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死亡小镇结局+带崽夜巡阿卡姆
中心的火焰熊熊燃烧, 照亮了小片的夜空，也照亮了背后的那诡异教堂背景，所有玩偶都虔诚的仰头看过去, 倒映着火焰的纽扣眼是全心的狂热, 汇聚在一起的喊声响彻夜空：“烧死她！烧死她！烧死她！”
当女巫玩偶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升高的火焰中，似乎没有人在意被烧死的是自己的同类，几乎是欢呼声一样的喊声, 呼应着火花在空中爆开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们在狂欢，在为一个玩偶的献祭死亡而无比兴奋，说实话，这种感受吗, 如鲠在喉, 杰森只想把所有解药都砸了, 这些玩偶根本不配解毒, 尤其是这些解药还是这个他们认为的女巫玩偶配置出来的。
露娜的手也默默的用力，眼前的景象太过骇人，她有些无措的拍了拍幼崽的背。即使退到了最外围也能轻易的看到那冲天的火光，加上那兴奋的喊声，不难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能看见小小的布偶强忍着眼泪和哭声, 再一开始止不住的声音之后，他极力的克制着, 抬起手, 很快的擦掉了脸上的泪水，怎么会有这么多眼泪, 卫斯理努力的擦着, 手上的短绒布料都已经被打湿了，可蓝色的大纽扣里还是不停的流出新的泪水。
她能听见那强忍着哭腔的声音, 卫斯理并没说很多东西，他只是不断地在重复一个短语：“为什么？”为什么要烧死她？为什么净化仪式就是献祭一个无辜的玩偶？
露娜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最简单的疑问却最难回答。也许很多时候只有孩子才会那么执着于一句为什么，而世界上有太多没有为什么却发生了的事情了，多到他们都不再寻求解释。
————————
火焰越烧越烈了，杰森已经不可能继续停留在那个位置上了，迫不得已的开始往外退了，实际来看，他往外退都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裸露的皮肤已经能感觉到那惊人的热浪，并且能留下灼伤的程度了——
明明没有风，也没有任何助燃剂，这样的火燃烧和蔓延绝对不正常，空气中的热度和黑灰让他很难睁开眼睛，这样的情形，这个空气质量，这个呼吸停滞的感觉，杰森的视线望向大火淹没的中心，竟然隐约感觉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红发玩偶身影……
他就说这些黑灰有害眼睛吧！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这不是错觉！火光中真的站着一个玩偶！
那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被烧成灰的红发玩偶轻轻的冲杰森点了点头，一瞬间，就像是有一个柔软的气泡包裹住了杰森，同样是顺着风势，只不过是帮他隔绝了蔓延的火焰，将人送了出去。
而就在他退出玩偶圈子的那一秒，大火从中心终于彻底铺开，那些密密麻麻的玩偶成了最好的助燃剂，眼前的一切成了一片通红的火海。
不过几秒，整个小镇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死亡小镇，还站立的只剩下他们三个玩偶，所有玩偶聚集的地方都被清理的一干二净，那隐藏在玩偶圈中的安德鲁也已经彻底被烧成灰烬，，与此同时，红色的字体在半空中消失——因为那一直悬挂在每个玩偶头顶的死亡倒计时，也终于走到了指针重合的位置，死亡倒计时正式归零。
讽刺的是，原来这场所谓的净化仪式才是整个小镇真正的死亡原因。
——————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卫斯理的布偶脸上还挂着泪水，有些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空气中飘散着灰烬和一两块儿还没彻底烧着的彩色布料，而地上布满了烧的焦黑的残破躯体，这很熟悉，尤其是对于杰森和露娜而言，他们不仅见过了活的，现在还见到了分解版本的，这就是一直追杀他们的怪物残肢。
他们彼此对视，能看到一直在脑袋上的虚影时钟停下了指针的转动，然后消散在空中，死亡倒计时彻底结束了，它们重新汇聚成一行字“逃离死亡小镇，通关。”
死亡倒计时，游戏从一开始就给过他们提示，倒计时只有真正到最后一秒才会揭示出死亡的原因，而那些玩偶的死亡结局也从来不是因为中毒，而是玩火自焚。
事实上，不止如此，如果安德鲁现在还活着的话，也许他能够真正想明白他所获得的线索，原来他看到的红发玩偶头上明显早了一些的死亡倒计时，才是提示——那代表着她是最特殊的一个玩偶。
终于能活着出去了，夜幕下的小镇，悬空的位置汇聚出了一道光门，短短的三天，但是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露娜笑了笑，摸了摸矮矮的幼崽毛线头，她在想，如果这是现实世界，这一定是一个精致的像洋娃娃一样可爱的幼崽：“我先走了，这次谢谢你们。”实话实说，这次对于她来说像是跟着大佬躺赢一样。
转向那边的高大玩偶，她打赌在现实世界里，他一定很帅，而且她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是警察吗？还是特//工？”
哥谭著名暴力爱好者红头罩非常诚实的摇了摇头，可以说是毫无关系，非要说的话有时候他会被警察和哥谭的义警大蝙蝠给逮到。
露娜遗憾的叹了口气，她以为她猜的至少沾边呢。
她潇洒的挥了挥手走了，杰森牵过幼崽，大手盖住那张小脸，手下布料的触感还是湿乎乎的，真想给他拧干，这小鬼哭的他在里面开枪大杀四方都听见了，叹了口气，卡着胳肢窝把幼崽提溜起来：“看吧。”
湿漉漉的蓝色纽扣对上了一双绿色的纽扣，红发绿眼！卫斯理惊喜的喊出了声：“姐姐！”
玩偶笑了，是那种很腼腆地笑，她脸色又苍白起来，裙子上站满了黑色的灰尘，但是却是第一次开口说话：“你好，卫斯理，我叫……阿曼达。”也许是许久没有开过口了，也许是火烧的灰尘糊住了嗓子，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阿曼达姐姐，你没事吧！”外科神医卫斯理掏出针线包就要开始工作，得到了一个温柔的摸头。
“咳咳咳——”阿曼达盖不住的咳嗽，衣领处早已站满了黑灰和鲜血，她弯下身子，放低手，摊开手掌心，那是一个很精致的玻璃瓶子，老样子，闪着非常不科学的七彩光辉。
这是她送给幼崽的礼物，同样她也给杰森凌空画了一个花纹，花纹在空中由蓝色的粒子构成，一闪而逝。
半空中的光门异常显眼，阿曼达收回手掩在嘴边：“谢谢。”她指了指空中的出口，对着幼崽说道：“走吧。“
杰森一言不发，直接提起幼崽准备离开，因为光门正在不断缩小，卫斯理一边满嘴灌风，一边大喊，杰森抖了抖手上的玩偶，音量调节失败——简直像个关不掉的小喇叭：“阿曼达姐姐！你是我见过最酷的女巫！最酷的药剂师！最酷的医生！“
呵！被这大言不惭的小鬼笑到，杰森在心里想道，这小鬼根本就没见过几个别人好吗？
“你还是最酷的主治医生！请务必来我的诊所————就业！”幼崽的人事招聘广告在玩偶世界久久回荡，第一次，阿曼达挂着笑容站在这满地碎片和废墟中间。
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踏入光门的一瞬间，一切就会压缩碎裂。
半空中的光幕再次浮现，这次是黄色的显眼字体：“恭喜获得女巫的馈赠/女巫的药剂瓶，下次玩偶游戏再见。”
还怪有礼貌的咧，真是……没必要啊！
“……杰森哥哥，其实她被永远的困在那座小镇了对不对？”幼崽垂着头，低声问道。
“嗯。”杰森没有对卫斯理撒谎，幼崽说的对，只是还有更多的细节，对于红发玩偶来说，不仅仅是困住，每一口咳嗽里的黑灰，还有那些从一开始就出现的怪物，所有的一切都表明，她早就是一个被完全烧死的玩偶了。
无论之后的报复是现实世界还是里世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或是她的幻想，她从来都没能活过那一场净化仪式。
————————
随着光门的逐渐缩小，玩偶小镇再次陷入黑暗，偌大的小镇只剩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红发玩偶，阿曼达挥了挥手，浓雾聚集，卷起了地上的残肢，一部分组合成了新的怪物，而一部分则是慢慢复原成了普通玩偶的形状。
天亮了，太阳照常升起，阳光普照，田野风光正好，沿着盘旋小路建造的红砖小镇，宁静美好，阿曼达开始重复她的一天，慢慢的走回了她的房子，那是她父母留下的蓝色小房子，侧面的爬山虎已经陪伴了他们很多年，能够避免阳光的直射让室内更加凉爽，她喜欢从窗户往下看，那郁郁葱葱的植物。
阿曼达是个年轻却安静的女孩，不太爱和人交往，但是喜欢看书，她有好多的书，一些是她淘来的，一些是爸爸妈妈留给她的，她自己也会记录很多的文字和绘画，她把自己研究出来的药剂和药效记录下来，有时候找不到合适的动物，她就拿自己当实验品。
她住在悬崖和树林中，这里四季都有风景，她会在春天采一些漂亮的野花插在陶土花瓶里，会自己移植一些草本材料放在房子里。她用爸爸留下的工具做了一个木头的工作台，小小的，有很多的抽屉，因为她一个人搬不动太重的东西。对了，她也一直在考虑养一只小猫，黑白色的小猫就很可爱，她会给它缝彩色的靠垫，小猫可以抓流苏边玩。
有一天，一个拍着皮球的小男孩儿晕倒在了她家门外，他的拍球声吵醒了她。把他从门外捡进来，她看出了他脸色发青，给他喝了一瓶最基础的解毒药剂，她试过的，即使没有中毒喝了也不会有害，果然男孩儿站了起来，面色恢复了正常，重新拍着皮球玩耍，阿曼达觉得他好吵，打扰她睡午觉了。
然后就有人拿着镰刀和火把围住了她的蓝色小房子，为首的农妇抱着那个小男孩，只是现在他不再拍皮球了，他垂落着头，没有了呼吸。
不是这样的，阿曼达想说，他明明很健康，她给的药治好了他的病，但是他们还是坚持割开了小男孩儿的肚子，他们说要为他放出恶魔的血液。
“净化仪式！烧死女巫！”在一声声的高喊中，他们点燃了火把，点燃了房子，也点燃了她，阿曼达的四肢被固定在木板上，在烈火焚烧中痛的出现幻觉，那一张张脸孔被火焰扭曲，变得比黑夜更加恐怖。
为什么？为什么说她是邪恶的女巫？为什么要烧死她？阿曼达在想，可惜直到最后也没能想出答案。
关上了蓝色小房子的门，阿曼达有些遗憾，她安静的望着窗外，爬山虎发出了新的嫩芽，她在想，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她真的很想做幼崽诊所的医生。
她想起了幼崽奶声奶气的握拳说着：“做大做强！走出小镇！走向世界！”
现在她懂了，真好。
————————————
夜翼版.蝙蝠侠盯，不是吧，就是说了一句夜巡也要带镜子，打击的红桶直接呆住？
一阵眩晕，杰森发现自己维持着原来的动作，空气的味道变了，带着湿气的灰蒙蒙，在说欢迎回到哥谭。
他低头，手里的镜子多了一个蓝色的图标隐隐浮现，那是女巫玩偶画的图案，一个小小的药剂瓶，仿佛在证实一切不是一场发梦。
通讯频道里正在疯狂打问号，红头罩收起了这面镜子：“走吧，Fake Batman。”
好消息，今天东区出没的罪犯有福了——
只是在摸黑抢劫的常规操作而已，怎么就把他两只手都打断了？跪在地上的持枪青年满脸不忿，红头罩知道这里是有一个小丑帮的据点，梆梆又是一拳，打的这普通抢劫犯脑子嗡嗡，还要听对方的逼问：“认识酒吧里的人吗？”
“FUCK!说了我刚路过，我不——”又是一拳，力道刚刚好，懵逼不伤脑，可能还是伤的，抢劫犯眼前一黑，都说了不认识！这一拳根本就全是私人感情，“嗷哧！”痛的他抱头倒地乱窜，甚至将目光投向站在墙上的黑漆漆，蝙蝠侠不是一般都让罗宾捆着他们这些罪犯，扔到哥谭警局吗？
怎么还不出手？不是，难道就看他被红头罩暴打吗？蝙蝠侠你说句话啊，蝙蝠侠！
随手扔下这个罪犯，红头罩已经迫不及待的拿起了自己的宝贝双枪，很好，这触感，这弹夹，终于不是限量六颗了，他直接给酒吧紧闭的后门锁来了一枪，火花四溅。
夜翼版蝙蝠侠沉默不语的表示疑问：“？”红桶怎么回事，带崽对他的影响怎么一点儿也不是慈爱方向，带孩子的压力真的这么大吗？
红头罩一脚踹开了酒吧的门，果然，无论是枪声还是踹门声都完全不影响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和狂欢。
拜托，这里可是哥谭，枪声和节奏里的鼓点有什么区别？
人群簇拥下，舞台的正中央不是舞女，也不是舞男，红头罩只看了一眼，就毫不犹豫地开枪！一是他不缺子弹了，军火库回来了，另一个则是他受不了了，小丑帮的那群疯子，他们在舞台中央摆了一个小丑的雕塑，然后一群人围着在跳舞，他只觉得自己眼睛很痛。
而且那是什么造型，小丑为什么穿着白大褂打扮成医生样子。
一枪下去，雕塑没碎，台上飙血了，哦，原来不是雕塑，是小丑帮的cosplay，没区别，红头罩一样的开枪，滚下去！
“嘿！红头罩，我们最近可没犯事，老大还在阿卡姆呢！”有人不满的抗议。
红头罩随手就给了旁边的人一拳：“我的地盘不能出现小丑帮，有意见？”有意见憋着！
目光扫视过这群人，小丑帮的疯子，看起来确实没什么特别的，除了如出一辙的莫名其妙的笑容，不对！
红头罩的危险雷达在狂响，笑容，小丑，该死的！是笑气！
人群中的一个人已经扑了上来，毫不犹豫地捏碎了手里的罐子，然后是另一个——这帮疯子，他们全都不顾自己，直接感染了笑气，很难说是他们自愿还是小丑做的，毕竟那个疯子是出了名的连自己手下都不在意。
一边应付着扑上来的攻击，杰森轻松的一枪送走一个，一边努力的闭气，头罩的过滤效果显然阻止不了浓度这么高的气体——
“他怎么还没感染？”小丑帮的人一个个倒下，即使不被枪击，吸入笑气之后的人也是控制不住的大笑然后倒地失去呼吸，这间酒吧已经充满了笑气，红头罩怎么还没中招？这可是小丑老大安排的自杀式袭击。
一个彻底失控的小鸟，在毁灭之后重生，重生之后却又毁灭别人，多么有趣啊，他迫不及待地想看他的老朋友小蝙蝠会怎么对待这个可怜的小鸟了。
阿卡姆的六层病房里，小丑躺在病床上哼着歌，白色的天花板，连灯都是塑料的吸顶灯，哎呀真是无趣，他闭上眼睛，哼起他自己编的不成调子的歌曲：“从前有只小蝙蝠，他捡了一只小鸟，哎呀，小鸟怎么飞走了……小鸟被打死了……在小蝙蝠面前被打死了……”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继续哼着：“…….小鸟开始杀人了，小蝙蝠怎么办呢？”
最后一个倒地的人意识模糊，但是视线中红头罩还是那样一脸冷漠暴躁的站在那里，他脸上还洋溢着控制不住的笑容，肌肉僵直的倒下，嘴里呢喃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前仆后继的自杀式攻击，杰森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嘴角肌肉没有不受控制的牵拉，他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很好，咔哒作响很灵活。突然间，他免疫笑气的攻击了？
整间酒吧，狂躁的摇滚乐还在响着，却只有杰森一个人站着了，他突然拿出了夹克口袋里那面小小的镜子，在他触碰到的瞬间，蓝色的图案亮起，杰森在想，难道这就是那个游戏所谓的奖励女巫的馈赠？
想起了那场大火，和火中的红发玩偶，杰森的动作一滞，沉默着叹息了一声，不得不承认，今晚红头罩的火气多少有些因此而起。
被暴打一顿的抢劫犯：“？”所以我只是你不快乐的伪装是吗？
手中的镜子触感凹凸不平，他想起幼崽喊的话，笑了一声，当然不是因为笑气，他在想幼崽留下的人事招聘。
回忆起阿曼达对着他画的图案，她的确是个很出色的药剂师，或者说是主治医生，所以——杰森有点感兴趣了，这是免疫笑气，还是什么都免疫呢？杰森跃跃欲试，得想办法去一趟阿卡姆了！
——————————
而迪克AKA和善版本.蝙蝠侠则是直接去到了酒吧的地下，出乎意料的是一路都没有任何阻挡，甚至连守卫都没有，小丑帮没落了？
悄无声息的脚步靠近了最里面那扇门，出人意料的是没有锁，是半掩着的，夜翼版蝙蝠侠已经启动了记录功能，蝙蝠镖也已经在蓄势待发，然而打开门空无一物，这是间屋子，也只是间屋子，能看到的就是四面墙加一个空白天花板。
然而墙并不空白，一整面墙都是五颜六色的涂鸦文字，个人风格实在是过于突出，这感觉就像是愚人节打开一个恶作剧道具盒，里面当然不会是礼物，而是由弹簧弹出的一个巨大红色拳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花里胡哨的单词“Surprise！”
糟糕的配色，刻意幼稚的字体，是小丑留下的字。
不止如此，另一个人似乎也有样学样，另一面墙，不同于上一面的简洁，黑白分明，密密麻麻的一句话，同样也是个人特征非常明显的几行文字：“什么东西喝水会生气，生气跑得快，身体被切开，切开能复原？”
……谁涂鸦会写这么多字？完全失败的街头艺术，果然是哥谭老谜语人了，迪克一边吐槽，一边迅速把情况发到了蝙蝠家的通讯频道，他俩怎么混到一块儿去了？
通讯频道里，去了中//东，这段时间都神出鬼没不回信息的蝙蝠侠突然出现，老样子仿佛多说一个字要花钱一样，惜字如金：“去阿卡姆。”
————————
喜报！今天掉落的不是垃圾桶旁，一阵眩晕后卫斯理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了眼屋顶，令人惊喜的是太好了，竟然有屋顶！小小的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冰凉的触感，地面不是水泥地，而是很奇怪的突起的铁质地面，很简陋但是反射着金属的光泽。
“哦，我的天哪，快看啊！这是哪儿来的可口的小饼干，我真想一口把他塞在嘴里吃掉——”一个惊喜的女声突然响起，她浮夸的喊着。
回应她的是一个阴恻恻且口齿不清的声音“——我是真的想把他吃掉。”
OK，这个人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话。
然后就是令人恶心的唇齿摩擦的声音，就像真的在咀嚼什么东西一样，嘎吱嘎吱作响，听上去不像是软的食物，更像是有一定硬度的东西。
