,最后一个完成考核的人。
这一次,除了西医那边一名进修医生表现实在是太差了,就算科教处和医务处怎么放水,都没能通过考核之外,其他的进修医生全都顺利通过了结业考核。
然后就是结业典礼了。
方洲理所当然地拿到了一本‘优秀进修医生’的荣誉证书。
再然后,他们就可以各回各家了。
金德本已经归心似箭了,所以中午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所有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最后,他抱了抱方洲:“方医生,感谢你这几个月里的指导,如果我还没有结婚的话,就算是死缠烂打,我也肯定是要跟着你混的,但是没办法,谁让我结婚了呢。”
“所以我只能说,以后常联系吧。”
方洲也拍了拍他的背:“以后常联系。”
然后方洲就去见了陈教授,跟陈教授辞行。
陈教授却先说道:“我是真没想到,你都快走了,还能给那些粗心大意的家伙上上一课。”
然后他才说道:“说真的,我是真舍不得你回去。”
“毕竟你现在都快成为我们中医科的另一块金字招牌了。”
“你要不是我师兄的座上客该多好啊,要不然我至少有一千种方法把你留在长省第一医院。”
“最主要的是,原本你一个星期就只在长省第一医院待三天,我还动不动就出差,最后我们都没能好好交流上几回。”
方洲只笑着回道:“不急,以后的机会多着呢,而且就算碰不到面,我们不是还能用手机联系吗?”
陈教授:“也是。”
他最后也伸手和方洲握了握:“那就预祝你回去之后,一帆风顺,鹏程万里。”
方洲:“承您吉言了。”
陈教授:“哦,对了,阿卜拉酋长也听说了你即将离开长省第一医院的事情,所以想要再见见你。”
于是方洲就又去了住院部一趟。
早在两个月前,方洲就已经帮这位阿卜拉酋长治好了他的肝硬化,然后陈教授就接手了他的治疗,现在,他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
所以方洲到的时候,他正在私人医生的看护下,做着一些康复运动。
看到方洲过来,他直接从跑步机上走了下来,然后操着一口蹩脚的汉语,笑着说道:“房,里来了。”
方洲由着阿卜拉酋长抱住他,然后在他的脸上贴了贴。
简单的寒暄过后,阿卜拉酋长只说道:“你救了我的命,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好,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些小礼物,大概后天就会送到照市县,希望你能够喜欢。”
所以等到方洲收拾完东西,走出长省第一医院的大门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半的事情了。
虽然这个时候,太阳都已经下山了。
但是方洲的心情却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六个月的进修终于完成了。
他终于可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