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邬思黎真不知道左柯让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点子用在她身上, 甚至连衣服都亲自挑选好。
回想他来接她下班,下台阶去车上那段路,左柯让云淡风轻地夸她一句“今天好漂亮”, 邬思黎真挺脸红心跳的。
她怎么都没想到,回到家后她还要为这份心动付出相应代价。
第二天不是周末, 还要上班, 左柯让倒是没闹太厉害,但他磨起她来有得是办法,邬思黎压根不是左柯让的对手。
他给她换上那套衣服, 又带她去书房。
她坐在椅子上,他双膝触地对她虔诚俯首。
圈着她脚腕踩自己。
无框眼镜很挑人,一个不适合就容易土气, 邬思黎却很适配。
穿一身职业装, 头发无论是披散还是扎挽都漂亮。
圣洁与性感并重。
邬思黎的性感不在于穿着是否暴露,相反她穿着越规矩越能勾起人心里最原始的欲.望。
想亵.渎她,想看她哭。
直到逼出她眼泪,再被他吻掉。
左柯让心底那些横冲直撞叫嚣的暗欲终于得到平复。
邬思黎意识不断下沉、模糊。
什么时候结束的、怎么结束的、左柯让附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她一概没印象。
唯一深刻的是留在她眼镜上那一抹白。
她挺记仇,所以翌日早上起床后,邬思黎没跟左柯让讲过一句话, 左柯让吃饱喝足那叫一个乖顺,毫不介意邬思黎“睡完不认人,提上裤子就你谁”的冷漠。
从今天天气不错再聊到今早外卖的这份生煎□□有点厚,一人在那自言自语地也特乐呵。
今早时间充裕, 左柯让送邬思黎去上班,邬思黎没拒绝。
昨晚她在飘窗上跪挺久, 有毯子在上面铺着也很硬,左柯让完事还用热毛巾给她敷来着, 管点用,但走路膝盖回弯还是别扭。
下车前邬思黎照例要叮咛他开车小心注意安全,左柯让非嘴贱一句:“我把你眼镜擦干净放包里了。”
那点子事又重归脑海,邬思黎话立刻就憋回去,下车嘭一下甩车门。
左柯让得他姑娘一个大冷脸,轻挠眉心。
他不就一个没控制好,不小心把那什么弄她眼镜上了吗。
他还都消毒了呢。
罪不至死吧?
……
邬思黎两百多度近视,在国外新添的毛病,她租住过的那几个房子灯光开关都不在床头,每次酝酿出睡意再下去关灯人就精神了,电路又不能改,她便经常黑着灯看电脑手机。
她就工作时会戴,平常不耽误什么。
被左柯让这么一物多用,邬思黎无法再心无旁骛地佩戴那副眼镜。
塞进眼镜盒扔抽屉里再别见天日。
中午吃完午饭,邬思黎又去配一副新的,佳佳陪她。
佳佳还保留着小时候那种癖好,不近视,但看到别人戴眼镜自己也要试试。
选出几副镜框往自己脸上比划着:“你那眼镜上午不是还好好的,为啥要换?”
还不都是左柯让干的好事。
邬思黎闻言面不改色:“度数好像变了。”
调试好度数,邬思黎摘下试镜架,和店员说就按这度数来配。
镜框选的一款黑框。
“怎么要这种?”佳佳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趴在玻璃柜上,略露嫌弃地戳她那眼镜框,好像学生时代书呆子那种风格,厚重又蠢笨:“你之前那个无框的多好看,衬你的气质。”
佳佳歪着脑袋看邬思黎:“像个温柔女教师。”
“……”
邬思黎一僵,长发掩映下的耳朵不可抑制地升温变烫。
昨晚上左柯让还真叫她老师来着。
她羞耻得要死。
“很sex啊。”佳佳斯哈斯哈笑着:“再拿个小皮鞭,反差拉满。”
她献计:“你跟你男朋友可以试试哦。”
听不下去一点,而且他们已经试过,只差个皮鞭。
得亏左柯让不在,不会得知她们的聊天内容,不然还不得更疯?