“呕——！为什么？为什么把我和我的布丁分开，把我塞到这么阴暗潮湿的地下，还有这个令人恶心的邻居，我真是接受不了他的饮食习惯了，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惩罚！”女声难以忍受的抱怨着“我不过是请守卫帮了我一个小忙，难道这也算得上需要惩罚的行为吗？我都见不到小布丁了，真是过分！”
回应她的是邻居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你好，麻烦转接人工服务好吗？我申请重新降落，想想办法吧！我用蝙蝠镖和你换，卫斯理在心里狂喊，僵直在原地，他真的都不想回头了，他就知道他的睁眼buff就没有消失过。
然而，他真的无处可逃，前面是一面铁墙，从墙上的弹孔和血迹来看，饱经沧桑，很有故事，但是绝对不是出口，幼崽紧紧的握着手里的药剂瓶转身——
昏暗的灯光下，两侧的一根根密布的金属栏杆还是反射出了冷色的光泽，他看见了那扎着双马尾的女性，白金色的头发染着红色和蓝色，各在一边，对方穿着一身条纹状的病服，脸上用不知道什么材料画着扑克牌标志的眼妆，大红色的口红，此刻兴奋的挥舞着手：“小饼干，看这里！他还穿着这么小的白大褂，真是位称职的小医生啊——”
不过，她自顾自地补充道：“就是有一点不好，长得不像小布丁啊，头发应该要改成绿色的，还有！我知道了，再把嘴巴切大一点就好了！”
“嘎吱嘎吱——“咀嚼声还没有停止。
卫斯理的眼神落在了那细密排布的栏杆上，这些东西很结实……对吧？
“你……你们好，请问这里是哪里啊？“幼崽是一个有礼貌的好崽，即使面对的是明显不太正常的两位也是。
“哈哈哈哈哈，哦，小可爱，你的父母不给你讲哥谭的睡前故事吗？”扎着双马尾的金发女人仰头大笑，她勾了勾手指，弯起大红唇，眨了眨眼睛：“靠近一点，小饼干，我告诉你这里是哪里。“
嘎吱嘎吱的咀嚼声停了一刻，杀手鳄感觉自己也可以参一脚，或者是参一嘴，嘶哑的声音响起：“不如靠近这边，我告诉你怎么出去，吸溜——吸溜——”
这声音，他是在吸口水，是吧？Enough，真的可以了，就这两位的精神状态，幼崽迫不及待地表示婉拒：“不用了，谢谢。”
幼崽迈着步子谨慎的往前走，根据观察来看，这似乎是一条走廊，两侧的房间，或者说牢房倒是没那么多住客，空气非常潮湿，墙壁都要渗出水一样的湿度。一侧是铁墙，那么如果一直往前走，必然要有新的的大厅或者楼梯出现的，而且他也能感觉到那边的风。
再往前走，终于看到了牢房里的那位咀嚼音爱好者，或者说是爱好动物，对方趴在地上，一身角质化的绿色鳞片，虽然还保持着人形，但是脖子上顶的很明显是一颗类似蜥蜴的头，满嘴的锯齿，手里拿着的是一块儿巨大的干木，他在啃木头，啃的木屑飞溅。
而那双黄色的瞳孔，明显是属于兽类的竖瞳，因为昏暗而放大的黑色瞳仁紧紧的盯着他，就像是——拿幼崽下饭一样。
幼崽歪了歪头，他的眼神侦察一向是很好的，犹豫着，但他还是决定和这个异食癖开口打了个招呼：“你好，蜥蜴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小丑女那里爆发出的笑声，她笑的前仰后合，双马尾摇晃，迫不及待了，回头一定要和布丁分享这个笑料，杀手鳄竟然被看成了蜥蜴，那种爬行动物……甚至都不是吃肉的，对了，虫子算肉吗？
“啪——”杀手鳄手里的木头折断了，他张大嘴，露出满口尖利的锯齿，瞳孔更加扩大了，这种竖瞳在捕猎时会放大瞳仁，同样尖利的爪子伸出，猛地扑上了栏杆，锋利的指甲和栏杆一路碰撞剐蹭，栏杆发出电流的滋滋声，甚至能看到飚了点蓝色的闪光和小火花，杀手鳄的爪子僵直了片刻。
好的，这些栏杆还是带电的，卫斯理松了口气，他可不觉得自己的小身板能打过蜥蜴人。
走到前面，果然是一个电梯，同样是铁质的，一条条栅栏还有点生锈，比起电梯更像是一个笼子，但是旁边的按钮倒是很正常，屏幕上显示着-1层，原来这里是地下层，幼崽踮起脚按下，-1还是不动，完全没有反应。
身后幽幽的传来一个女声：“小饼干，向上楼吗？那是需要员工卡认证的。”话音一转，小丑女的声音亲切甜蜜：“现在让我划开你的小嘴，我就给你一张员工卡如何？”
谢邀，我想我还是PASS吧，幼崽摆手婉拒，并且不想再靠近她了。
“Just Kidding~”小丑女卷了卷自己的马尾，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如果你去六层帮我送个信，我就给你员工卡——”
评估了一下两人的间隔，感觉带电的栏杆应该还是有点用的，幼崽点了点头：“Deal！”
小丑女欢欣鼓舞地开始准备，瞬间就从病服上撕下了一个角，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口红，大红色的涂满了自己的嘴唇。
她要用口红写字吗？
“Mua！”下一秒，小丑女兴奋的印上了一个大大的唇印，捧着衣服布料陶醉的说道：“小布丁会感受到我的爱意的。”
她的目光重新聚焦在了卫斯理身上，白嫩的小脸蛋，黑色的蓬松头发，一双天蓝色的大眼睛，睫毛卷卷的像是个洋娃娃，这种特定的黑发蓝眼特征总是能吸引到她的布丁的注意，她不喜欢这样——她不喜欢自己的布丁把眼神放在别人身上。
画着浓重眼妆的眼睛眯起，笑着吐出恐怖的字眼：“小饼干，如果你愿意把眼睛挖出来就更好了，就当是为了我好吗？”
“……不好。”幼崽“噔噔噔”后退三步，好想拿起针线包给她一针。
“真不好玩儿，希望我的小布丁能多教会你一些幽默好吗？他可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趣的人了，他最喜欢小孩子了！”每次在犯罪的时候总是喜欢让可爱的孩子们做筹码，这难道不是喜欢吗？他们是多好的选择啊？小丑女撇了撇嘴，表示这幼崽完全不识货，算了，还是可以培养的。
然后又是满眼兴奋，她把布料和口红都扔了过去，冲着幼崽眨了眨眼睛：“至少涂上一个放大的口红——现在这副样子可称不上极品的可爱，小饼干!”
唔——这倒是可以考虑，哪个幼崽不喜欢玩大人的化妆品呢？卫斯理捡起了地上的布片和口红。
是临时监护人红头罩看了会气到爆炸的场面，谁说得来着，小孩子学好要三年，学坏只需要三秒，一秒都没到，幼崽已经开始对着小丑女开始涂口红了。
哈莉凑近栏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幼崽，积极的给予指导中：“对！再往外化一点——“
“真棒，小饼干，把嘴角提起来——“
“就是这样！画一个大大的微笑！”
看着嘴巴涂的鲜红的幼崽，小丑女非常满意，好乖的幼崽，如果再染个绿色的头发，她可以破天荒的接受这个可爱的小甜饼，决定了，之后就带他去把这玩意儿染成绿的。
小丑女甜甜蜜蜜的说道“哦，太可爱了，我的小甜饼，不如鼻尖也画个红点怎么样？”
幼崽白嫩的小脸上画着一个大大的微笑，再涂上一个红鼻子的话，卫斯理歪头，长长卷卷的睫毛眨了眨，在心里描绘了一下，那不就是游乐园里会见到的抛球逗小孩子开心的那种角色吗，他说道：“就像小丑一样？”
这次，哈莉是真心实意的微笑拍手了，她甚至眼含慈爱的看着幼崽，看看他那可爱的小脸蛋吧，她的声音甜的像是能沁出蜜来，一边轻轻的拍手鼓励：“对的，甜心小饼干，就像小丑一样。”
好一副和谐的小丑女带孩子图。
已经不敢想象了，任何蝙蝠家的人看到这一景象会是什么感受，迪克会发出尖锐爆鸣声，立刻在通讯频道十万火急call Batman！让蝙蝠侠不要再耽搁了，这崽必须马上捡回韦恩庄园！
现在！立刻！马上！Oh，my God！再不拣回去，他就要变成小丑和小丑女的爱情结晶了！
第023章 幼崽的阿卡姆闯祸记录
“滴——”小丑女给的员工卡打卡成功, 幼崽踏进电梯，身后是小丑女的依依不舍地飞吻：“小饼干，别忘了回来看我~”
幼崽乖巧的在电梯上和她挥手再见, 但是不说话不明确回应, 小小年纪就有渣崽潜质，因为聪明的崽是不会随便许下承诺的！
然后独自一崽踏进了电梯笼子里，努力踮起脚尖, 唔，这个姐姐说是在六层……完蛋！抬头望着那高处的按钮，根本够不到啊，卫斯理不甘心的跳了起来, 手指果然高高的碰到了——第四层,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无用功啊。
没关系, 电梯是死的, 人是活的，或许他可以尝试在四层找个能够到的东西，幼崽握拳给自己打气。
——————
“叮——”电梯到了。
一阵阴冷的风刮过，卫斯理扣紧了自己灌风的白大褂，小小的打了个喷嚏, 在心里嘀咕，也许是有人在想他了, 是杰森哥哥吗？
还有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总是有种阴森的感觉，他回想起刚刚那两个人的生活和精神状态, 刚当了三天医生的职业敏感发作, 幼崽鼓起脸颊，灵光一闪, 他想到了！
在这样一座布满铁栏杆的建筑里，负一层是一个疑似恋爱脑发作的姐姐，还有一个是喜欢啃木头的异食癖蜥蜴人，这还用想，答案已经送到嘴边了，这一定是一所精神病院！所以那些栏杆和电梯都有了解释，是怕他们会不受控制的伤害自己和医生的设置。
好，实在是妙，嗯，怎么不算精密推理呢？我们的崽以一种完全错误的过程得出了正确的结论。
卫斯理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找到了正确答案，并且安慰自己道：如果都是精神病人的话，那他可以理解他们的异常行为了。
事实上，幼崽背起手放在身后，看看他身上穿的是什么吧，那可是专属于他的白大褂，骄傲的挺起胸膛，嘿！谁说只当了三天的医生就不是好医生了，他可是超有医德的。
于是矮团子气势汹汹的迈开了步子，煞有其事的摇了摇头，不说别的，我们输人不输阵，年纪小小就一副经年老大夫的派头，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他会包容他们的，毕竟正常人怎么能和病人计较呢。
充分做好了心理准备，不止如此，幼崽的步伐还有点欢快，这是带着点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隐约雀跃。所以阿卡姆的病人们，真的有福了，你们再也不用过的如此要强了，因为！你们的强来了！
—————————
阿卡姆的灯光不会太亮，当然也不能真的熄灯，可以想象，黑暗中这些反派准备搞事的几率会翻多少倍，越狱事件会多的让这里的守卫集体辞职。所以这种昏暗灯光的最大受害者，终于出现了，那就是——刚出了电梯就被绊了一跤的矮团子，幼崽直接被地面的突起绊的一个翻滚。
“……”哎呀，这根栏杆真直啊，这个走廊真安静啊，这里面的病人真宽一个啊，一个矮团子若无其事的爬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又转了个圈，电梯合上了啊，合上了就好。
嗯，确实，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装作很忙的样子。
——————
早在电梯叮的声音响起就醒了的企鹅人，这才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他翻身从窄小的床下来，拿起了一旁的手杖，优雅的推了推自己的单边镜片，再梳理一下自己只剩后半部分的小卷发，不紧不慢的展示着自己的贵族风度：“你是哪里来的——”
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企鹅人那被肥肉挤在一起的小眼睛直直的盯着面前的那个矮墩墩，这什么？
那化的夸张的口红配上红红的鼻子，这强烈的既视感震惊的企鹅人都忘记，装模做样的扶一扶自己的单边镜片了，如果不是还保留着黑色的头发，该死的，这不就是那个小丑的缩小版吗？
到底是谁的品味这么差？
不是，是小丑终于疯了，还是小丑女爱而不得带球跑了？
还有，不仅如此，企鹅人的目光扫向那一身打扮，在阿卡姆疯人院打扮成医生，好恶趣味的一身装扮，他已经能想到小丑那疯子怪腔怪调的大笑着谢幕的场景了，浓硫酸浸泡过的苍白皮肤和鲜红的笑容：“这难道不有趣吗？“
卫斯理完全不清楚他的思想活动，他天蓝色的大眼睛无辜的回望，这个叔叔长得好像童话里的小矮人，不过是邪恶版本的，有个大大的像是胡萝卜一样的鼻子，更重要的是，幼崽的目光同样扫视，然后——他看上了对方抓着的手杖，可以说是眼前一亮，还有比这更合适的按电梯工具吗！
想要的东西就要主动出击！“你好，叔叔，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杖吗？我想用它按一下六层的电梯，一会儿就还给你，好吗？”卫斯理礼貌询问道。
六层，小丑住的地方，小丑缩小版真的要去找小丑了，天哪，就当他以为阿卡姆不会更疯的时候，更疯的事情从不停歇，所以他一个遵纪守法，只是赚些钱为哥谭的经济和政治贡献一份力量的好市民，为什么会被关进这里！该被关进去的分明是那个暴力狂，抢了他的东西的红头罩！
企鹅人那衬托下像黄豆大小的眼睛发出幽怨视线，满腹怨言，一时无语。
——————
半天都没能听到回应，卫斯理同情的望着栏杆里的人，他理解，从他看到的纪录片和动画片来看，精神失常是这样的，动画片里的主角在发疯的时候，有时候会连话也说不出来，气到爆炸，他都理解的。
“你和小丑是什么关系？”企鹅人决定凑近些看着这个奇怪的幼崽。
好奇怪的问题，但是他可是精神病人，他很理解对方的思维混乱，沉迷于医生角色扮演的幼崽倒是有一颗包容病人的心，他非常宽容的望着面前的大叔，耐心的回答：“Cosplay的关系。”
神金。听到他回答的企鹅人在心里想道。
不过既然对方要上去找小丑，那么他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企鹅人本来就要看不见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手杖轻敲着地面，派头十足：“帮我传个信，我就把手杖借给你。”
幼崽倒不是很意外，毕竟这个要求已经听过了，他点了点头，想起了口袋里的另一封信，还是唇印，感叹道，也不知道六层到底住的是位什么样的病人，一定很有魅力吧，他的人缘真好啊，能让其他病友们在住院的时候都这么惦记着他。
——————
企鹅人挪动着臃肿的身躯，他可不是那群粗鲁的底层人，抚平衣服上的皱褶，不同于小丑女的随性，他慢条斯理地旋转开手杖的鸟头，取出了一张羊皮纸，和一只插在其中的钢笔——
“哇——你的手杖好酷！”幼崽非常捧场的鼓掌。
幼崽总是不会说谎的，企鹅人得意的扬起嘴角，倒是对这个小丑崽有了些改观，当然，如果我们的红头罩男妈妈在场，会非常不屑的告诉他，幼崽的嘴，骗人的鬼，这小鬼对谁都这么说！
斟酌了一下，各种阴谋诡计在脑海中权衡，于是企鹅人在信上写下非常直白易懂的话：“越狱带我，送你炸弹。”对于小丑来说，谁知道那个疯子在想什么，还是写的简单一点，避免他发疯比较好。
企鹅人合上手杖，递给了面前的幼崽。
手指抚摸着那精细的纹理雕饰，卫斯理忍不住感叹：“这个鸟头好漂亮！”
这句话更是让企鹅人眼前一亮，他难得正眼看向这个包子脸，竟然能够欣赏高贵的鸟类的美丽，不错，这个小孩有品！Again，真希望我们的男妈妈在场，能够给他泼盆冷水，从幼崽的甜言蜜语中清醒一下。
可惜不在，企鹅人果断下结论，这个幼崽不像是小丑能培养出来的，看那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合该是贵族的后代才对，于是他矜持的发出邀请：“企鹅人的哥谭冰山集团也提供培养课程。”
对于他的话，卫斯理歪了歪头，在这个精神病院是每个人都要找一个动物拟态吗？他再次打量着眼前这位叔叔，很诚实的表示……他的眼睛小小的，鼻子也很长，虽然胖胖的，但是也没有企鹅可爱啊？
而且冰山集团？是杰森哥哥冰山餐厅的盗版吗？幼崽在心里严肃的摇了摇头，并不想当面的打击这位比那个人，但是这样是不好的，我们应该支持正版，打击盗版，而且……如果被杰森哥哥知道了，这位叔叔会真的被打成趴在冰山上的企鹅的。
“好的，叔叔，我会帮你送信的。”幼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小手一挥，模棱两可的准备开溜。
企鹅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他的人格魅力和品味确实不可阻挡，这个幼崽已经完全被他掳获了，他就等待对方的好消息吧。
同时，只能说，还在往哥谭城郊赶的夜翼版蝙蝠侠，真的要加快速度了，短短一段时间，阿卡姆人才市场已经向幼崽发出了多份优质offer了，再不来，卫斯理真的就要身兼数职，在哥谭黑暗世界前途无量，不，是无亮了。
————————
电梯里，举起手杖，卫斯理轻松的用鸟头啄了一下六层的电梯按钮，果然很好用！
能听见绳索和机械运转摩擦的声音，幼崽安静的在电梯里等着。
“叮——”电梯又到站了。
咦？卫斯理看着自己口袋里放着的药剂瓶，是眼花吗，怎么感觉本来空空的药剂瓶现在底部好像出现了一点液体呢？
幼崽摇了摇头，现在最重要的是送信，送完去一楼找出口！
六楼更是出奇的空旷，好像完全没人，幼崽谨慎的沿着走廊往里走，其实构造和之前去的地方都差不多，但是一直没看到栏杆背后有人，更为这里增添了阴森的气氛。
总是人影还没看见，声音先到。
“哦！看我找到了什么？一只迷路的小猫咪！”刻意捏着嗓子的声音和怪异的笑声一同响起。
好吧，浮现在卫斯理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是，来到这所精神病院的人一定要有一个拟态动物，是吗？不过，看来这就是那位人缘超好的收信人了，幼崽小心的探头，小小丑和小丑打了个照面。
绿色的头发，紫色的西服，苍白的像是油漆画过的脸，还有大红色的微笑嘴巴，鼻尖的红点，这一切描述都是那么熟悉，幼崽恍然大悟，所以恋爱脑姐姐才会想让他cosplay成小丑，这是爱屋及乌了！
“你好，我是来给你送信的。”幼崽礼貌的表明来意。
天哪，多么有趣啊，无聊的在房间里创作歌曲的小丑一下子从床上弹射下来，他打量着面前的幼崽。
真不错，真不错，他在房间里踱步点着头，这个微笑唇化的还不够真实，要是能用鲜血来画，颜色一定更加显眼，小丑紧紧的盯着幼崽脸上的妆容，还有这个黑发蓝眼的配色……小丑的笑容越来越大，嘴巴裂开仿佛要和耳朵相连一般。
要不说小丑女是恋爱脑呢，她是用自己的脑子接上了小丑的脑子。
卫斯理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明明里面没有风了啊？
