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有意,一顿饭的时间,江雪年就同叶柟和谷奥维熟识了,说话少了客套。
约好了明天下班带“邬南烟”参加私下的小聚会,叶柟和谷奥维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邬满给江雪年带来个好消息,转学手续已经办完,她和“岑清秋”随时可以去门津大学上学,认识新朋友。
时清梵最终选了“岑清秋”在南向国读的艺术专业。
邬满道:“等下周一,南烟小姐和清秋小姐就可以去上学了。”
“干嘛等两天,我在这里无聊死了,就不能立刻去吗?”江雪年不悦地抱怨。
邬满笑道:“后天是周六,法定假日,族长打算举行一场宴会,邀请哈宾斯所有豪门介绍您的身份。这两天您可闲不下来,族长已经给您请了礼仪老师。”
“真的?!”江雪年脸上闪过兴奋,“我爸果然对我好。阿满叔,你安排一下,清清也要跟我一起去宴会,礼服首饰不要给邬家丢人。”
邬满什么时候听“邬南烟”这么客气地称呼过他,闻言心中竟然有些惊喜,但他很快控制住了心情。
“邬南烟”这个人有奶就是娘,对他客气是因为有求于他,他可是坚定的支持邬柘少爷,绝对不能被“邬南烟”的糖衣炮弹腐蚀。
邬满离开后,江雪年道:“后天的宴会是个机会,我必须让他们看见邬威对我的重视,以后才能方便行动。”
时清梵有些担忧道:“阿米莉亚夫人不好惹。”
这可是位娘家不拉胯的女强人。
江雪年叹了口气,“我都来邬氏家族庄园这么长时间了,阿米莉亚夫人都没有主动要见我,确实不好惹。”
有耐心,不冲动,加上江雪年和时清梵看过的资料,这次行动的最大阻碍很可能就是阿米莉亚·卡彭特。
“我出风头,势必会惹怒阿米莉亚·卡彭特,不好惹也得惹。就怕她曲线行动,对你下手。”
时清梵道:“我会见机行事。”
江雪年见她满脸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放心,只要我对你的重视超出她的想象,你就不会出事。卡彭特家族不想和邬氏家族闹掰,她就不能乱来。”
江雪年习惯性抓着人家的手往自己嘴边放,动作做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黑眸中闪过一丝尴尬,松开了手,“对不起……”
时清梵定定地看着她,“对不起什么?”
江雪年脸颊微红,“我刚才,刚才走神了,还以为你是我的……情人。”
时清梵露出明显的讶异,她往前一步,靠近江雪年,两人间的距离不到十厘米,江雪年忍不住微微后仰。
“咱们两个不就是情人关系?”时清梵轻声说。
柔软的声线像是羽毛在江雪年心头划过,浅浅的痒意蔓延开来。
江雪年眨了下眼睛。
清清是在……挑逗她?
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平时不是爱开玩笑的人。
江雪年想到一种可能,心脏狠狠跳动了两下。
“清清,你是不是……”喜欢我?
眼看江雪年马上就要问出口,时清梵却转身回到床边坐下,道:“不逗你了。”
江雪年:“……”
来哈宾斯之前,时清梵借口和江雪年单独出游推了宫玲琅的聚会,宫玲琅对她喜欢江雪年这件事已经没意见了,但再三叮嘱她,表白这件事必须江雪年来做,才能表明江雪年是真的喜欢她。
“你先喜欢上江雪年已经吃了大亏,表白必须江雪年来,不然你岂不是亏大发了。”宫玲琅的话犹言在耳,时清梵在询问另外两个发小后,得到了相同的回答。
第二天一早,邬满找得礼仪老师来到邬氏家族庄园教导江雪年和时清梵礼仪。
时清梵只站在一旁看着,江雪年不知道是学不会还是故意捣乱,就没有一个动作能够标准地完成。
两天后,邬满来验收成果,江雪年什么也没学会,邬满问起礼仪老师原因,江雪年直接了当地说:“规矩是束缚仆人用的,你觉得我是仆人还是祖宗?”
邬满的笑脸顿时僵住了。
他管不了“邬南烟”,送走礼仪老师后,哭丧着脸去找邬威告状,把“邬南烟”说的话转述给邬威,“我找的礼仪老师是塞帕安城最有名的礼仪老师,以前还教导过柘少爷,柘少爷五六岁的年纪学得很好,可南烟小姐就是不愿意学。”
暗暗告诉邬威十八岁的“邬南烟”连五六岁的邬柘都比不上。
哪知邬威听了他的告状哈哈大笑,“不愧是我的女儿。她说的有道理,规矩是什么,就是为了束缚人而产生的,她是邬氏家族的大小姐,什么束缚都不需要。南烟不愿意学就算了。”
末了感叹一句,“这孩子有点像我年轻的时候。”
邬满离开邬威的办公室,回到房间,发了一条信息。
阿满:满意,一级警报。
一级警报是他们约定的术语,代表“邬南烟”对他们产生了最低等级的威胁。
邬氏家族不是邬威一个人的,他虽然是现任族长,但未来族长由谁继承,却不是他自己一个人说了算。
所以就算邬威喜欢“邬南烟”,也不会对下一任族长的选择产生太大的影响。
“邬南烟”和邬氏家族的其他人没有感情基础,做事没规矩,肆意妄为,不考虑别人的感受。邬满相信,和彬彬有礼的邬柘相比,没有人会选“邬南烟”。
周五傍晚,江雪年和时清梵在餐厅吃饭时,终于见到了这栋楼里最后两个人——康景和谷奥维的同胞弟弟谷亚维。
两人还在上学,年纪和江雪年相仿,一个十八一个十九,演技完全比不上他们的哥哥姐姐,一看见江雪年和时清梵,愣了下,然后脸上就露出了明显的不喜。
谷亚维还好,康景敌视地看着江雪年,不客气地问:“你就是邬南烟?”
江雪年夹了一块肉送到时清梵唇边,专心地哄着让她张开嘴吃下去,完全无视了他们两个。
康景看了更加生气,“小小年纪不学好,弄了个情人天天带在身边,像什么话!你别以为大伯有多重视你,如果真的重视你,就不会让你这么胡来!”
江雪年说完,低头见时清梵微微蹙眉,连忙温柔地问:“是不是不爱吃?”
不远处被吓到的谷亚维因为她温柔的语气,心跳乱了几拍,看着她对“岑清秋”柔情似水的模样发起了呆。
康景被下了面子,脸上下不来,想让谷亚维说两句。他这个表弟虽然是oega的柔弱,反而牙尖嘴利,经常说得人目瞪口呆,从小能说过他的人没有几个,分化后也没有变。
哪知康景转过身就看见谷亚维一脸的花痴样,花痴的对象还是“邬南烟”。
“亚维!”康景叫了他一声。
谷亚维回过神,对上康景充满指责的目光一脸茫然,“怎么了表哥?”
康景:“你是不是忘了她是谁?”
“表哥你在说什么,她是邬南烟啊,我怎么可能会忘。”
康景:“……”
本以为有谷亚维在,绝对能让“邬南烟”被骂哭,哪知道谷亚维率先掉了链子。
康景深吸一口气,对“邬南烟”道:“邬南烟,你别得意。你还没见过邬柘,等你见了他,就知道你和他一个地一个天,你根本比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