“哐哐！”面前的房间发出巨大的声响，幼崽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而眼前的小丑已经挂着夸张的笑意冲了上来，那双手握住栏杆用力的摇晃着，声响就是从这儿而来，他在狂笑：“哈哈哈！亲爱的小猫咪，你的眼睛真漂亮，你认识小蝙蝠吗？不对不对，你认识小鸟儿吗？”
那上面是有电的，对吧，幼崽满心怀疑的看着栏杆，才能注意到小丑手上细微的颤抖，那是电流流过的反应，不光如此，那绿色的头发是飞起来了，没错吧——这是触电的反应啊，他整个人都通电了！卫斯理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小丑完全不在意，身体通过的高压电流不停的造成伤害又被酒神因子修复，疼痛只会让他更加兴奋着，就像是个真正的小孩儿看到了自己的心爱的新玩具一样，声音尖利的扑腾着：“真好，真好！你是新的小鸟吗，小猫咪！我太喜欢了！终于来了，你知道小丑叔叔有多期待吗！我还记得上一只小鸟——”
拜托，请问他能听到自己说话吗？所以我到底是小鸟还是小猫咪啊，卫斯理感叹这真是毫无逻辑的一段对话，难怪啊，他真的好疯，难道这就是在这所精神病院要人缘好的秘密吗？只有真正的疯子才能成为大家的朋友？幼崽长长卷卷的睫毛垂下，故作深沉的低头沉思。
虽然他的人缘很好，但是他看起来还是有点危险的，而卫斯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个想要长高的幼崽需要充足的睡眠，所以他想要速战速决的递出信件，果断地取出怀里的唇印布料碎片，还有手杖里的那封信，非常谨慎的放在地上，保持着一段距离，然后用手杖往前推了推，阿卡姆信使尽职尽责：“你好，这是地下室的姐姐还有四层的一位企鹅人叔叔给你的信。”
小丑根本没有伸手，而是饶有兴趣的打了个响指，目光漂移，然后落在了幼崽口袋里的瓶子上：“亲爱的小猫咪，别提这些无趣的事情了，那么你给我带了什么呢？让我们看看你口袋里小瓶子，真可爱啊，那是你给小丑叔叔带的礼物吗？”
卫斯理好想说，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谁会给你带礼物，而且没人会点出别人身上的东西当礼物的，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
“乖孩子，拿给小丑叔叔看看好吗？不然的话，我用这个炸弹和你交换好不好？”绿色头发还因为电流炸起，小丑大笑着说道，幼崽好像还看见了他袖子上的火花，那是高压电流引起的，不是，这位叔叔到底是从哪里掏出来的礼盒啊，他是有异次元口袋的一种机器猫吗？而且他没在询问吧，这种情况下，他只是单纯的在用炸弹威胁他吧？
“噔噔噔噔！”小丑才不管幼崽的反应，自顾自地发出惊喜登场的音效，然后夸张的张开双臂，打开了盒子，里面竟然真的是一枚有着引线的炸弹！
“……”怎么说呢，就真的很想转身就逃，他就说，还是不要刺激病人比较好吧，对了，最好也不要在精神病院送信。
但是另一方面，嗯，小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了药剂瓶，就这么一会儿时间，药剂瓶里竟然真的出现了半瓶粉色的液体，而且好像还在不断地增加中换个角度想想吧，这是阿曼达姐姐送给他的药剂瓶，阿曼达姐姐会害他吗，那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这里买呢，应该不会是什么毒药的，幼崽很确信这一点，所以——
是的，我们的崽自失忆以来，可以说是红头罩一手带大的，和杰森的想来阿卡姆试Buff的想法如出一辙，难怪有故人之姿，原来是故人之子，也就是——圆圆的大眼睛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辉。
况且，是他主动要求的哎，卫斯理想道，自己可没有威胁对方哦，而且如果炸弹爆炸了，精神病院的其他病人也会受伤的，这样可不好，退一万步来说，这位小丑叔叔，看起来也实在不像什么好人，应该也没什么致命后果的吧，那不如就——
“你伸出手好吗，叔叔，但是我也不确定这是什么，你真的要喝吗？“幼崽加重“不确定”三个字，企图警告对方，也有可以说是企图让对方确认一下免责声明。
没想到眼前地幼崽真的会同意，小丑仰头一副要笑抽过去地样子，非常无所谓的把小小地礼盒，从栏杆的缝隙里推了出去，然后美滋滋的摊开了手：“好的，亲爱的小猫咪，果然小丑叔叔没有看错你，你倒是不像别的小鸟那么死板呢，我真喜欢你，来吧，倒多一点没关系的。”
忽略掉这个场景是发生在阿卡姆疯人院，以及两人分别交换的是炸药和不明药剂，这倒是一副很亲切有爱的图景——才怪！
——————————
夜翼版蝙蝠侠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一个貌似很眼熟的黑发蓝眼幼崽，刚刚还在红头罩发给他的视频里乖巧无比的叫着哥哥，穿着毛绒睡衣萌的他想一口啃掉，现在呢！不到一个晚上！这是什么！
蝙蝠系的可爱崽怎么变成了画着大红嘴唇、大红鼻子的小丑系怪崽，这就已经让他想尖锐暴鸣了，但还不够！
他还在往小丑手里倒什么不明液体，并且好像接过小丑送的礼盒，他没看错吧，那个礼盒里不是小丑做的炸弹吗？拜托，夜翼好想掐人中，谁来代替他承担这份育儿压力好吗！
大蓝鸟第一次这么想念蝙蝠侠，明明他才是问题儿童处理专人好吗！
—————————
“卫斯理？”透过变声器的声音低沉，一点儿也听不出内心的纠结动摇和暴鸣尖叫。
来自每一个调皮捣蛋闯祸后的幼崽都会有的本能预警，被叫了名字的卫斯理感觉自己后背发凉，眼疾手快地收起了药剂瓶，然后还焦急的冲着小丑无声做了个口型：“快喝！”
再不喝就要被大家长没收了！
反而是小丑古怪的笑了笑，看着手心的粉色液体，心情愉悦，虽然来的不是小蝙蝠，而是一只伪装过后的小鸟，但是果然他的猜想没有错，这个小猫咪果然是和蝙蝠有关系的，真有趣啊，他惬意的眯起眼睛——好久没有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了呢。
他哼着歌，把手里的液体一饮而尽。
“砰——”不愧是玩偶世界出产的魔幻药剂，喝下瞬间自带音效和烟雾效果，粉色的烟雾掩盖下，那大只的活生生的小丑已经不见踪影
————————
另一边，夜巡完回到安全屋的红头罩，本来想再安慰一下刚刚经历了玩偶世界的崽，他还给打包了一份奥利奥圣代，然而再怎么盯，床上还是空无一崽。
而奶牛猫也回到了自己的猫窝，有些焦急的围着杰森的脚腕打转，黑色的小尾巴蹭蹭，一边冲着空空的床喵喵喵，一边看着窗外，它养的人类呢，意思是快去找啊！
不是！为什么他和奶牛猫都好好的回了自己的身体，而幼崽却随机刷新？
他的崽呢，他那么大一个崽呢？
卫斯理看着眼前的一幕，大大的圆眼一眨不眨，画着大红唇的嘴巴张开，很形象的目瞪口呆。
他表示谢邀，人在阿卡姆，刚见过小丑、企鹅人、小丑女、杀手鳄，而且大概可能也许……闯了点小祸……
第024章 阿卡姆实验室开张啦
“……好久不见啊, 蝙蝠侠。”幼崽企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背后的景象，好尴尬，好徒劳的努力, 事实上他身后那粉色的烟雾还没散开呢。
不仅如此, 尤其是在身后突然发出了“咕咕咕”的打鸣声的情况下，好一出哥谭版掩耳盗铃。
淡定的张嘴跟着咕咕咕了几声，这就当时他发出的声音吧, 幼崽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把药瓶藏进了口袋里的更深处，很有临危不乱的气质，眨了眨眼睛，气定神闲的睁着眼说瞎话道：“看来是天快亮了。”
有点想笑的迪克轻松的逮住了小崽子, “哎哎哎——”被提起来了, 幼崽被夜翼版蝙蝠侠单手抱了起来, 软软的幼崽团子奶声奶气的震惊脸, 如果是平常迪克早就灿烂的笑着给举高高了，但是此刻他只想问问为什么这么小的家伙，怎么能胆子这么大！小丑能是好惹的吗？他就是个名副其实的疯子，他这种幼崽，对方一口一个！
也不知道那药剂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丑人呢？他向幼崽身后看去——
“你——”低沉的声音戛然而止。
————————
迪克面罩下的眼睛也跟着瞪圆——那地上一只东西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草绿色鸡冠竖在头顶上，不是, 哥谭的家人们, 谁家好公鸡是绿色的啊？脖子上的羽毛则是一整圈的紫色，眼睛被辣到了, 好奇葩的配色。此刻, 它正昂着头走来走去，尖尖的红色鸡嘴里不断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一时失语, 迪克眼看着那努力扑腾着翅膀却根本飞不起来的动物，好家伙，说出去你们可能不信，但是——
迪克一边钳制住幼崽，一边调取出了刚刚的录像，模糊掉幼崽的存在之后，默默的编辑好发到了夜巡的官方通讯频道里，视频标题已经起好了“小丑变成走地鸡了”。
好简单质朴又震撼人心的一行字。
一秒的沉寂后，通讯频道像是被投下了一颗鱼雷一样疯狂炸起。
“天哪……这真是……太好了！”斯蒂芬妮第一个出现，然后就是疯狂吐槽这个奇葩配色：“绿色配紫色真是太难看了！”
“这是真的小丑和阿卡姆？”这是不可置信的芭芭拉，她第一时间鉴定了视频，没有剪辑痕迹，完全真实，这反而更加不真实了。
“我出重金买下这只走地鸡来炖汤。”这是财大气粗的提宝，红罗宾已经眼疾手快地调出了蝙蝠电脑的全方位监控记录，并且第一个开始拍卖定价。
“嘿，提宝，这可不是谁先说谁先得的！”斯蒂芬妮跳出来反对，谁不想获得一只小丑鸡的所有权呢？
“……我也竞拍。”就连平时不爱说话的卡珊德拉也默默的冒出来了。
“各位少爷和小姐，我觉得走地鸡的肉质弹性有嚼劲，不如还是做成包裹着面包糠的炸鸡更合适呢？”就连阿福也参与了进来。
“都听阿福的！””加一！“”加二！“
好一派其乐融融的和谐蝙蝠家庭庆祝图景。
————————
不同于通讯频道里的欢欣鼓舞，私人飞机上的蝙蝠侠紧紧盯着那段视频，立即查看了面罩附带的监控装置，看到了视频的前后段，自然也看到了幼崽换药全过程，他可以确定那药剂必然是玩偶世界得来的，并且是新出现的，所以幼崽一定又进过玩偶世界了，并且刷新之后落在了阿卡姆，这段时间里可能一起进入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红头罩——
世界第一侦探的脑子瞬间就得出了就是正确答案的结论，然后就是蝙蝠侠的处置方案了。
蝙蝠侠一刻也没有耽搁的迅速的开始布置，先是紧急联系迪克：“立刻控制住小丑，将它关起来，我明天回来会去阿卡姆布置。“
“现在，便士一马上空投特制的隔离笼子，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收到，老爷，笼子已经在无人机上了。”阿福永远是那么靠谱。
蝙蝠侠继续对迪克强调：“带走卫斯理，不要再让他用任何道具。”
“还有调查红头罩最近是否有魔法侧相关的迹象。”
一连串的安排下来，几乎是将最可能出现的威胁都考虑的面面俱到，剩下的他回到哥谭之后会继续解决。
他犹豫了一下，想到了自己在前半段视频里看到的幼崽的样子，蝙蝠侠沉默了一下还是又补充了一句：“……把卫斯理脸上的妆卸了。”
谁给那崽化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审美——来自正统黑发蓝眼拥护者的嫌弃。
————————
“父亲，有什么麻烦吗？”一个仿佛机器人一样的冷淡声音响起，和布鲁斯的五官很像，但是更加冷峻的小少年抱着一把长刀说道。
那把刀很显然是见过血的，自带兵器的凶煞之气，不仅如此，少年身上几乎遮掩不住杀气，就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还带着新鲜的血腥味。
蝙蝠侠沉默，可能他一个有什么麻烦说出去，他的新儿子就会跳下飞机准备暗杀计划了。
“没什么，休息吧，达米安。”蝙蝠侠惜字如金，同时还想表达出作为父亲的关心，如果阿福在一定会纠正他，这种生硬的反应没有什么帮助。
可惜万能老管家不在，干巴巴的言语直接被少年当成了命令执行：“是，父亲。”
达米安抱着刀，脊背挺直的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即使是刚从刺客联盟的杀//人战场上下来，他也并没有真的入睡，而是时时刻刻保持警惕。
而且他知道，这是父亲不信任他的表现，他会用自己的实力来证明的，无论是谁，挡在他的路上，那就杀//掉好了。
显然蝙蝠侠不知道自己的教子之路走的这么歪
————————
夜翼版本黑漆漆再次确认了阿卡姆病房里的那只走地鸡并不是幻象，但是还是好魔幻的现实，他举起幼崽，严厉警告：“不许再用这个药剂了。”
当然如果还是把哥谭反派变成动物的话，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毕竟小丑和走地鸡哪个危害大还用说吗，后者充其量是天亮的时候打鸣有点吵而已，前者一般是用实时转播爆炸来叫醒整个哥谭市的……
卫斯理抿抿小嘴，白嫩的脸颊看上去像是面团一样好捏，还带着粉色的红晕，可能是因为看到大变活人的戏码很激动吧，又大又圆像是布偶猫一样的眼睛蓝的清澈透亮，和黑漆漆的面具对视。
迪克顿时有些心软，他知道什么呢？他只是一个闹着玩的幼崽而已，不过是把小丑变成了走地鸡嘛，实不相瞒，大蓝鸟心里还有点开心呢，抱着软软的幼崽，这不就是他梦想中的软萌可爱团子吗？要不是蝙蝠侠的壳子，他就给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幼崽乖乖的点了点头，然后凑近了蝙蝠侠的黑色耳朵接收器，对的，我们幼崽他以为这真的是蝙蝠侠听别人说话的地方，好童真的举动，好吓人的话，幼崽奶声奶气又直截了当：“你不是蝙蝠侠吧。”！What happened？布偶猫怎么突然变身带着红领结的侦探了，迪克不动声色的盯着卫斯理，这是蝙蝠侠的风格，仿佛是在用威慑力的目光询问，为什么这么说？
卫斯理犹豫了一下，其实是因为蝙蝠侠是知道玩偶世界的，所以他肯定会直接让他把药剂瓶交出来，然后开始刨根问底的审问自己这次去了什么世界，发生了什么，但是吧，幼崽也不是笨蛋，他知道不能随便暴露这些信息，虽然这个人看上去不是坏蛋，而且知道自己的名字，还有蝙蝠侠的装备——
所以他决定胡说八道来混淆视听，幼崽一本正经的说道：“……因为你的屁/股比较翘。”
“……”夜翼版蝙蝠侠的沉默，震耳欲聋。
“咯咯咯！”伴随着小丑走地鸡响亮的报鸣声，迪克第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身材，是不是成了自己兼职阻碍，他在心里质问自己，怎么可能？吉姆和胡安真的有这么特殊吗！
实不相瞒，很想告诉我们的DC第一翘臀，当它们分别有各自的名字的时候，就已经够特殊了吧……
————————
接下来，卫斯理安安静静的看着不明身份的蝙蝠侠非常粗//暴的把走地鸡的翅膀捏起来，然后塞进了一个特制的鸡笼里，关了起来，才举手发问：“可以帮我联系一下红头罩哥哥来接我吗？”
迪克不着痕迹的拍掉手上落下的鸡毛，非常嫌弃，恶！这小丑鸡竟然还掉毛，还是紫色的毛，好丑！
听到幼崽的话，脑子里一直忽略的信息突然出现，他想到了什么……今天的行动是一起的，而且记得为了能共通信息，并且嘲笑红头罩一身奶味儿，他好像确实把红头罩确强行拖进了通讯频道里，虽然他也不说话
这也就意味着，小丑鸡的视频也被他看到了，Oh Crap！迪克紧急删除视频！
————————
“过来吧，小鬼。“伴随着电梯”叮——“的一声响，一个懒懒散散的声音响起。
幼崽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是杰森哥哥！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小跑着扑了过去抱住红头罩的腿，一个抬头，小嘴像抹了蜜：“杰森哥哥！我超级想你的！”
揉了揉这不省心的崽的头，已经很了解白切黑崽的杰森没好气的说道：“省省吧，你小子是闯了祸想萌混过关吧。”
“嘿嘿！”谁能责怪一只犯了错的小猫咪呢？幼崽讨好的蹭蹭，蓬松的头发摸起来手感很好，像只撒娇的小动物，嗯，怎么不算呢？
而迪克下意识地想藏起来身后的鸡笼，不为别的，他怕杰森直接来杀鸡放血了，这小丑鸡都活不到明天打鸣的时候。
看见迪克的动作，杰森嗤笑了一声，头罩遮盖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出语气里的轻蔑：“老头子发了消息，不让我动他对吧。”
迪克没有回应，蝙蝠侠的壳子要求他沉默寡言，而且，其实蝙蝠侠不仅让控制住小丑，还让他去试探红头罩的消息来着，但是秉承着不要再火上浇油的原则，迪克还是选择了闭嘴。
“不杀原则，不杀原则“杰森嘴里反复念着这个单词，又发出了笑声，语调却很低：“杀了我可以，但是不能杀了小丑！”
他讽刺的自嘲着，早就在一次次被打断全身骨头的时候，他就明白了没有人会来救他；早就在从坟墓里挖开每一寸土，指甲缝里都掺着血液和泥土，看到的却是有了新的家庭成员，新的罗宾之后，就明白了只剩他自己从地狱里爬出来；而在这之后蝙蝠侠一次又一次的放过小丑，就像是天大的笑话，他的不杀原则，就像是一遍遍重复的告知杰森，你的痛苦毫无意义，起码对于我来说。
迪克很想说些什么，但是这是杰森和蝙蝠侠之间的事情，其他人的参与只会让事情更加恶化。他知道蝙蝠侠失去自己的第二任罗宾时有多痛苦，他一次都没有去过杰森的坟墓，不是遗忘，而是无法面对，他认为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变得更加偏执和压抑，事实上如果不是提姆的话，蝙蝠侠已经变得和那些暴力莽撞的哥谭罪犯一样毫无区别，甚至更加可怕，因为那是有理智的疯子。
但他也知道杰森有多么渴望蝙蝠侠能够为自己报仇，为那个曾经遭受虐杀的可怜孩子报仇。
叹了口气，小丑，就像是横亘在两人之间永远不可能修复的一道鸿沟。这也是为什么迪克一点也不希望这个消息被杰森知道的原因。
“小翅膀……”迪克很想拍拍二百磅弟弟的肩膀，被对方躲开了，杰森的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嘲讽：“放心吧，不用控制住我，我知道现在杀了他，被蝙蝠侠扭送进阿卡姆的人就会是我。”
明明他们现在追查的案子，背后的指向就是小丑，可是却不能直接杀了他解决，只能是推迟他们的计划，因为这里是哥谭，它的罪恶从来不是由某一个人催生，即使今天真的杀了小丑，无论是杰森还是迪克，都很清楚，在哥谭，这个计划还会实行的，只不过是换一批人，换一种方法而已。
“我只是想做个实验而已。”红头罩轻描淡写的说道。
说完，他就一个大步走到了那个鸡笼面前，鸡的单目视觉是极为宽广的，那只鸡却像是察觉不到危险一样，黑豆大小的眼睛还睁着，就迫不及待地往前凑，不愧是小丑鸡，作死的本能还没丢掉。
“呲——”是飙血的声音，杰森生生的扯掉了一边的鸡翅膀，迪克挪动身躯，默默的挡在了幼崽面前，他能理解小翅膀的泄愤心情，或许还夹杂着大半夜想吃炸鸡翅膀夜宵的心情，但是——这种画面是不是起码要到八岁以上才能看？
“呵——”对护崽心切的大蓝鸟.鸟妈妈发出一声不屑的笑，杰森招手：“卫斯理，过来，缝一下试试。”
在角落其实没太听进去的崽，正昏昏欲睡，小脑袋一点一点，马上就要站着睡着，好像大概是两个人在用谜语吵架？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幼崽猛地抬头，一脸蒙圈，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公司小职员被领导要求出任CEO，召开国际会议……
伸出一根短短的手指对着自己，啊？我吗？
不顾大蓝鸟操心的不赞同眼神，杰森把慢慢吞吞的幼崽提溜过来，这种场面对于幼崽医生来说也不算少见了，就这点儿血，还没他上次烧伤出的多呢。
然后就换成了迪克不可置信，为什么这崽看起来这么熟练的样子？看见血他也不害怕吗，他还上手了！这就是红头罩带出来的孩子吗？
确实是这样的，幼崽蹲下，很有派头，非常专业，一手快很准的按住鸡头，另一只手拿着针线，对的，没错，就是神奇针线包，一针一线，穿过鸡肉，完全不讲科学道理的开始在活鸡身上缝合。
在两人紧盯的视线下妙手回春了卫医生！现代医学奇迹啊，那缝上的位置竟然直接复原，愈合如初。
默默围观的迪克也叹为观止，不是，这崽是神奇小精灵吗，他哪来这么多魔法道具的？一会儿是神奇药剂，一会儿是针线包，尤其是针线包，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面罩下，迪克的眼神也变得跃跃欲试起来，视线落在了那只活鸡上。
“可以了——”杰森果断阻止了幼崽的继续缝合，给两针试一下得了，难道还真给小丑治好吗？
说到这儿，他倒是有点可惜的看了眼那咕咕直叫的走地鸡，怎么看都是直接在人身上做实验的可参考性更大。
幼崽的视线也落在那只鸡上，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现在三个人的视线灼热的准备把鸡直接变成烤鸡了。
咳咳，尤其是迪克和杰森，两任前罗宾对视了一眼，突然有了些心照不宣的默契，就这么说吧，虽然小丑暂时变成了一只走地鸡，这确实是件大喜事，同时也阻碍了他们的实验进度，但是吧，这里可是阿卡姆，最不缺的就是人了，对不对，更重要的，你看看，这阿卡姆疯人院里能有几个好人啊——
————————
“杰森哥哥，我正好要把这个鸟头手杖还给四层的企鹅人叔叔。”幼崽歪了歪头，打了个哈欠，他真的有点犯困了。
确实是正好，杰森熟练的捞起崽，强行晃醒，对幼崽的用词非常满意，这不是碰巧了吗，打瞌睡了有人送枕头了，企鹅人本来就膀大腰圆，皮糙肉厚的，还是个挺完美的实验对象呢！
看穿了小翅膀的念头，夜翼版蝙蝠侠沉默，如果这是正版蝙蝠侠当然会出手阻止，但是这不是，只能说他的沉默中透露着一丝跃跃欲试，迪克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也不能全怪他们对不对，尤其是蝙蝠侠自己没法和小翅膀和好，难道还要让他去做坏蛋，破坏兄弟间的感情，这样可不好。
就当是让小翅膀发泄一下没能杀掉小丑的心情吧，大蓝鸟非常自然的找好了一连串理由。
而楼下，还在满心欢喜等待自己鸟头手杖，小丑合约和未来员工的企鹅人，正在栏杆里翘首以盼，完全不知道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这就是哥谭黑夜的魅力吧，充满了未知……
第025章 哥谭甜心韦恩闪亮登场
提问：在阿卡姆实验需要几步？
Step 1：找一个单人病房
Step 2：夜翼版蝙蝠侠黑掉监控
Step 3：红头罩轻松打晕一个企鹅人
Step 4：蒙住企鹅人的头, 实验开始
Step 5：试验结束
所以在打晕企鹅人并且得到了肯定的实验结果之后，三位活爹——咳咳，不对, 是三位难得的好人, 终于屈尊降贵的飞出了阿卡姆。
所以你们超英是一定要在屋顶吹风吗？在月黑风高的哥谭夜晚，和那伫立在建筑边缘俯瞰的雕像一样，冷酷背影, 不说别的，帅是真的。
很难得的夜翼和红头罩共同坐在一起，自从那些事后，以前的小翅膀杰森就变成了二百磅的红头罩, 他也去了自己的城市布鲁德海文, 迪克望向脚下的屋顶, 这是一座百年之前就伫立在哥谭郊区的建筑, 现在周围荒无人烟，因为这里是阿卡姆疯人院，哥谭罪犯最集中的地方。
但是换句话说，哥谭哪里没有罪犯呢？
他都想把魔法药剂直接加到阿卡姆饮用水系统了，如果这群反派都变成了动物是不是哥谭就能和平了, 迪克在心里想道，但是又很快的否定了, 他望向远处, 有光的地方，那是他一会儿要去夜巡的地方, 不出意外, 今晚会有帮派的军//火交易，在哥谭的港口随处可见, 他们都爱着这座城市，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座无可置疑的罪恶之城。
迪克突然想起了蝙蝠侠的嘱托，深刻的感受到了没有任何养孩子技巧的大蝙蝠有多可怕，现在他不仅要阻止杰森杀死小丑，还要表现出极其不信任的姿态试探杰森的信息，对了，还有警告对方不可以使用那些魔法道具。
这么想想……迪克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身份ID，他其实也还年纪不大，二十几岁了还在叛逆期也很正常吧，所以，即使是蝙蝠侠的壳子也显现出了一丝夜翼的活泼，愉快的把蝙蝠侠的非常不人性化的计划抛到了一旁，迪克决定把这个难题交给蝙蝠侠，让他自己去得罪小翅膀吧。
非常夜翼风格的撞了撞小翅膀的肩膀，迪克暗搓搓的试探说道：“阿福每次家族聚餐给你留的小甜饼，你要是再不回来过感恩节，可以直接给我吗？”
“呵。”红头罩一动不动的晒月亮，想起了阿福，到底是没有冷哼，有些别扭的说道：“滚，下次你来东区可以带给我。”
意思是虽然不回韦恩庄园，但是允许他来了！迪克的眼睛一亮，十分感动的又撞了一下杰森的肩膀，果然小翅膀还是很爱他这个大哥的！
把坐在一边打瞌睡的崽提溜到中间，杰森看着下面安静的一点也看不出全是哥谭反派的阿卡姆，半天才终于开口：“……让卫斯理他试试芭芭拉的伤。”这才是他这么急要在人身上做出实验的原因。
不止是他一个人受小丑所害，小丑绝不像今天幼崽遇到的那么无害，他不是简单的恶作剧爱好者，他是热衷于将人命当成犯罪的筹码，鲜血和死亡是他最爱的游戏，很多时候他的犯罪甚至毫无目的，只是为了犯罪和让这座城市坠入更深的黑暗而已。
芭芭拉的脊柱被小丑的开着玩笑用子弹打碎了，踮起脚尖登上舞台的芭芭拉现在不仅再也没有办法跳芭蕾，或是成为在哥谭夜巡的蝙蝠女，而且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只能靠着轮椅前行。
杰森不理解蝙蝠侠，可能永远都理解不了，他只想杀了小丑，凭什么伤害了这么多人他还能够活的好好的，甚至还在继续，哥谭没有Karma，也没有上帝。
面罩下杰森面无表情。
思绪很快拉回，他听着一旁幼崽的呼吸声，如果——幼崽的道具真的能恢复如初的话，是不是配合手术能够让芭芭拉复原？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已经困得眼睛一闭一睁正在放哨的幼崽突然睁眼，举起小手，就像是上课被老师点名一样的反应：“好的!”
迪克也想到了幼崽神奇道具的用途，如果芭芭拉能重新站起来！迪克眼前一亮，虽然芭芭拉现在也是蝙蝠家的重要技术人员，一手鞭术出神入化，但是——他曾在夜巡的时候看到过，透过窗帘的缝隙，他看到芭芭拉在偷偷的练习过站立，双腿颤抖着，手臂支撑在轮椅两侧，然后是重重的跌落，最后没有和任何人说自己的努力和一次次的失望。
两人的视线集中在中间的一团身上，而那一团现在完全体会不到两个大人的复杂心情，体会不到哥谭的黑暗，只能体会到哥谭的黑夜，卫斯理只想作呐喊状，张嘴大喊，好困好困！
杰森扶住已经困得东倒西歪的幼崽，好笑的看着小小的一团哈欠连天，卷卷的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泪水，那是困得不行的生理性泪水，但是看起来实在是可爱又可怜，他企图摆出家长的严肃脸：“再坚持一下，回去就睡觉。”
幼崽果然听话的睁眼了，沾着泪水的蓝色大眼睛，像是懵懂的小奶猫，呆呆地看着对方，糟糕，不会被凶的哭了吧，迪克刚在心里想会不会是被二百磅红头罩吓到了，真可怜，并且正义谴责不会带孩子的红头罩男妈妈，心里嘀嘀咕咕比自己差远了，自己可是带过二弟三弟的好大哥。
结果下一秒——困得意识模糊的崽毫不犹豫地扑到了杰森怀里，软软暖暖的小脸蛋子依赖的蹭着红头罩的脖子，短手环抱住肩膀，能听见那颗小小的心脏在有力的跳动，是完全的信任姿态。
没有什么比被人全身心的信赖更加有治愈感的了，如果有的话，那么那个人得是一个可爱到爆炸的洋娃娃崽。
看到这一幕，不禁回忆起了，自己当时被小翅膀拳打脚踢训练场，还有动不动嘲讽制服审美，现在要用小甜饼换提宝帮忙，还会被拒绝的大哥时代，这种感觉感觉真让人……还不如不想呢！
迪克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小猫爪子挠了，狠狠击中，加上鲜明对比，不自觉地在心里发出了很姨母心的感叹：嗷~I want one！
什么，你问铁石心肠红头罩有什么反应？他当然是不为所动，一个硬汉是不会轻易的被这种小东西动摇的，反正带着头罩呢。
咳咳，虽然面具下的嘴角已经疯狂扬起，比AK还难压，杰森嫌弃的想道，这个崽子，真是的，这么大了还撒娇，真让人受不了——哦对了，之后每天让冰山餐厅晚餐送一个香蕉船圣代来吧，他可不是宠小孩儿的那种人，只是正好给餐厅增加一点业绩而已。
幼崽的呼吸声很浅，小肚皮一鼓一鼓，很小很弱的一团，像个大号毛绒玩具，还是会自己发热的那种。
迪克突然有点想笑，他看着画风不太搭的两人，站了起来，蝙蝠披风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然而再往远方看，就能看到在天际线，已经有隐隐的泛白，天快要亮了，无论黑夜多长，前方总要有黎明的。
——————————
另一边，完全不同的画风，飞机刚在岛上机场落地，根本没有入睡的达米安根本不需要布鲁斯叫醒，只感受到停滞，立刻睁开眼，直接拿着刀出场了。
“老爷。”清晨的雾气里，万能阿福准时出现，优雅的英国绅士管家，适时的向布鲁斯身后的冷淡小少爷表示欢迎：“达米安少爷，韦恩庄园早已期待你的到来。”
完美的继承了哥谭之花布鲁斯的五官加上来自塔利亚的野性气质，这位小少爷就像是一头来自广阔草原的猎豹，既有着贵气，又透露着血腥和杀意。
然而此刻这位猎豹小少爷只是矜持的踱步点了点头，恰到好处的显示了贵族风范。
与此同时，看到阿福，布鲁斯一秒切换到了阔少状态，带着点抱怨的语调：“阿福，给我准备一份英式传统早餐好吗，飞机餐完全比不上你做的美味。”
布鲁斯企图转移话题，而阿福早已看穿一切，老管家想叹气，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位蓝眼睛哥谭甜心墨镜下，企图遮盖的深深黑眼圈，即使没有作为蝙蝠侠夜巡，布鲁斯显然也并没有过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正常生活，从换上那身黑漆漆衣服开始，他总是像一根时刻紧绷的弦，没有一秒的放松。
潇洒的扯了扯领带，布鲁斯故意神采飞扬的笑着，这是韦恩才有的状态：“对了，阿福，先带达米安去他的房间休息吧，飞机上他也没睡好。”
懂了，这是要把新的蝙蝠崽子支开，自己去蝙蝠洞处理昨晚的突发事件了，对于小丑鸡的来龙去脉也略知一二的阿福心知肚明，他真的很想劝老爷也去休息一下，但是自己一手看大的孩子能怎么办呢？
“如你所愿，老爷。” 阿福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请跟我来，达米安少爷。”
回应他的仍然是一言不发，和一直抱着的那把刀一样，达米安站的笔直，就像是随时等待着出鞘见血，他不说话，但是却在观察周围的环境，搜寻着最佳的暗杀以及打斗地点，是融入骨髓的习惯，就连脚步都是踏在楼梯上，悄无声息。
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确定了这是一只很没安全感的新蝙蝠崽，阿福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房间，并且贴心的告知：“房间里已经为你准备好刀架了，达米安少爷。”
一直紧绷着脸的小少年，正为父亲将自己支开而气压很低，他知道父亲有着一份在哥谭的事业，但是对方显然不愿意告知自己信息，也不愿意让自己参与，嘴唇抿紧成一条直线，他从来都是最优秀的那个，从未感受过这种忽略。
所以此刻也只是看了管家一眼，冷冰冰地说道：“作为韦恩家族的仆人，你很称职。”
达米安觉得自己这已经是对仆人的嘉奖了，如果不是出于对父亲的尊敬，他甚至不会多嘴，这本来就是韦恩家族的仆人应该做的，毕竟他才是这座大宅和事业的继承者。
他的友善是让蓝鸟，红桶，提宝和大蝙蝠听了都会大惊失色的语句，这可是韦恩家站在食物链顶端，真.食物链，古希腊掌管食物和后勤的神！AKA管家侠！
然而老管家只是微笑行了个绅士礼：“我的荣幸。”对每一只韦恩庄园里的崽，包括一心要在古老庄园建黑漆漆洞穴的那只都很宽容的阿福，这次也不例外，不过……他想，这次老爷的教育问题变得更加艰巨了。
————————
蝙蝠洞里，元老级收藏那只巨大机械恐龙，还是老样子立在里面，不出意外的在下层的蝙蝠电脑操作台看到了那个忙碌的身影，蝙蝠电脑的多块儿屏幕上是全方位监控的阿卡姆，六层已经禁止守卫出入了，小丑鸡似乎真的变成了一只公鸡。
蝙蝠侠点开放大的画面，投影在半空，手指滑动，小丑牢房里的画面就被立体构造在空中，此时小丑鸡正在笼子里窝着，经过一段时间观察，不仅是形态，他的连脑容量也跟着缩小，此时完全不具有人类的思维。
手指一点，调出了长达好几页的分析报告，抽出的血液进行了化验，从血液构成到DNA解析，所有都是鸡的特征和基因链，甚至看不出魔法的痕迹，他已经紧急联系了戴安娜，但是戴安娜要今天晚上才能赶回来。
这样的药剂究竟作用到何时，以及复原后会有什么影响，即使没有还上蝙蝠侠的战衣，此刻紧锁的眉心也不属于那个轻佻的哥谭阔佬。
拿起一旁展示柜里的盒子，里面是那面从玩偶世界出来之后得到的镜子，只有在触碰时会浮现的图案，的确增强了他的自愈能力，但是——毫不犹豫地再次放进了隔离用的特殊透明盒子里，蝙蝠侠不会信任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
事实上，如果镜子会说话，它也会大喊着回应，我提高的自愈能力都赶不上你受伤的的速度，你还嫌弃我来历不明呢！就出去这几天，我之前给你修复好的伤为什么更重了！你的肩胛骨都碎过一次了好吗！
而那个孩子——布鲁斯做过DNA比对了，并不是所有黑发蓝眼都是蝙蝠崽，这不是他的孩子。
更加奇怪的事情是这似乎不是任何人的孩子，没有可匹配的DNA，没有出生证明，甚至从未在任何监控录像上出现过，他就像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一样。
而蝙蝠侠对于不确定的因素的策略绝不是放任，他必须控制住这些潜在的危险。
传来的是阿福的脚步声，递上餐盘，阿福早就知道老爷是不会安心的去睡觉的，但是他没想到对方没有换上蝙蝠侠的制服，这也就意味着……
“我会以韦恩的名义收养这个孩子。”布鲁斯说道。
阿福叹了口气，是的，这意味着老爷他只想让这个孩子知道布鲁斯韦恩的身份，想要瞒住夜巡的事情，隔绝这个孩子和蝙蝠一家的所有事情：“他已经见过蝙蝠侠了，不是吗？”
“……他不该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布鲁斯或者说蝙蝠侠坚持，他不想再让任何一个孩子置身于哥谭的罪恶之中了，手指放在因为长时间没有休息而酸胀的眼皮上，布鲁斯的脑海中闪回了那个下着淅淅沥沥小雨的清晨，他亲手埋葬了自己的孩子。
他闭上眼睛，却不是为了休息，而是阻断更多的回忆，蝙蝠侠从不会，也不能沉溺于痛苦之中。
唉，老管家无声的叹了口气，递上了一杯提神用的黑咖啡：“老爷，去东区教堂收容所的车已经准备好了。”他总是无法说服布鲁斯老爷的，只能尽可能地照顾好韦恩家的每一个孩子。
不过恕他直言，老爷是不是还忘了自己刚领回来的蝙蝠崽，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能和出来找咖啡的提姆少爷碰上了。管家侠笑而不语，毕竟布鲁斯老爷在几天不睡还跑去刺客联盟打架的时候也没有通知他啊。
——————————
而一天两崽，两个哥哥有福了。
有福是真的有福了，提姆刚开完国际视频会议，正要去学校考试的疲倦高中生罗宾鸟，正要给自己灌一杯浓咖啡醒脑，身体已经先于大脑一个翻滚，躲开了冰凉的刀刃。
什么情况？韦恩庄园入侵警报？
还没站稳，下一道寒光就已经飞来，丝毫没有留手，这是直接奔着要他见血来的杀招啊！
提姆也终于看清了这号杀手，小号布鲁斯的脸，唯一的区别是那双眼睛，没有哥谭甜心的放电，放的是十万伏特的高压电，简直就像是择人而嗜的野兽。
他不得不正色，这新蝙蝠崽看起来一点也不是玩笑的意思，身边没有武器，穿着的校服西装还碍手碍脚，校服衬衫的领口被动作扯开，提姆单手撑着门框起跳，直接躲过刀锋，空手劈在了持刀的手腕上。
他是擅长技术和侦察，但是不代表就没有格斗技巧，拿着刀的小少年终于抬眼了，眼里是迫不及待要下一刀的兴奋。
与此同时提姆的眼里是完全不想打的疲倦，心中最大声的想法就是：那只回去上班的大蓝鸟呢！看看谁来了！他心心念念的乖巧弟弟来了！速回！
正坐在办公桌前狂打字，完成近期的案件报告的小警员迪克，今天是截止日期了，再不完成他会被警长拉出去示众的，他再也不想在警局开放日被各位来参观的太太揩油了，有人甚至趁他不注意摸了好几次胡安和吉姆！
迪克抬头打了个大喷嚏，很响亮，看见警局万人迷难得的感冒时刻，旁边的女警员体贴的递了杯咖啡：“你没事儿吧？迪克？”
接收到美女关心的小警员，顿时露出一个比夏威夷海滩阳光还灿烂的微笑，笑的对方心怦怦跳：“谢谢你的咖啡，克莱尔，可能是家里人想我了吧。”
想！当然是想得不得了！提姆只感觉自己的手臂被震得发麻，为了躲过那一刀后背重重的撞在了楼梯上，感觉嘴里都有血腥味儿了，虽然达米安也被甩到了墙壁，震得壁画都掉下来了，不是，这怪力且暴力小孩儿哪儿来的！
——————
整理好物品，背上自己的绿色恐龙小双肩包，里面是卫斯理准备偷渡给收容所小朋友的零食和——
一个黑白色对称开脸的小奶牛猫猫头突然出现，Captain亲昵的蹭蹭幼崽的脖子，嘿嘿，好痒！幼崽回蹭猫猫，然后两小只一起仰头看向高大的红头罩，异口同声地说道：“杰森哥哥，我们准备好了！”
“喵呜——”
男妈妈的回应是熟练却无情的，把幼崽提起来放在机车上，并且固定好。
杰森第一万次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他要接下这个带小孩儿的活，而且现在这样和把那些送孩子去幼儿园的家长有什么区别，再说一遍！他这是炫酷机车，不是宝宝巴士！
宝宝巴士到站了，继续熟练且无情的把幼崽抱下来，转头就看见了——
教堂门口，要不怎么说冤家路窄呢，不算宽阔的巷子里，停着一辆蓝色的超跑阿斯顿马丁，一点也不低调的金属质感蓝色在雾蒙蒙的哥谭也十分抢眼。
哦？这么抢眼，等会儿轮胎就被卸了，来自犯罪巷撬蝙蝠车胎第一人，杰森非常不屑的想道。
而所有幼崽可能都无法抗拒鲜亮的颜色吧，卫斯理的视线定在那漂亮的充满了金钱味道的流线型上，移不开眼。
然后是车上下来的人，大长腿宽肩倒三角，为今天的场合而穿上了一身剪裁精细的定制西装，衬得男人就像是时尚杂志里走下来的顶级模特，那双深邃的蓝眸透过迷雾，散发着忧郁又天真的贵族感，没错，这就是我们名副其实的哥谭宝贝，富到可以用纸币填海，行走的荷尔蒙撒播机器。
开屏的蓝眼孔雀！晃得人眼睛疼！杰森在心里嗤之以鼻的点评，完全没注意到旁边呆滞的幼崽。
是的，这是卫斯理第一次真的见到布鲁斯韦恩——这位知名度极高的哥谭首富，原来他这么……
布鲁斯当然注意到了这紧盯着自己的视线，他看过去，深邃的蓝眸对上小号的黑发蓝眼，对方竟然往杰森身后躲了躲，下意识地以为幼崽是被自己吓到了，他的笑容一僵，决定听从老管家的建议，从副座上拿出阿福提前准备好的玩具，是一个乐高，而且不是超级英雄的，因为现在对幼崽的资料还不足，虽然对方很有可能喜欢蝙蝠侠，咳咳，但是还是不要暴露身份，所以送的是一座小的韦恩塔乐高。
走到幼崽面前，半蹲下，以一个尽量平等的视角和幼崽交流，哥谭著名花花公子，露出一个常用的帅气笑容，就是这个贵气迷人的笑让布鲁西宝贝在花丛中招蜂引蝶，从不失手，帅的让人心碎，就连声音也是温柔磁性：“你好，卫斯理，你愿意收下我的礼物吗？”
嘿！哪里来的花蝴蝶，收手吧！这一套对幼崽怎么可能行得通，杰森非常肯定这阔佬今天注定碰壁，干脆双手抱拳在一旁看阔佬的热闹好戏，这种布鲁斯吃苦头的戏码可不是天天有看的。
“……好的……谢谢……”纯正的来自幼崽的小奶音有些结结巴巴，卫斯理扭捏的探头，对上那张雕刻出来一样的俊美脸庞，忍不住持续结巴中，甚至想梳理一下自己蓬松的头毛：“你……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Oh Come on！这什么情况？不是吧，来真的啊！这下换成杰森不可置信了，看着犯花痴的幼崽，这小结巴谁啊，怎么一副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啊！不是应该发挥你的天然黑技能让阔佬狠狠吃个苦头吗？
懂不懂什么叫养崽千日，用崽一时啊！
看着幼崽脸蛋粉粉，眨巴着圆圆大眼睛的样子，布鲁斯也愣了一下，是的，根本不会和这么小的小孩儿相处的布鲁斯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这招真行得通啊，他伸出手，继续美貌攻击，甚至冲幼崽眨了一下眼睛，令人信赖的玩笑感，他的声音很温和：“我是布鲁斯韦恩，你可以叫我布鲁斯。”
对，没错，幼崽也有自己的理想型长相，这也是个隐藏的黑发蓝眼控，尤其是这个成熟英俊的大哥哥长相，就像是被击中了心巴，会让已经有了审美的幼崽眼前一亮：“嗷~”
你好，这里是被帅哥Wink迷得原地踮脚，想团团转捧心的卫斯理。
不是，有没有搞错，这哪是什么大哥哥，这老头都能当他爹了，好吗，绝对不是出于嫉妒的诽谤，在旁边看戏本来以为事不关己的杰森，立马冷着脸站了过来，把卫斯理结结实实地挡在了身后，并且按住还想探头和大帅哥交流的崽，这小鬼，差不多得了哈。
“我想收养卫斯理。”布鲁斯干脆开门见山地说道。
“不行。”“不行啊！”两个声音重合在一起。
一个是下意识反对的护崽男妈妈，而另一个——则是被按头挡住的，刚刚还想蹦出来和帅哥对视的，花痴小土拨鼠，卫斯理。
两个大人都看向了让人出乎意料的幼崽。
第026章 幼崽监护权转移记录
“为什么……要收养我呢？”卫斯理深吸一口气, 先安抚的伸出小手，牵了一下杰森的手，然后又一鼓作气地探出头和大帅哥对视, 貌似很从容地询问道。
很好, 小小年纪就有左拥右抱，一碗水端平的渣男潜质了。
布鲁斯露出一个阔佬的微笑，有种有钱没处花的帅感, 附赠一个魅力无限的Wink：“哦，你知道的，我收养了好几个孩子了，现在再收养一个可爱的孩子也是很好的, 不是吗？”
信了他的鬼话！杰森冷脸, 很想一拳砸在这阔佬的蓝眼睛上, 再用wink这招对付这个小花痴, 就给你打成黑眼圈！
“可是…”险些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的幼崽歪了歪头，他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教堂收容所，抿了抿小嘴，又摇了摇头，很难说是拒绝还是让自己清醒一点。
接下来, 杰森终于欣慰的看到了敏锐幼崽，直指核心：“如果你真的很有钱的话, 可以把钱捐给收容所, 好吗？而且，布鲁斯, 我向你保证, 里面也有很多可爱的孩子的。”
卫斯理虽然不清楚布鲁斯韦恩到底是多有钱，但是他能看出这辆车应该很贵, 贵的让他感觉那个轮胎应该就能让他一年吃喝不愁——真不愧是杰森养出来的崽，连偷车喜好都一样。
他想到收容所的大家现在其实都能吃饱，格蕾修女还会给大家冲奶粉补身体，但是……他知道艾薇很喜欢研究化学药剂，但是并没有钱去专业的学习，瑞恩很聪明很会侦察，他应该可以当一个警察的，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拿到学校的奖学金，不然的话是没有办法负担起学费的，还有很多别的孩子如果能被收养的话，不仅仅是这些物质条件，他们还能有更多的亲人，而自己……
一只小小的手举起，紧紧抓住了杰森哥哥的手，补充道：“我觉得……我已经有家了。”
这小崽子，杰森没有预料到小花痴的回应，有些不自在的呼噜了一把那蓬松的头毛，然后又顺手摸摸探出头的小奶牛猫，被给了一爪猫猫拳，可以说是很尴尬的忙碌了一会儿，但到底是没有说出任何否认的话来。
————————
而对于布鲁斯来说，他隐隐有种割裂的感觉，一方面他能看到变成红头罩之后的杰森，因为这个幼崽似乎变了，不再像以前一样，几乎是用暴力在惩罚自己；另一方面，作为蝙蝠侠的意识，让他不可能放任这样的情况，只要是危险的不安定因素，就必须得到控制，哥谭不需要再出现一个外来势力了，他的目光放在那个圆圆脸圆圆眼幼崽身上，即使是个几岁的孩子也一样，这一切必须Under Control。
杰森很清楚蝙蝠侠的偏执，从放在教堂的蝙蝠镖窃听器，到现在的收养，他很清楚，阔佬布鲁斯韦恩，不是真的想给没有爸爸妈妈的幼崽一个家，他只是需要监视和控制幼崽的神奇道具和那个玩偶世界的异动，这也让他不可能同意布鲁斯的收养要求。
把身后的幼崽提溜出来，杰森双手插兜，冲着小家伙点了下头：“去收容所玩吧。”
懂了，这是要进行大人之间的谈话了，卫斯理乖巧的抱着已经呆腻了想跳出来的警长小奶牛猫，回头看了看两百磅但是依然帅气的，哥谭男大杰森哥哥，然后再转头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大帅哥布鲁斯。
不难感受到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准确的说，幼崽感觉如果现在自己点燃一根火柴，这里可能就要有一场爆炸了。
这种状况实在是让崽忧心忡忡，一本正经的又走过去拍了拍布鲁斯，当然前提是需要布鲁斯配合的弯腰，白嫩的小脸上显露出很不符合年龄的神情，显得格外好笑，当然卫斯理不觉得，他很是担忧的叮嘱道：“要好好相处，不要打架，好吗？“
小小年纪，他已经考虑的十分周全，尤其是，他有点怕布鲁斯那张帅脸，被杰森哥哥打成功夫熊猫。
忧郁的一步三回头，幼崽真的希望这种情况不要发生。
对幼崽奇异的脑回路一无所知，一手教导出三个罗宾的人类战力巅峰AKA蝙蝠侠，点了点头，在心里表示他会尽量克制，不揍杰森的。
好一顿鸡同鸭讲。
————————
说是争吵，其实也不能算，最开始是两个人之间没有了幼崽，于是有一段长时间的尴尬沉默。
“他在韦恩庄园能得到更好的保护。”布鲁斯率先开口说道，有理有据。
“是保护，还是监视？”杰森冷冷地嘲讽道。
布鲁斯不可置否的看着对方，冷静的重申：“他的身份、道具和那个世界都有很大的危险性。”
“所以，你要怎么样，监//禁一个危险分子？他还没有你的腿高。”杰森的语气一点也没有变好，他只觉得荒谬。
布鲁斯觉得杰森是在曲解他的意思：“……他会成为一个普通的孩子，不会接触到这些危险事件。”实际上，布鲁斯收养这个孩子就是为了去除他的这些特殊性。
杰森更想笑了，是冷笑，真是很Typical的蝙蝠侠作风，他怎么一点儿不意外呢：“是的，隐瞒一切，虚伪的控制一切，剥夺他选择的权力，给他的只有不信任，如果这也叫收养的话。”
可是幼崽的特殊性是事实，那些道具和能力一旦使用，就有风险，布鲁斯太清楚一个人在获得能力之后多有可能滥用了，那会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哥谭不需要英雄，蝙蝠侠从来都不是英雄，他不过也是一个被哥谭黑暗吞噬的罪犯而已。
他一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个曾经死而复生的孩子，这也是他的孩子，习惯性压抑住所有情感，就像没有一样，布鲁斯冷静无比的开口：“……At least，他不会成为一个罪犯。”
所以呢？谁是罪犯，他是罪犯对吗？一个以暴力解决暴力，杀人见血的红头罩，当然是危害哥谭的罪犯，杰森觉得对方自始至终都没有理解过自己，他毫不犹豫地反问：“所以即使他的道具，能够让芭芭拉重新站起来，你也不会允许他使用的，对吧？”
杰森讽刺的看着布鲁斯，当然了，蝙蝠侠的原则比他们这些人的生命还要重要，所以小丑还会继续一次次的活跃在哥谭，收割无辜的人的性命。
凝滞的气氛，互相讽刺的语句，几乎无法对话，两人之间只有解不开的怨恨和不理解，蝙蝠侠是不会解释的，杰森知道，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那些怨恨和不理解变成刀剑，要用来刺伤蝙蝠侠。
他的确是个失职的父亲，曾经亲手埋葬过自己孩子的尸体，这一切都加重了蝙蝠侠的疑心和偏执，还有无数的自责像沉重的山压在心头，蝙蝠侠不能犯错，不能再让威胁降临在哥谭……布鲁斯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郁。
“喵呜——”是奶牛猫警长的猫叫打破了凝滞的气氛，它只是路过而已，毕竟它是只自由的猫，只不过有饲养一只人类幼崽而已。
没有预料到的猫叫暂时打破了两人的对峙。
鬼使神差的想起了幼崽奶声奶气的叮嘱，要好好相处，还有他看到的杰森当时眼里的轻松和愉悦，蝙蝠侠或者说现在是布鲁斯韦恩破天荒的对着养子，主动开口了，蝙蝠侠是不会示好的，他选择了给出事实证据：“猫头鹰法庭派出了利爪在找他，韦恩庄园更加安全。”
从没有想到能从布鲁斯这里听到对方分享的消息，杰森有些不习惯，他的理智慢慢压过怒气，其实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随时把幼崽带在身边，红头罩不是什么真的朝九晚五带孩子的上班族，而是东区的□□势力老大，他的情况其实也并不安全，即使是安全屋，一旦被人找到，他心里知道就卫斯理那两个道具，不如直接投降来得爽快。
“……玩偶世界正在不断升级，有其他的参与者，身份不明。”同样生硬的没头没尾的开口，杰森就像是一物换一物，一条消息换一条一样，只想互不拖欠的把帐结清，这才不是什么态度软化的证明。
同样另一边，长了嘴但没完全长的布鲁斯也终于说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PLAN b，他紧跟着说道：“我不收养他，你可以随时来看他。”还有，布鲁斯有些尴尬的摸了一把奶牛猫的猫猫头：“阿福他们很想你。”
“……哦。”摸了一把奶牛猫翘起的尾巴，杰森继续生硬的回了一个哦。
奶牛猫警长，已经很急的从两个莫名其妙的人类身边溜走：再喵一遍！我只是路过！请不要把我当成你们缓解尴尬的一环好吗？
————————
怎么个事儿？幼崽小手扒在车窗上，露出一张白嫩小脸蛋，因为靠在手上挤出两团很肥美的脸颊肉，眼巴巴地看着杰森，水汪汪的蓝眼睛里满是问号，怎么了，是不养了吗？说不爱就不爱吗？
杰森毫不留情的上手扯了扯那两团很好捏的脸颊肉，果然手感很好，又软又弹：“只是最近太危险而已，你先去住一段时间，就把你接回来。”他瞥了一眼驾驶座上的阔佬，秉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教会幼崽一些哥谭生存智慧：“多花点钱，这是哥谭的首富。”
幼崽垂落额前的小卷毛Q弹的飞起，有样学样，一点就通，立马转头，星星眼的看向人帅钱多的阔佬，带着期冀的询问：“那我每个星期可以有零花钱吗？”
“当然可以有。”迎着幼崽期待的目光，富可敌国的哥谭首富布鲁斯当即从限奢牌定制钱夹，身份加大把钞票才能拿到的一个小小钱夹中中抽出一张——
崭新的五美元的纸币，已经存在钱夹很久了，这是给罗宾们发零花钱留下的习惯，布鲁斯大方的递给幼崽。
“哦耶！布鲁斯好大方哦！”对于流浪崽来说这已经是一笔巨款了，卫斯理扑上去趁机抱抱——
杰森无语，这么多年了，布鲁斯对于零花钱还是这么抠搜哦，五美元而已，赚点儿好的吧，他可没教过这小崽子眼皮子这么浅，怎么5美元就给收买了。
超跑直接一骑绝尘的走了，只留下风中的呼喊，不难想象这难以调节音量的小喇叭大喊的样子：“杰森哥哥，我会想你的！要！要早点来接我！”
好了，现在这小崽子是老蝙蝠的烦恼了！杰森跨上机车，潇洒的摘了头盔，直接调到了最高速度，两侧的风呼啸而过，是熟悉的飞驰感觉，终于不用为了幼崽保持宝宝巴士的速度了。
只能说，带孩子带久了，男妈妈也是需要个人空间的。
————————
“哇——”这是完全合不拢嘴的幼崽，好大的房子，头都要仰掉了，布鲁斯眼里有笑意，伸手托了一下那个小脑袋，难得的放松状态。
但是，卫斯理的脑海中一个模糊的影子一闪而过，很茫然地情绪，为什么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错觉吧？
“布鲁斯老爷，你回来了。”阿福依旧是神出鬼没的准时出现，眼神慈爱的看着那个矮墩墩，开了句玩笑：“我不得不为我之前的错误认知道歉了，竟然还以为韦恩家人口凋零。”
这是调侃老爷这几天不断地往家里带崽的行为了，布鲁斯有些无奈的摘下了墨镜：“阿福，这周五晚上，可以准备一个家庭聚餐吗？”
“遵命，老爷。”万能阿福已经准备好通知各位少爷和小姐了，对了，老管家微笑着想道，虽然提姆少爷包扎后已经去学校了，达米安少爷应该也终于在房间里睡着了，但是抬头看了眼天色，能看到逐渐暗下来的阳光，该到家族的晚餐时间了，希望布鲁斯老爷一切都准备好了。
管家侠笑而不语，深藏功与名，
牵起幼崽的小手：“卫斯理少爷，你叫我阿福就可以了。”
“好哒，阿福，这是小猫Captain，它很乖的。”
“哦？真是个威风的名字啊，我为Captain准备了猫窝，在你的房间，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和我说好吗？”
即使是哥谭的坏天气里，韦恩庄园也自然的有着古老庄园的风貌，棕黄色的砖墙，嫩绿色的草坪，还有喷泉落下的水声，一切在慢慢暗下来的天色中，有种令人安心的沉稳大气，布鲁斯眼神复杂的望着这一幕，也许是巧合，有一阵晚风吹开了不散的雾气，天边终于露出了一线橘红色的夕阳。
阿福牵着小孩子的场景熟悉的让他有些恍惚，似乎还应该有两个身影在说笑。
————————
幼崽的房间也在三楼，走廊上，脚下踩的是柔软的羊毛地毯，但是，卫斯理的视线落在了楼梯扶手上的一道划痕，有点像刀划过的痕迹，阿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很新鲜的痕迹，是另一位活泼的少爷留下的。
“怎么了，阿福？”卫斯理抬头看着突然正色的管家。
“没什么，卫斯理少爷，韦恩庄园还有三位哥哥住在这里只不过其中一个现在在布鲁德海文工作，剩下两个你晚餐就可以见到了。“
“没问题！“卫斯理拍拍小脸蛋，他可是超级讨人喜欢的可爱崽，没错他就是美而自知的那种。
“不过……”老管家话锋一转：“比较小的那位少爷可能脾气比较暴躁一点。”
“像杰森哥哥那样吗？”很久没有在韦恩庄园听到这个名字了，阿福愣了一下，嘴角的微笑更深：“是的，就像杰森少爷那样。”管家甚至带着点小心的问了句：“杰森少爷，他最近过得好吗？“
哦，看来杰森哥哥确实是认识布鲁斯，所以才把他放心的托付了过来，卫斯理终于松了口气，其实崽也一直揣着一颗忐忑的心，只不过很相信杰森哥哥是不会害他的，而且……布鲁斯长得就不像坏人了，只是有一点……迷人而已啦。
他轻快的回答道：“杰森哥哥过的很好啦，每天都有出去工作（其实是抢地盘和打架），而且还有创业哦，现在是一家餐厅老板（抢的企鹅人的）！他做的意大利面超级好吃哦，而且！每天会给我一点冰淇淋吃哦，不过他有说过其实小甜饼更好吃！”
馋嘴的崽已经牢牢记住了这个传说中的小甜饼。
阿福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是欣慰的笑容，蹲下来郑重地和卫斯理握了握手：“卫斯理少爷，谢谢你告诉我，知道这些真的很开心。”
被正式感谢的幼崽有点害羞的低了低头，故作帅气的挥了挥手：“不用谢啦，阿福，这不算什么的！”
打开门，里面是整洁又宽敞的房间，阿福甚至为幼崽准备了摆满玩具的橱柜，还有中央的小型帐篷，哪个幼崽不喜欢在房间中央露营呢，内心已经欢欣鼓舞地卫斯理矜持的绷住了小脸，很有礼貌的道谢：“我很喜欢，谢谢你，阿福。”
很轻易的看穿了幼崽的伪装，老管家想道，今天的两位新少爷，如果说达米安少爷长得就像缩小版的老爷，那么其实卫斯理少爷的性格很像小时候的老爷呢。
他想起了为朋友跑去找叶子型石头的老爷，其实布鲁斯老爷小时候，不对应该是布鲁斯少爷，真的是个很合格的韦恩家小甜豆呢。
“那卫斯理少爷，我就先去准备晚餐了。”阿福将房间留给了还在兴奋中的幼崽。
————————
而另一边的房间里，闭着眼睛的小少年突然睁开，刚刚睁开，那双眼睛仍然是异常清醒，就像是从来没有入睡过一样，经过训练的听力让他察觉到细微的响动，那意味着隔壁有人——
看了一眼刀架上的刀，已经被老管家用猎枪和善的说明过，请不要破坏庄园的财物，不然晚餐会得到一杯蔬菜汁，虽然没有喝过，但是从那个不太耐打的竞争者的反应来看，达米安默默的摸出了身上的另一把匕首，加了南极振金的匕首被做成了黑铁一样的材质，这也意味着只要动作够快，匕首甚至不会沾染上任何鲜血的痕迹——
很轻的开门声，没有任何响动的脚步声，达米安已经站在了那扇门的面前——
第027章 大蝙蝠出现
卫斯理迫不及待地钻进了房间中央的帐篷里, 哇，真的好有安全感，为什么每个幼崽都会沉迷于建造一个封闭的空间, 就像是围起来的一片独属于他的小天地, 啊，真是让崽着迷。
事实上不止是幼崽，不信, 你可以问问在韦恩庄园建了一整个秘密基地蝙蝠洞的某位大蝙蝠。
奶牛猫警长矜持的伸了个懒腰，拉长猫身，像一根猫猫面条，然后钻进了奢华版猫窝, 连里面垫的垫子都是真的羽绒, 让猫情不自禁的伸出小爪子, 开始踩奶。
一人一猫躺的非常安详, 完全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
冰冷的刀光从帐篷布帘的缝隙一闪而过，走进房间，观察过环境之后，达米安倒是对这新来的竞争者有了一点改观，至少知道要找到房间里最可靠的掩体。
帐篷动了, 可能是被对方察觉到了，但是这也没什么影响, 达米安的速度极快, 只是一个转眼的功夫，锋利的匕首直接抵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而这些攻击的动作几乎成了本能, 比大脑的思考还快, 所以当达米安发现自己半弯着腰的时候才发现，被自己抵住脖颈的, 只是一个矮墩墩的团子。
什么情况？其实只是想出来看看那个玩具柜子里都有什么的卫斯理，一脸问号。
幼崽很乖的举起了手，好崽不吃眼前亏，表示自己的投降，杰森哥哥没说错，现在他的身边确实都是危险，不过他不是也说了，韦恩庄园会安全很多吗？
真.韦恩.少爷正拿着匕首抵住幼崽的脖子，冷声说道：“反击。”他不会对任何一个竞争者放松警惕，即使是一个外表幼小的对手。
但到底，达米安不至于和一个基本实力都不对等的人决斗。
这什么？钓鱼战术吗？一脸茫然的卫斯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击，感觉一动，就会有生命危险，毕竟那把一看就很锋利的匕首现在可是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啊。
而就在幼崽不知所措的时候，先动弹的不是人，而是——勇敢小猫！奶牛猫似是感知到了危险，从豪华猫窝里跳了出来：“哈——”
小小的一只奶牛猫，全身炸毛，尾巴高高竖起，瞳孔放大，冲着这突然闯入的歹徒哈气，企图恐吓对方放走幼崽！
糟了，卫斯理想道，如果这真的是个穷凶恶极的歹徒，不会放过他，也不会放过他的猫的，他极力的镇静下来，隐藏住声音里的颤抖，试图和对方谈判：“你想要怎么样，不要伤害这只小猫，它不认识你，也不会告密的。”
幼崽不知道自己的祈求有没有用，他连这个持刀歹徒的脸都看不到。
出乎意料的是，脖子上冰凉的触感突然消失了，卫斯理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但是从他的反应，经验丰富的达米安早已经鉴定完毕，这确实是个很弱的崽子，他随意的收起匕首，反手一摔，幼崽就结结实实地倒在了地毯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一团没什么战斗力的白嫩团子，不屑的问道：“你也是父亲收养的孩子？”
达米安不能理解，这么弱，一点也不能打，都扛不住他一刀，父亲为什么要收养这样的弱者？
父亲？卫斯理在心里想道，所以他说的应该是布鲁斯，这是不是阿福说的那个脾气比较差的少爷，好歹是认识的人，怎么说呢，就算是失踪了，也有嫌疑犯吧？
幼崽非常不恰当的松了口气，乖乖的回答：“我不是布鲁斯收养的孩子，只是暂住。“
然后，其实也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崽，已经开始悄悄地抬头了，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咦？好熟悉的五官，这不是缩小版的布鲁斯吗？同样英挺的眉眼，不过在这个少年期的布鲁斯身上没有那么有棱有角，看上去更加稚嫩。
正在偷看的幼崽掩饰的低着头，但是那上瞟的大眼睛简直不用更明显了，好拙劣的观察技巧，达米安冷淡的回看过去，那双绿色的眼睛像是无机质的宝石一样，没有情绪，更谈不上友好。
又被吓到，像是只偷松果被逮住的大尾巴松鼠，卫斯理又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眼神，不是我看的，我也不知道是谁看的。
但是吧，话又说回来，我们的小花痴土拨鼠重出江湖了，卫斯理怕的快，忘得也挺快，忍不住又瞥一眼，再瞥一眼，不是，这个刺客，他好像有一点吓人又有一点迷人嘞。
说真的，男妈妈杰森知道后，一定已经在飞奔过来的路上了，到底是谁教出来的小花痴！很怀疑这小鬼以后会被黑发蓝眼阔佬这一挂轻松拐走啊！
————————
“这是你的猫？”这是迷人刺客接下来，和卫斯理的第一句正常对话。
也许是看到了自己养的人类幼崽不再被威胁，奶牛猫慢慢放松下来，喵呜了一声靠近两人，尤其是——它竟然在蹭完卫斯理之后，又用尾巴转着圈够了一下，他对面的那个刚刚还拿着匕首喊打喊杀的人类。
感受到隔着衣服布料的触感，毛茸茸的，达米安垂着眼睛，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神，看起来还是很高冷的一位危险人物。
卫斯理的确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感觉，但是他的感觉是，幼崽鼓鼓脸，有一瞬间体会到了杰森的苦恼，言传身教真的很重要，难道因为他的审美缘故，连Captain也成了一只花痴小猫？
————————
啊？幼崽瞪圆了眼睛，他就走了一下神，怎么Captain就已经翻出肚皮在地毯上撒娇了？
不是说摸猫猫肚子就相当于一见面就耍流氓吗？而且为什么冷酷刺客现在弯下腰专心致志地在撸猫啊？
“喵呜——”奶牛猫发出享受的猫叫声，蹭蹭这个抚摸手法很熟练的人类技师，很不错，本喵认可你了，今后你也被本喵罩着，喵嗷！
“是的，我是有一只小猫，他叫Captain。”幼崽呆呆地回答，像是失去灵魂，完全不明白现在什么情况。
算了，打不过就加入，他蹲下来，也开始给猫猫摸摸，柔软顺滑的皮毛在指尖划过，温热的触感能让人感觉到生命的跃动一样。
达米安想到了刚刚小猫跳出来挡在幼崽面前的样子，确实像是一个勇敢的警长一样，虽然他觉得还不够威风，但是也给出了难得的和善：“很合适它的名字。“
两人莫名的达成了共识，幼崽也稍微放松下来，很有礼貌的问道：“我叫卫斯理，哥哥，你叫什么？”
“达米安。”
狠狠打了一架，甚至还负伤，负伤完还要去考试的高中生提姆，缓缓打出一个问好？我请问呢？为什么不能和我正常对话？我现在还只知道你是个恶魔崽子，连名字都不配知道呢？
————————
晚餐时间，幼崽终于见到了还在家的另一位韦恩家少爷，他看上去好不一样哦，卫斯理侧过头，光明正大的看，这又是一种不同的黑发蓝眸帅气，非要说的话，幼崽沉思，他看上去是一种很有文化的帅气。
这么炙热的目光，提姆当然会察觉到，他友善的冲着长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幼崽微笑：“怎么了，卫斯理？”
“提姆哥哥，你的手臂是受伤了吗？”幼崽吸了吸鼻子，能闻到一丝血腥味，关心的问道。
好！舒服了，看看这是多么可爱的弟弟，多好的蝙蝠崽！而且不愧是蝙蝠侠非要带回来观察的幼崽，提姆在心里想道，之后受伤，恐怕布鲁斯要多想点借口了，最好能把他那份也想了。
“因为他太弱了。”一句冷冷的嘲讽飞来。
牛排刀划过盘子的声音，提姆继续微笑，看过去，哦，是那个恶魔崽子啊：“后背的伤好了吗？”他是见血了，但是达米安也没讨到好处。
敏锐的又察觉到了这熟悉的火药味，按照电视剧里演的，子女不和，多是老人无德，幼崽圆圆的大眼睛里，放射出犀利的目光，望向了坐在主位的布鲁斯。
果然，是光吃不干活，布鲁斯正慢条斯理地在吃着今天的小嫩牛排，晃了晃红酒，哥谭阔佬像来不是带孩子能手，尴尬的调停转移话题：“达米安，今天的奶油炖菜怎么样？”
“还不错，父亲。”达米安立刻停下了争吵，一板一眼的回答。
“那就好。”布鲁斯又开始埋头吃，卫斯理恨铁不成钢的望着大帅哥，怎么回事，上帝给了他绝顶的容貌，却不给他超绝的教育技巧。
晚餐刚刚结束，阿福就过来领走了卫斯理，并且亲切的告知幼崽，韦恩家一般在吃过晚餐之后，大家就会各自回房间睡觉了。
幼崽天真的眨了眨眼睛，这样吗，大家都过的好健康啊，之前杰森哥哥还会经常在晚上出门呢，有时候回来还会给他带夜宵呢。
真希望杰森在场，他会在听到韦恩庄园8点全员睡觉宵禁这件事情后，发出爆笑，哈？好一个天大的谎言。
在阿福的微笑和再次重申确认下，幼崽理解的点了点头：“好的，阿福，我不会打扰大家的，希望阿福也能做个好梦。”
请阿福弯了弯腰，卫斯理给了管家一个幼崽贴贴，声音又软又甜：“谢谢阿福做的晚餐，超级美味，晚安~“
阿福的笑容更大，摸了摸卫斯理小少爷的蓬松头毛，慈爱的说道：“好梦，卫斯理少爷。”
在老管家非常不赞同的目光下，布鲁斯还是带着一杯加了安眠药剂的牛奶敲响了卫斯理的门。
阿福叹了口气：“老爷，即使是我，也觉得这样的行为十分失礼，如果被杰森少爷知道了的话，恐怕，明年的感恩节我都见不到杰森少爷了。”
布鲁斯，也许此刻该称之为蝙蝠侠，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睛里有几分疲惫，但是却没有犹豫：“知道的越少，对于他来说越好。”
哎，阿福只能看着老爷关门的背影，从选择成为蝙蝠侠的那天起，布鲁斯老爷几乎像是故意一样，承担着这座城市的罪恶，尤其是在杰森少爷离开之后，他总觉得，老爷有种希望别人将厌恶和质疑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一样的自毁倾向，阿福皱着眉，他很担心布鲁斯老爷。
敲开房门，幼崽抱着床上的圆滚滚蝙蝠玩偶，乖巧的坐在床上往脸上抹宝宝面霜，很是呵护自己的白嫩小脸蛋，小手用力的在抹匀，可惜漏了鼻尖的一点，布鲁斯坐在床边，大手点在那小巧的圆圆鼻头上，粗糙的厚茧磨得幼崽痒痒的，有点想笑。
然后就笑了，露出洁白的小米粒牙齿，脸颊上还有个甜甜的酒窝，看得人heart软软，眨巴着大眼睛：“布鲁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布鲁斯沉默了一下，到底还是递过来了那杯牛奶：“只是来给你送一杯牛奶。”
“好呀！我最爱喝牛奶了！”幼崽对大帅哥递来的食物，可以说是来者不拒，而且他本来也爱喝牛奶啦，接过杯子，轻松的吨吨吨——
小小的崽嘴边挂了一圈奶胡子，豪气万丈的举起杯子，倒过来炫耀：“全喝光了！”
抽了张纸巾，布鲁斯有点笨拙但是很认真的帮幼崽擦干净那圈奶胡子。
再次刷牙洗漱后，幼崽抱着玩偶陷进了柔软的床，布鲁斯就像曾经的韦恩夫妇那样，手指按在开关上，帮幼崽关上了灯，然后掖好被子，轻声说道：“晚安，卫斯理。”
一双圆圆蓝眼睁开，幼崽奶声奶气的请求：“你凑过来一下好吗，布鲁斯。”
“嗯？”布鲁斯疑问的靠近，然后是带着宝宝面霜和奶香的一个晚安吻，幼崽心满意足的笑了：“晚安，布鲁斯。”
是的，我们的小花痴土拨鼠，美美亲到了大帅哥，嘿嘿！卫斯理毫无心理负担的沉入了梦乡。
而很少养到这种治愈系甜心崽的布鲁斯，罕见的陷入沉思，没有说话，就这样坐在一旁，听着幼崽的呼吸声，一起一伏，很单调的节奏，却让人不自觉地一直看着，布鲁斯很疑惑，这为什么会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可惜的是，无论如何，布鲁斯韦恩，那个笨拙带孩子的哥谭阔佬很快的下线了，坐在一旁继续听着呼吸，却只是为了确认，幼崽已经进入了熟睡状态的人，是蝙蝠侠。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仪器，连接在幼崽的太阳穴处，显示出的脑电波是熟睡时的图像。
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红罗宾，通知戴安娜，准备检测。”
第028章 韦恩庄园的双面生活
小小的一团幼崽抱着同样圆鼓鼓的棉花蝙蝠玩偶沉沉的睡着, 大团抱小团，圆鼓鼓的脸颊压在毛茸娃娃上，带着淡淡的粉色, 看得人心都化了。
但是此刻幼崽却没能躺在自己柔软的床上, 而是一张铺了毯子也无法掩盖的冰凉仪器上。
“蝙蝠侠，你不该这么做的。”一位黑发的美丽女士直接摇头表示了自己的不赞同。
红罗宾也在电脑前点头表示赞同，幼崽今天还什么也不知道的跑过来给提姆送绷带, 然后说晚安呢，尤其是和恶魔崽子一对比，根本就是天使弟弟。
毫不犹豫的表示的人是戴安娜——也就是神奇女侠，她其实是正义联盟里最为严厉直言的一位英雄, 即使是面对蝙蝠侠也是如此。
而现在, 她真的不认为蝙蝠侠这样药昏了幼崽, 然后把人绑过来做检测的行为是对的, 他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解决，偏偏选择了最为不尊重人的一种方式，戴安娜认为这是一种自以为是的规避风险行为。
——————————
眼里只有报告，蝙蝠侠做了决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已经经过了现代仪器的精细检测，蝙蝠侠翻阅着仪器所出的报告, 一言不发，沉默却很坚定的态度, 视线移过一行行的数据, 蝙蝠侠的储备知识很丰富，对于医学报告也同样如此, 尤其是上面非常清晰的数据都是正常的, 这很容易看出来，从骨龄到基因分析, 都符合一个普通的幼崽，非要说的话，可能是因为之前未被了解的生活，幼崽稍微有点贫血。
“戴安娜，现在需要你检测一下他和魔法侧的关联。”蝙蝠侠操作着电脑进行档案库的更新，经过变声器的声音听不出一点起伏，可以说是完全不听别人的意见，很典型的蝙蝠侠作风。
戴安娜知道，既然蝙蝠侠已经把这个孩子带到了蝙蝠洞，那么这次的检测必然是会发生的，她叹了口气，选择了影响最小的一类魔法检测，几乎连这孩子的睡觉梦境情况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飘散的魔法粒子汇聚，形成一道金色的光晕，像一根柔顺的飘带缠绕在幼崽身上，奇异的是，突然，从幼崽的身上突然也爆发出了银色的光芒，同时也飘出来两根小小的飘带，蓝色的光晕和粉色的光晕交织。
有一说一，衬托得幼崽像是个彩色小精灵，会出现在彩虹小马动画片里的那种。
而那来自幼崽自身的光芒和两条小小的飘带并没有对抗的意思，更多的是一种缠绕和保护，就像是守卫的盔甲一般。
看见这些，戴安娜的脸上带着微笑，神奇女侠收回了自己的探测魔法。
她转头看向蝙蝠侠，解释道：“他是个好孩子，他身上有很多的庇护魔法，这些是很爱他的人留下的祝福。”
蝙蝠侠保存了档案，走了过来，他看到了幼崽身上的魔法光芒，同样，他还注意到了特别的一处，那是手腕处发出的光芒，他捏住了幼崽的手腕，但是动作很轻，果然有一枚痕迹，他望向戴安娜：“这代表什么？”
戴安娜的表情有些严肃，同样凑近，皱眉，像大海一样的蓝色眼睛发出微光，她在思考，这个痕迹——
红罗宾也好奇地看过来，这个痕迹，他脑子快速的思考，和蝙蝠侠那枚镜子收藏品好像，当然这是他和大蓝鸟偷摸入侵蝙蝠洞才看到的。
这就是蝙蝠侠不肯告诉他们的那个事件？
“这个痕迹的魔法很高深，也很复杂，同时有时间和空间的波动。”戴安娜慎重的说道，事实上，自从诸神黄昏之后，戴安娜就从未见过这样的魔法痕迹了，这不是当世魔法能够达到的意味着背后的原因异常复杂
——————————
“你……你们好？”一个突兀的小奶音出现。
出乎所有人意料，这什么动静？三人都低头看去，对上了一双还带着水雾的圆圆猫猫眼。
不同于三个超级英雄的惊讶，卫斯理甚至很淡定，毕竟已经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睁眼BUFF人了，他下意识地蹭了蹭怀里的毛绒绒，按照他的视角来看，其实很有趣，他躺在上面，感觉自己像是在看摇篮上的旋转木马，只不过他看到的是旋转超级英雄。
“……”三个超级英雄蒙圈了，没人想到喝了安眠药剂约等于直接被麻醉了的幼崽居然会醒。
当然，如果杰森在的话，他会告诉他们，第二个玩偶世界里他们获得的奖励就是和对各类药剂的抗性有关的，虽然不像杰森一样得到了彻底的免疫，但是幼崽也获得了阿曼达的馈赠，所以对于各种药剂的抵抗能力都以魔法保护的形式增强了。
而蝙蝠侠在脑子里搜寻着各种计划，其实最快的方式是一个手刀把幼崽直接打晕，但是……只能说，这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尤其是蝙蝠洞有一定的坍塌风险，因为戴安娜应该会和他打起来。
“嘿！蝙蝠侠！”欣赏了一会儿旋转木马，幼崽倒是很有直觉，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下意识地靠近了自己认识的人，亲昵的贴了过去，隔着战衣仿佛也能感受到那一小团热乎乎的暖手宝。
蝙蝠侠战衣包裹着的手指已经出于战斗本能地按在了那截肉肉的脖子上，其实手感很好，软软的，砍一下就会晕过去的样子。这是蝙蝠侠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出现的想法。
嘿！放下那个崽！戴安娜的火神之剑is watching you！
蝙蝠侠还是放下了手，扶住了扑过来的小家伙。冷酷无情的黑漆漆和一团软萌靠在一起的画面，实在是画风奇异，红罗宾和戴安娜都在对面，很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对反差萌，尤其是接下来的戏码，戴安娜觉得这一趟还是来的挺值的。
“蝙蝠侠，这是哪啊？布鲁斯知道你把我带走了吗？”卫斯理对蝙蝠侠仿佛是有滤镜一般，甚至没有揭穿这非常明显的绑架场景，而是皱着淡淡的眉毛担忧中，有点担心哥谭阔佬布鲁斯的承受能力，如果已经报警了怎么办，杰森哥哥会不会到处找他。
好家伙，一来就切入核心，直指蝙蝠侠的背后身份，好敏锐的崽！红罗宾也是津津有味的开始看戏。
“……他知道。”蝙蝠侠沉默了半天，还是回答了幼崽的疑问。
哦，那就好，拍拍小胸脯，没有让家长们抓狂的失踪，幼崽放下心来，终于开始打量周围，首先看到的就是英姿飒爽的漂亮姨姨，哇塞，她好酷！一头波浪黑发，麦色的皮肤，带着阳光一样的气息，手上的银镯子仿佛在发光，而此刻对方正微笑着看自己。
有点害羞，卫斯理默默的拿起小手遮住小脸蛋，果然烫烫的，粉粉的，幼崽探头，大方且好奇的打招呼：“你好？”
“你好，卫斯理，我是戴安娜。”神奇女侠向来是极其有亲和力的飒爽女性，她甚至看幼崽对她的守护银镯感兴趣，主动伸过去，让幼崽摸摸。
没见过世面的穷困崽，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碰了碰看起来就很贵的首饰，他只是好奇，并不是熊孩子，想薅走，只是指尖轻轻碰碰，好像怕碰坏一样，然后和漂亮姨姨握手。
说真的韦恩家这么有钱，布鲁斯就不能富养一点吗！小心以后被什么鬼火黄毛拐走，让你们悔不当初啊！
然后是红罗宾，可能是他的黑红配色，尤其是红色让卫斯理很有亲切感，他甚至主动靠近贴贴：“你好，你的制服好酷！”
好有眼光的崽！红罗宾也毫不例外的被俘获，几任罗宾里最有淡人气质的罗宾淡淡的友好自我介绍：“我是红罗宾。”
大手握小手，可以说为之后幼崽闯祸三哥收场的情况，埋下了早期伏笔。
而卫斯理看到这么多超英围着自己，以为自己是不是因为那些道具和玩偶世界，给现实造成了伤害，他转头看着蝙蝠侠，紧张的绷紧婴儿肥的脸颊，还是选择勇敢承担责任的开口：“Am I in trouble？”
红罗宾、戴安娜一同用非常不赞同的眼光再次望向蝙蝠侠，看看你做的好事，多好的一个崽，现在开始怀疑自己是罪犯了！
“只是简单的身体检查。”蝙蝠侠还是选择了隐瞒，以一个借口敷衍。
但是幼崽并不是傻蛋，小动物般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阵仗，应该不是简单的检查而已，尤其是，他看着眼前的地方，很多的精密仪器，还有那些层层的屏幕和全息投影，简直像是来到了未来世界的电影布景。
抿着小嘴，这是幼崽陷入思考的摸样，似乎是恍然大悟一般：“……是因为这些吗？”幼崽直接抬起了手腕，因为触碰图标而发出淡蓝色的光波，蝙蝠侠他们看不到，但是幼崽能看到那本漂浮在半空中的图鉴，随着图鉴的翻动，手心俨然躺着那两样道具，不科学的针线包和还残留着粉色药剂的玻璃瓶子。
这还是红罗宾第一次见到幼崽神奇的一面，他忍不住一盯再盯，这是什么原理，有这么高速运转的道具进入哥谭，很快就联想到了小丑鸡事件，看向那瓶粉红色药剂的眼神也更加炙热，就是这个好东西对吧！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放进实验室批量生产了。
要不说青少年都会有叛逆期呢！
蝙蝠侠的眼神则是瞬间变得凌厉起来，这就是那两样来自异世界的东西，他对上戴安娜的目光，get到了蝙蝠侠的意思，但是对方非常明确的摇了摇头，意思是不会和他一起撒谎骗幼崽，而且，也不要想让她用真言套索。
事实上，戴安娜望着眼前的一幕，来自神奇女侠的第六感告诉她，也许这一次蝙蝠侠会发现，他的想法是错的。
果然，下一秒，幼崽直接毫不犹豫地递给了蝙蝠侠，大大的眼睛里是纯然的信赖：“你想要检测一下这些东西吗？”
好一个问句，丝毫不迂回，就是一击好球！直球选手直接一个大招出击，打的蝙蝠侠措手不及。
完全没有使出任何招数，也没来得及打晕幼崽，蝙蝠侠手上已经拿到了那两样神奇道具，甚至，幼崽买二赠一，把细细的手腕也递了过来：“我这里还有个会发光的标记哦！”
好欢快地语气，好理所当然的举动，不知道的以为是幼崽主动申请的全身检查呢！
所以，蝙蝠侠你在凶什么！在围观群众调侃的目光下，蝙蝠侠不为所动，黑漆漆大蝙蝠用低沉的吓人的声音开口：“……你不应该随便将这些物品交给其他人。”
合着正话反话都让你说了！喂喂喂，有人吗，这里急需一个红头罩来嘲讽制裁控制狂人.计划大师.阴谋学家蝙蝠侠。
幼崽不懂，他只是一个圆嘟嘟的直球甜心崽而已，他想了想，觉得这是蝙蝠侠在关心和教导自己，嗯，他确实不够谨慎，于是又亲亲热热地贴了上去乖巧回答：“我知道啦！”
大眼睛眨了眨，无意识的卖个萌，非常理所当然的语气：“可是蝙蝠侠又不是其他人！”
一个蹭蹭，既表明了自己无限信赖的态度，其实又是狡猾的幼崽企图贴在冰凉的战衣上，给自己的红红脸蛋降温。
哦！天哪！他可真甜！到底是谁养出来的崽啊！戴安娜和红罗宾都不约而同地想道。
刚把一码头的人全部揍趴下，并且黑吃黑的直接让小弟搬走船舱内所有军火的红头罩，收起了枪管还在发热的枪，突然打了个喷嚏，哦？怎么个事儿，有人cue我了吗？
——————————
怎么会有人讲故事讲的自己都困了啊，刚讲完第二个玩偶世界的故事，幼崽已经一整个缩在转椅上仰头东倒西歪。
强烈要求哥谭调整搞事时段，多少次了！我们的崽困得稀里糊涂多少次了！
还没能听完蝙蝠侠的分析和警告，当然也有可能是这更像是催眠——
“针线包可以在现实中发挥作用，实验发现只有持有者卫斯理能够使用……药剂瓶中的药剂有着转化动物效果，药剂瓶本身会随机刷新药剂，当全部倒出后，出现药剂效果依据不明……”
“呼呼呼——“伴随着机械的分析声音，幼崽已经抱着蝙蝠侠披风的一角呼呼大睡。
戴安娜忍不住点了点那看着就手感很好的面团小脸蛋，神奇女侠心情愉悦，并且很想拍下来和正联的人分享，调侃的挑眉：“看来蝙蝠侠成了哄睡大师。”
“……他太缺乏警惕心了。”蝙蝠侠拒绝回应，直接转头，试图将话题拉回正事儿，看着试管里的粉色药剂，他们无法检验出魔法测的成分，这也就意味着具体的作用时间还不清楚，只能靠已有样本进行观察，所以小丑鸡的状态究竟会维持多久还是未知数。
戴安娜看着蝙蝠侠别过脸对着屏幕，不是都分析完了吗，蝙蝠侠脑子里都有一千套计划了，怎么突然开始思考了，忍不住戳穿对方：“他不是缺乏警惕，而是无条件的信任和依赖着蝙蝠侠。”
她的话音刚落，像是在睡梦中感觉到了什么，幼崽翻了个身子，往蝙蝠侠的方向靠近，小手张开，想抓住什么，蝙蝠侠一言不发的把手伸了过去，果然，幼崽紧紧的握住了蝙蝠侠的手指，心满意足的咂巴了一下小嘴，挂着安心的微笑，又睡着了。
诺，戴安娜的调侃的话都不用说出口了，直接用眼神示意，现在看看呢？
他不该相信蝙蝠侠的，蝙蝠侠不是什么英雄。
也许是十指连心，被抓住的手指能感受到那温度和紧握的力度，很奇怪的感觉，蝙蝠侠想，他不喜欢。
————————————
睁眼看到的是高高的天花板，上面是精致的真天然水晶灯饰，这是阿福给他准备的房间！蝙蝠侠把自己送回来了，他睡得有这么死吗？这么到处飞都没醒？
卫斯理有模有样的伸了个懒腰，感叹，果然是蝙蝠侠！来无影去无踪！
其实只是坐了蝙蝠洞的电梯把崽送回房间的蝙蝠侠沉默。
幼崽哒哒哒很是自觉地洗漱完毕，换上阿福给准备的——胡萝卜套装？
很挑人的橘黄色背带裤配上嫩绿色的小上衣，阿福精准拿捏幼崽审美，也就是花里胡哨，色彩亮丽！在镜子前卫斯理煞有其事的梳理了一下蓬松的头发。
镜子里的崽有着可爱到倾倒众位姨姨的肥美脸蛋，还有扬起嘴角，幼崽自信昂扬，露出一个招牌甜心崽的微笑，脸颊边上有小小的酒窝，好一只可爱的小胡萝卜！
拉开窗帘，他的楼下是韦恩家的小花园，能看到呈伞盖状散开的大树，树荫下开着喜欢阴凉的白色玉簪花，精心修剪过的灌木从搭配着花园小径，还有顺着流淌的水景和白玉雕成的小天使雕塑，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小的童话王国。
小胡萝卜很遗憾，为什么自己没有可以飞的道具呢，这样就可以直接从窗户下去了。
不想走门，热爱走窗，好熟悉的特质！杰森指指点点：我总觉得韦恩庄园应该是风水上有一点问题。
下楼，小胡萝卜被香味儿牵着鼻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厨房。
“阿福！早上好！”果然是正在做早餐的万能阿福。
老管家很欣慰，韦恩庄园终于有了两位能够欣赏到早晨的阳光的小少爷，达米安少爷已经在大花园里练刀一小时，当然，那种直接通宵到早晨的大蝙蝠不算。
“卫斯理小少爷，早上好，早餐很快就好。”阿福摸摸探头探脑的小胡萝卜。
“好哒！”卫斯理有些疑惑的看着空空如也的餐厅，不是说布鲁斯他们也睡得很早嘛，如果晚上八点就睡觉了的话，现在为什么没有人啊？他如实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哦？不如让我们听听看，骗幼崽韦恩庄园有八点宵禁的布鲁斯老爷怎么想？看来老爷他们是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阿福微笑着回答：“卫斯理少爷说的很对，可能是今天他们不小心睡过头了吧，不如请你帮我去把他们叫醒，一起吃个早饭好吗？”
“好呀！”卫斯理欣然接受管家侠委派的任务。
————————
“吱呀——”门是开了，但是但凡平视过去都会不见人影，因为只有一个矮团子从门缝处溜了进来。
唔，布鲁斯的床好高啊，艰难的抬腿爬上床，就看到了陷在被子里的一大团人影：“布鲁斯——醒醒，已经天亮啦！”卫斯理小声地提醒着。
没人理他，他再往前爬了爬，哥谭宝贝熟睡的脸也是宝藏美男，他的睫毛好长哦，看上去能放铅笔一样，小花痴的脸蛋粉扑扑的，决定用杰森哥哥叫醒自己的方式，很简单，凑近布鲁斯的耳朵，大喊：“起床啦！韦恩庄园着火啦！”
布鲁斯的回应是蒙住被子，一副烧了算了的样子。
哎呀，这下只能用另一招了，刚握过冰牛奶的小手默默的贴住了哥谭宝贝的脸蛋，绝对不是趁机揩油——小胡萝卜义正言辞的想。
艰难的睁开眼睛，布鲁斯就看见一大团亮橘色在眼前晃，有种被迫开灯的感觉，他无奈地按住幼崽：“怎么了？“
“昨天没睡好吗，布鲁斯？”幼崽关切的贴贴，伸出小手摸了摸布鲁斯的额头：“阿福说你们八点就睡了，让我来叫你们起床，不要睡过头了。”
是的，八点就睡，蝙蝠侠的回旋镖打到了自己身上，哑口无言，布鲁斯抱起崽放下床，松散的睡袍露出精壮且线条分明的肌肉，整个荷尔蒙爆棚又慵懒困倦，且被迫起床洗漱。
“不如你去叫一下你的两个哥哥好吗，卫斯理？”布鲁斯决定和自己的孩子们，有难同当。
这个时候，就看出了卫斯理判断的没错，子女不和，果然是老人失德，大家长企图祸水东引。
同样被迫早起的提姆和晨练沐浴玩神清气爽地达米安同时出现在了餐桌旁，阿福很是欣慰的看着一大早就整整齐齐的韦恩庄园，格外期待剩下几个蝙蝠崽的到来。
布鲁斯坐在主位上，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的报纸遮挡住，他已经闭上的眼睛，至于提姆，救救我们提宝吧，他好像要把头掉在咖啡里了！
小胡萝卜只是不明所以的活泼，拿着三明治跑到布鲁斯这里，和哥谭阔佬咬耳朵：“布鲁斯，昨天晚上蝙蝠侠把我带走了。”
除了不知道蝙蝠侠身份的人，其余人全部都竖起耳朵，开始听，也就是所有人都在偷听，因为只有幼崽不知道。
布鲁斯的蓝眼睛里困倦消散，端起不屑的语调：“哦，那个黑漆漆怪人啊，他说要给你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什么特殊仪器之类的。“
他抱起幼崽，捏捏小胳膊：“他没伤害你吧，我真是讨厌这个怪物。“
啊？布鲁斯为什么这么讨厌蝙蝠侠，卫斯理一脸茫然，他下意识地回答道：“没有啊，他很酷的！“
“酷？”布鲁斯发出难以置信的笑声：“反正那个怪人总是在哥谭来来回回，做些奇怪的事！他不会还打小孩吧？”
布鲁斯皱着眉，真的很嫌弃的样子，是的，接下来，我们的哥谭阔佬不仅要在韦恩庄园过着双重人生，还要我骂我自己。
第029章 欢迎来到毛绒控天堂
经过布鲁斯谈话科普, 卫斯理一知半解的明白了大人很缺乏睡眠这件事情，然后就再也没在早餐时看见布鲁斯了，连提姆哥哥也很少见。
遗憾的带着奶牛猫警长, 开始了今日早晨遛猫活动。
一崽一猫, 惬意的享受着清晨的新鲜空气，万能阿福今天给准备的是熊猫卫衣，幼崽的黑白撞色毛绒熊猫头和黑白开脸的小猫, 莫名有种撞脸的喜感。
“喵——”白手套爪爪踩在花坛的边缘，奶牛猫走出的步伐当然就是正宗猫步，猫咪回头看着幼崽，就像是再问, 怎么还没跟上来。
“来啦来啦！”卫斯理绕了一圈, 毕竟他不是猫猫不能踩在花坛上, 然后就看到了猫猫的目的地——寒光闪烁, 是达米安在练刀。
刀锋就像能破开空气一样，划出的痕迹快的几乎看不清，卫斯理乖巧的站在一旁，光明正大的观看，目不转睛地观看。
没有哪个幼崽能拒绝这么酷酷的场面, 而且，幼崽圆圆的蓝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对方的身影, 混合着羡慕和崇拜, 也没有哪个幼崽不想和稍微大一点的哥哥玩吧，是的, 虽然韦恩庄园有很多帅气大哥哥, 但其实年龄最接近的就是达米安哥哥了。
但是——卫斯理只是看着却不敢贸然靠近，微微皱起眉头, 包子脸也跟着皱成一团，敏锐的感知到，达米安哥哥似乎不怎么喜欢自己。
而奶牛猫直奔目的地，完全不怕那看上去就凶煞的冷兵器，是卫斯理的错觉吗，怎么感觉它好像很熟练的样子。
嗖——达米安收刀的声音，刚刚还在练刀的小少年顺势蹲了下来，奶牛猫喵喵叫着亲昵的蹭蹭动物亲和力满级的人类，然后小爪子就开始非常不见外的往上爬，一副要把别人的裤子狠狠抓破的状态。
卫斯理好像听见了达米安的笑声，更加怀疑是错觉了，好像还没见过达米安哥哥给任何人好脸色呢，即使是万能阿福也没有——
事实胜于雄辩，奶牛猫的行为果然是有原因的，一手支着刀，另一只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小袋小鱼干，警长也要吃饱饭的啊，阿sir，奶牛猫更加急切地喵喵叫着，一边享受着从猫头摸到猫尾的舒服舒服按摩，一边吃上了美味有嚼劲的小鱼干。
幼崽有一瞬间体会到了男妈妈杰森的心情，这个不值钱的猫猫崽是谁家的！他也没有短它吃穿啊！
感同身受了！卫斯理为昨天视频通话时，没有听杰森哥哥的话熬夜看了一会儿故事书感到愧疚。
达米安早就感觉到了那股视线，就是那个很弱很不能打的脆皮崽子，他懒得抬头，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把一个没用的小孩接到韦恩庄园。
更加不能理解的是，达米安低头，刀杵在地面上，被刀带起的风扫下的落叶散落，为什么父亲不让他参与蝙蝠侠的活动，连那个被他打伤的废物红罗宾也能参与，就是将他排除在外！
达米安抿紧嘴唇，手下抚摸小猫的动作轻柔，然而表情却很冷，他不明白，母亲说他能在父亲这里学到更多，学到什么？和那群弱者共处一室，然后也跟着变弱吗？
“……达米安哥哥，早上好，你的刀法真好。”幼崽鼓起勇气，走上前和酷酷的哥哥打招呼，达米安依然是头都没抬，只随意的回应了一句：“嗯。”
果然，不是错觉，达米安哥哥却是不怎么喜欢他，幼崽像是只被扎破了的皮球，泄了气，小心的靠近，看对方并没有驱逐的反应，才蹲在一旁，用小手托着小鱼干，让猫咪能够吃的更加方便。
带着倒刺的猫咪舌头偶而舔到手心，有点点痒，幼崽忍不住快乐的笑了，露出甜甜的小酒窝，又偷偷看了一眼达米安，对方的侧脸和布鲁斯一样好看，眼睛像是花园里刚浇过水的叶子哎，闪闪发亮一样。
虽然很冷漠的哥哥，但是，幼崽想了想，他竟然会给小猫咪准备小鱼干哎！
话又说回来，小鱼干是哪里的啊，看这个包装，幼崽大胆猜测，不会是达米安自己做的吧——
真是个谜一样的哥哥啊，幼崽老气横秋的感叹，对人好冷漠，可是对猫好好啊，很怪，很怪！这是幼崽最近不知道从哪个视频里学到的语气。
够了吧，这个崽，达米安对于脆皮菜鸡的容忍度也是有限的，何况那个时不时的偷看，根本毫无隐蔽技巧，还有那肥肥脸颊上还有个窝，这个幼崽都从来不训练的吗，怎么长得这么胖？！
“看够了吗，肥仔？”达米安冷冷的说道。
肥……肥肥肥仔？！这和晴天霹雳直接打在卫斯理脑袋上有什么区别！他不可置信的揪了揪自己的脸蛋，软软弹弹，手感很好，这可是杰森哥哥！戴安娜！提姆哥哥！假蝙蝠侠！真蝙蝠侠！都认证过的婴儿肥脸蛋！
他哪里肥了！幼崽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握紧小拳头，气的小酒窝早就不见，只剩下气鼓鼓的包子脸！岂有此理，就算是泥人也是有脾气的，他真是欺人太甚！
达米安看着这个肉眼可见气愤起来的崽，水汪汪的蓝眼睛还有——那果然很肥的脸，不会要哭了吧，真弱！
黑发绿眼小少年抖了抖手上的小鱼干碎渣，站了起来，抱着手臂在一旁冷眼看着，不为所动。
“我！我这是婴儿肥！”小拳头紧握在胸前，幼崽半天憋出来一句强有力的辩解。
“哦，那你还是婴儿吗？”达米安盯着那要气炸了的矮墩墩，轻描淡写的回击。
他这是强词夺理！他这是曲解词意！他这是偷换概念！可惜我们的崽半天也没想到一个这样的词，他暗自下定决心！今晚他要让杰森哥哥给自己念早教科普，赢在起跑线上！
杰森：？怎么又是我？不是说好育儿要变成老蝙蝠的烦恼吗？
“你…….”正在冥思苦想怎么反击的崽，磕磕巴巴，可是达米安哥哥他长得很好看，和布鲁斯一样好看，还很会用刀，还很招警长喜欢，还疑似是小鱼干一级厨师，他一时半会根本想不到怎么反击…….
结果没想到的是，先开口的人竟然是达米安，对方的目光突然变了，迅速的拿起了手边的刀。
“唰——”刀出鞘了，达米安只来得及说一句：“你在发光——”然后低头，那突兀的出现在手心的冰凉触感，手上的是什么？
两人便都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只是几秒的时间，这次竟然有缓冲时间，卫斯理立刻反应了过来，他们要进玩偶世界了！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险些被达米安的战斗本能用刀刺伤，幼崽紧紧的抓住了达米安的手。
他不是第一次进玩偶世界了，但是达米安哥哥是第一次进，所以幼崽在两人都失去意识之前，非常坚定地说了一句：“别怕！“
——————————
这次醒来的时候，卫斯理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很多的叽叽喳喳声，就像是有一堆人在七嘴八舌的说话，但是全是听不懂的话，好吵，他想捂住耳朵——
终于睁开了眼睛，这是什么？卫斯理不可置信的再闭上眼睛，以前的玩偶，好歹是玩偶吧，这次这是什么，偷工减料版玩偶世界吗？
所以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好像木头做成的洞穴，然后他好像躺在一个吊床上，而地下是一个又一个挤成一堆的白色团子，没错就是那种绒毛搓在一起的白色团子，卫斯理在脑子里使劲思考，然后是极其现代的一个比喻：像是手机的挂件，唔，看上去倒是手感很好的样子，而它们的眼睛就像是线头一样，敷衍的点了个黑色的点，此刻凑在一起，从那两个点的朝向来看，应该是在看自己。
“你……你们好？”卫斯理尝试友好的挥了挥手，然后就发现，这是怎么回事，他的手也变成了一根细细长长的布条一样的东西，他低头望着自己的身体，如果他有身体的话，不是，他好像也变成毛绒团子了！玩偶世界是升级了吗？
不过是天蓝色的，还怪好看的，脑子不受控制的走神中，不对不对，卫斯理迅速拉回思绪：“你们有看到和我一起的那个，额，团子吗？”
不出意外的话，达米安应该也变成团子了吧。
更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咕叽咕叽——”“咕叽咕叽！”他得到的回应，就是刚刚吵的他脑袋都大了的杂音，糟糕！幼崽懵了，它们不会说话！准确的说是不会说人类的语言！
我就说，玩偶世界你步子不要迈太大好吧！怎么升级也要讲基本法吧，直接脱离人类世界了吗！不对，这不会是其他世界吧？幼崽咬咬牙，当然是在他的感觉里，自己是有牙的，然后开始了一个人的舞台剧表演。
于是一群毛茸白团子看着躺在绿叶子上的毛茸蓝团子，对方伸出两根布条，然后两根布条牵在了一起，再然后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那是另一个团子的意思，不仅是表演，还有配音，又发出了它们听不懂的疑问的声音。
好了，表演完毕，白团子们挤在一起，毛茸茸蹭着毛茸茸，看上去真的很袖珍很好RUA，像兔子尾巴一样。
观众席传来了嘈杂且激烈的讨论声：“咕叽咕叽？咕叽咕叽！”
像是讨论清楚了什么，毛绒团子们突然统一的咕叽了一声，然后非常有组织有纪律的散开了——卫斯理眼前一亮，在那通道的尽头，是另一个绿色的毛绒团子，如果不是这群白团子中有团染色，那么大概率那个就是达米安哥哥了！
蓝色团子一个ＪＵＭＰ！从绿叶子上下来！
咦，这种轻盈的感觉，卫斯理发现，虽然自己变成了团子，可是他的弹跳力好惊人啊，像是在玩蹦蹦床一样！蓝色团子蹦跶了几下就轻松的到了绿团子面前。
“达米安哥哥？”卫斯理走近才看到绿团子中还有一把刀，很熟悉，那就是达米安的刀，没错了！
而天旋地转后失去意识的，达米安依稀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意识瞬间清醒，这是什么阴谋，谁能够轻易进入韦恩庄园？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拿起武器进入战斗状态，然后刀尖所指之处——是一个好像眼熟但是着实很荒谬的蓝色毛茸团子，WTF这什么鬼东西？！
第030章 绿色魔幻世界
艰难的在脖子上架着刀的情况下解释着, 卫斯理僵直的梗着脖子，企图举手发誓自己真的是借住在韦恩庄园的那个崽——
“达米安哥哥，我是卫斯理, 这个玩偶世界, 蝙蝠侠和杰森哥哥都已经和我一起进来过了，我发誓！”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这种战斗能力在这样的世界, 难道不是拖累吗？”其实已经确认了对方的话语中的真实性，出乎意料的是，达米安并没有把刀拿开，失去了韦恩庄园的限制, 刺客联盟培养出来的杀//人武器, 终于露出了残忍冷血的一面。
出于对危险的直觉, 卫斯理觉得自己后背发凉, 幼崽意识到达米安哥哥说的是真的，他不是杰森哥哥，也不是蝙蝠侠，他是真的在评估自己的用处。
“……我了解玩偶世界。”卫斯理小心的说道。
“你能解释清楚现在的情况吗？”达米安直接问到。
直接把幼崽问倒了，刀锋的凉意逼近, 卫斯理急忙快速的说道：“我可以治疗玩偶，如果你在玩偶世界受伤了, 我可以帮你。”
达米安的不为所动体现在刀的威胁上：“我凭什么相信你？”
幼崽咬牙, 握紧了小拳头，又突然松手, 他没有直接拿出针线包, 因为他不想冒险被抢走，而且这个玩偶世界是否起作用还要另看, 奶声奶气的声音也不再甜甜的，正气中夹杂着愤怒：“你可以直接杀了我，但是你既没有信息，也没有治疗技能，之后你还要和蝙蝠侠解释原因，你亏大了！”
卫斯理有点害怕，但也没有退缩，如果现在能看到那双蓝色的大眼睛，就能看到那其中透露出的小小火焰一般的情绪，他相信，蝙蝠侠会去找到真正原因的，而且，从现在开始他不要喜欢达米安了！
倒是对这个一直脆弱又没用的幼崽有一点改观，达米安瞥了这蓝色毛团一眼，果然变成玩偶也是圆滚滚一团，他收起了刀。
“我不会照顾你的，想活着就自己跟上。”达米安事先声明的说道，他没兴趣救一个没用的幼崽。
脖子上的刀终于拿开了，卫斯理松了一口气，谨慎的后退了一步，小声地回应了一句“嗯。”
达米安没再看他，心里想道，只不过是吓一下这个小东西，没想到他的反应还算不错。
什么，他冷血？达米安毫不犹豫的想道，无法自己存活的弱者就算是被杀掉了，也是优胜劣汰而已，而且也许是圆滚滚的幼崽还挺像小动物的吧，他其实没有打算真的杀掉这个幼崽，不过逗他还挺好玩的，还以为他会大哭呢，那样的话，也挺有意思的。
能看到自己举着刀的布条手，以及余光里自己那莫名其妙的绿色毛绒身体。达米安他的表情很严肃，虽然很难从一只毛绒团子上看出这样的表情，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要尽快了解这个陌生的地方——
“你知道什么？“达米安突然发问。
幼崽紧张的保持着一定距离，蓝色团子刻意的用了没有感情起伏的语气：“我们需要完成任务，才能离开这个世界，任务会以文字的形式显示出来。”
“是我会完成任务，你不一定能。”达米安非要刺幼崽一句。
他又在威胁我！卫斯理紧绷着小脸，连蓝色毛绒团子的豆豆眼也仿佛闪着火光，他讨厌达米安！
“咕叽咕叽！”一直安静的围在旁边的白团子们突然像是收到了某种命令一般，一堆毛茸茸开始往外涌动，达米安一个跳跃从叶子床上下来，现在这些团子的身份和情况都不明，但是挤在一起的时候……
就像是小猫也能感觉到别的小猫毛绒绒一样，达米安只感觉自己身边全是洁白柔软的毛团，哦，还有一只蓝色的，很难看出来，但是其实此刻，冷酷刺客米的心情其实还不错。达米安冷声开口：“跟上。”
毕竟只有一个会说人话的团子，他迫不得已的也要带上对方，达米安想道，依稀能看出绿色团子似乎比蓝色团子高了不少，虽然都是一样的圆滚滚。
很快就感受到了身体的轻盈，达米安直接起跳，他不耐烦的伸手拽住蓝色团子，在队伍中跃动，准确的说是踩在白团子身上玩跳一跳。
“咕叽咕叽？”白团子们像是弹性很好的样子，圆滚滚的身子压缩了一下又恢复圆形，好像有突然一沉的感觉，是错觉吧。
“咕叽咕叽。”白团子们只疑惑了一瞬，又挤作一团的朝着光亮处前进。
于是一蓝一绿就像是白纸上滴落的两个颜料点子，不断移动的那种颜料点子，非常迅速地来到了队伍前端。
————————
唔，有点刺眼，随着靠近那个狭窄的洞口，光芒越来越强烈，因为一只手腕被达米安扣住，幼崽举起自己的另一只布条子手，下意识地遮在了眼睛前面。
下一秒，眼前的景象让人情不自禁的停下了动作——
他们的头顶不是天空，而是巨大无比的绿叶，一片叶子就像一朵绿色的云一样遮蔽着天空，阳光透过绿叶的缝隙洒下，地上的光斑都是几百个团子聚在一起的大小。
不止是天空，这整个世界，都是绿色的，各种深深浅浅的绿色，仿佛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晕，绿色的世界运转着，只有风声和树叶发出的唰啦声，从来没感觉过，树叶的声音，竟然像是海浪一样具有冲击力。
而他们就像是吃了缩小药丸的生物一般落在地面上，他们旁边一根根的是高达几层楼的“小”草，就连草叶的边缘看上去也是像高楼大厦锋利的建筑边缘一样，他们穿梭在地面，就和穿梭在巨型城市毫无区别，旁边有一粒“小”石子，卫斯理仰着头才能看到最上方，而那几颗随意散落的小石子，连在一起简直就是现成的攀岩场地。
让崽情不自禁的怀疑，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仅没有长高，还变得更矮了是吗？多么沉重的领悟啊！
身后，他们刚刚出来的地方，是棕色的木质材料，原本以为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山洞，现在看来，按照形状无疑是一个枝干，只是就这样回望，他们连那个圆弧的直径都看不全，至于他们刚刚涌出的那个树洞，根本都称不上树洞，在这样一根仿佛长宽都看不尽的枝干上，他愿称之为用缝衣针扎出的洞。
“哇——”情不自禁的张大嘴，幼崽一整个大傻眼，这是什么地方？被用放大手电筒照射过的植物世界吗？
达米安同样一言不发，现在他彻底相信了幼崽的说辞，这真的是不同于现实世界的另一个次元。
“哎？”卫斯理感觉自己整个人跟着腾空起飞，达米安已经开始适应和利用这全新的弹跳力，他甚至轻松的用手提起了这个比自己小了一圈的团子，又是警告对方：“自己抓紧，掉下去找不到，我可不会管你。”
平时很乖巧的崽，此时满心愤怒，恶狠狠的抱住了眼前的绿色团子的……中段部分，那是腰吧？总之，他就要紧紧抱住，对方想把他扔下去，他就是不走！幼崽也是有脾气的！
疑惑的看着两个跳到小石子上去的彩色团子，底下的白团子们豆豆眼中发出了疑惑不解的眼神，咕叽咕叽的声音再次响起。
——————————
而一级一级，跳到了一座称得上很高的石头大楼上的两团，终于拥有了更加广阔的高处视角，这个视角让他们看到了更多东西，准确的说，是更多白色毛绒团子——
在纯粹的绿色魔幻世界里，点缀着许多的白色绒团，他们聚集在一起，分区分队伍，各司其职，似乎是有秩序的在地面穿梭，他们还看到一些白色团子一个接一个的跳上低处的叶子，就像是向着某种特定的东西前进。
除却可爱的外表，他们的习性简直就像是自然界的行军蚁一样，而且，从高处望过去，他们就是这个庞大世界唯一的生物，当几只团子聚在一起是可爱，这么多聚在一起，一旦发起攻击，以他们现在的身体——达米安握紧了手里的刀，那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威胁。
威胁不止于此，平静的绿色世界里，突然一阵狂风刮了过来！
“轰隆轰隆”树叶晃动发出巨大的声响，底下的咕叽声音也突然变大，白团子们迅速的聚集在了一起，紧紧贴在一起避免被风吹走。
而孤立无援的幼崽，根本来不及反应，风轻易的卷起了蓝色的毛团，卫斯理很害怕，如果被吹走了，他可能会直接撞到枝干或者石头上，不知道毛团身体能不能经受住这样的伤害——幼崽的眼里蓄起眼泪，他好想杰森哥哥
"刺啦——”刀划过坚硬的大石块儿表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达米安用力的将刀插入石头的缝隙中，然后伸手紧紧的拽住了那已经飘了起来的蓝色毛团崽。
果然是个拖累，要不是要获得父亲的认可，而且不想撒谎解释，他才懒得管这个废物崽。
这阵风似乎只是突如其来的，等到风声过去，咕叽咕叽声逐渐停止，达米安没有看身后那突然像是被打湿了一样的蓝色毛团，因为他们刚刚借力上来的那些小石子不知何时已经被吹走，只剩下这个大的石块儿，换句话说，他们被困在了一座石头高楼上。
不知道底下的白团子们商量了什么，突然他们分成了两堆，其中一堆完全不需要指挥，非常规整的排成了一队，朝着绿叶世界的深处行进，另一队靠近了达米安和幼崽所在的石子。
卫斯理偷偷的擦干了刚刚流出的眼泪，不明所以的看着拔刀的绿色团子，虽然达米安一直在威胁他，但是刚刚他又救了他，真是不懂！小小的崽还没能理解达米安的行为。
可毫无疑问如果是想离开玩偶世界，他和达米安站在统一战线的。
所以他同样也紧张起来，两团一起望着下方的白色队伍。
“咕叽！咕叽！咕叽！”伴随着响亮的声音，每个团子都像是早就演练好了一样，布条手牵着布条手，队伍，穿梭，交织，最后构成了一张毛茸茸的——大网？
底下的白团子们，昂起头部，应该是头吧，起码他们的黑豆豆眼现在是往上看的？卫斯理忍不住探头往下看，黑豆对黑豆，白团子们肯定的蹦跶起来示意。
唔，也许是幼崽真的有当翻译的天赋，他觉得自己奇异的看懂了白团子们的肢体语言。
“呃，它们好像是给我们做了一张往下跳的安全网？”
真是没有一点警惕心的废物团子，达米安并没有听取对方的意见。
然后底下的白团子们，见他们久久不动，竟然又拆分了队形，有几个白团子爬到了一块儿小石子上，然后——扑通扑通跳下去，被那张大网给接住，黑豆豆眼看了过来，白团子们歪歪的姿态，就像是在歪头询问：看懂了咩，咕叽咕叽？
蓝色团子也跟着窜出来，歪头，卫斯理气鼓鼓的想道，哈，这下看懂了吧！嫌弃我拖后腿，现在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笨蛋啊！
当然，识时务者为俊崽，卫斯理并没有当面挑衅。
而这副姿态也是够明显的了，看得人真是手痒，达米安面无表情，绿色团子身上都要冒冷气了，刀把敲了一下蓝色团子，然后毫不留情的毫无准备的拽住了蓝色团子，直接往下坠：“那就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