邬思黎横过掌心,虚捂着佳佳嘴巴:“别说了。”
“就脸红啦?就脸红啦?”佳佳笑更欢:“你好纯情啊乖宝宝。”
怪不得男生都喜欢说骚话欺负小女生呢,邬思黎害羞这模样,她一女人都喜欢。
她摇头晃脑:“初恋哥可真是泼天的好福气。”
背后提谁谁就来,佳佳这儿话音刚落,邬思黎那儿就收到左柯让消息。
他中午下班晚,才吃午饭。
日常发照片报备。
Atopos:【吃饭了吗乖乖?】
邬思黎还不想理他,手不受她大脑摆布地打着字:【吃了。】
Atopos:【那不给我发照片?】
Atopos:【又我不找你你就不找我了是吧?】
Atopos:【你怎么这样呢?】
Atopos:【我生气了。】
连着四条消息怼得邬思黎还挺心软,还有那么点故意晾着他的心虚。
其实她拍了午饭照片。
就要去选择照片发送,对面又一条——
Atopos:【乖乖你今天再把眼镜戴回来我就原谅你。】
软下的心肠瞬间冷冻,左柯让就是给点颜色便能开染坊的主。
邬思黎长这么大头一次骂人:【滚。】
*
晚上下班,左柯让来接她,俩人去爷爷奶奶家吃饭。
有点仓促有点唐突,邬思黎说过要不等周末再去,左柯让不,就今天去。
左继坤恶心他,他可不忍着。
“见完爷爷奶奶,等国庆回宁城再带你去见外公外婆。”
这么见一圈,他和邬思黎就是彻底定下来。
他说:“你就彻底没得跑了。”
他就在这,她还能跑去哪。
这份忧虑简直多余。
左柯让总是没什么安全感,也可能是刚和好没多久的缘故,他还没有完全放心。
他们俩人入睡前是抱在一起,睡着后又会根据各自不同的睡觉习惯进行调整,这几晚,包括在科莫湖同住,邬思黎睡觉时迷迷糊糊总能感觉到左柯让多次醒来又把她搂回怀里。
虽然第二天他们两个一个趴着一个躺着,毫不相关。
邬思黎都不禁恍惚,是不是她睡觉时做的梦。
不知道该怎么样能消除掉他这份不安,所幸她有一辈子时间陪在他身边。
日积月累,他总会不再惶恐。
和好后左柯让就换成手动挡车开,方便牵她。
今天他还没有所动作,邬思黎先摊开手,左柯让笑着握上去。
她回:“知道了,跑不了。”
上次见爷爷奶奶还是四年前,经邹念桐他们提醒才想起紧张,邬思黎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去世的早,家里人都喜欢邬思铭居多,她和长辈关系也不是很亲近,更没什么相处经验。
这四年她一点长进没有,还是忐忑。
但她这份忐忑和左柯让于她那份忧虑一样多余。
见到面,爷爷奶奶一如既往对她。
奶奶跟她聊八卦,又送她一个扁盒,这次是祖传玉镯。
是奶奶结婚时,她外婆送她的嫁妆。
意义重大,其中含义更是不言而喻。
邬思黎没有推拒,小心收下。
爷爷则是给她一个大红包,还是喜怒不形于色,雍容严肃的样子,只说要他们好好的。
很简洁的一句祝福。
很符合爷爷的人设。
邬思黎发现爷爷奶奶比四年前苍老许多,是精神上透露出的疲态。
估计是被左柯让那一通操作吓坏。
他们夹在中间也很为难,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孙子,都是骨肉至亲,不可能左柯让摔断腿他们就真把左继坤腿也给打断。
那样这个家就是真散了,而老人最希望的就是一家和睦。
饭后奶奶拉着邬思黎去小区花园里散步,她说左柯让生在这个家,是苦了他。
“爹不疼娘不爱,我跟他爷爷再疼他,也弥补不了父母的缺失。”
邬思黎初和左柯让谈恋爱那阵就知道他同家里不睦,但她没往心里去,她那时是有点仇富心理的。
他再怎么不幸也还有钱,不会为生计发愁,而她每天都要为邬思铭的医药费绞尽脑汁。
喜欢上他之后,心境发生变化,她就想左柯让拥有这世界上全部的美好。
不是所有事情都能以偏概全,她不能用左柯让的得到去否定他的失去。
她开始心疼他的过往,共情他的磨难。
“他在他父母那没享到什么好,我和他爷爷就舍不得太严厉对他,他性格可能比较强势。”奶奶握着她的手,一遍遍替孙子担保:“要是阿让有什么叫你不满意的,你就指出来,那孩子会改的。”
“我看得出来阿让很喜欢你,你也很喜欢他,你们就好好的在一起,遇到困难一起挺过去,别想着分开。”老人家的语气里满是央求:“好吗?”
“好。”邬思黎诚笃点头:“我们不会再分开。”
回公寓前,爷爷奶奶又准备一大堆东西填满车后备箱。
他们满载而归。
回到家,邬思黎想找个稳妥的地方把玉镯放好,左柯让却拦下她,拿出镯子就往她手腕上撸。
邬思黎躲都不敢躲,一个不慎摔碎,他俩罪过就大了。
奶奶外婆还有奶奶年轻时身材和邬思黎差不多,镯子不是为她量身定制,尺寸倒也符合。
干戴费劲,左柯让领邬思黎去浴室,用洗手液在她手上揉出一圈泡沫做润.滑。
戴好后,左柯让洗着两人的手:“这玩意本来就是服务于人的,收起来就没价值了。”
他端详着邬思黎手腕,龙种石的翡翠,翠绿色衬得她更为出尘,他小幅度晃她手:“戴上了可就真是我的人了。”
这人。
“你也没给我机会拒绝啊。”
拿起镯子就朝她手上怼。
左柯让不管那么多:“戴上就不许摘了。”
“知道了。”邬思黎答应他:“不摘。”
戴好镯子,俩人一块去厨房将爷爷奶奶装的大包小包归类存放。
瓶瓶罐罐磕碰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塑料袋也窸窸窣窣,有点小吵,又很惬意。
“爷爷一直都这么话少吗?”
邬思黎两次见到爷爷,他说话的次数一双手能数清。
左柯让昂声:“奶奶说爷爷上辈子可能是个话唠,这辈子就成了哑巴。”
邬思黎戴着手镯,做事都极为谨慎,连带着嗓音都放轻:“但奶奶很爱讲话。”
“奶奶说家里有爷爷一个哑巴就够了,要是都不说话家像个死宅。”
左柯让出生没多久就送到老宅和爷爷奶奶生活,他最常见的画面就是奶奶叽叽喳喳个不停,爷爷静穆地听着,他小时候看待事物还很单一,见爷爷一脸肃然,一度认为爷爷很是厌烦奶奶。
后来奶奶一次生病住院,刚做完手术精神不济,知道奶奶不喜欢安静,爷爷每天都守在病床边,絮絮聒聒地同她读着故事讲着话,奶奶没有回应也无所谓。
他们总是在互补。
一个人话多时另一个就作忠实的倾听者。
左柯让从小受此熏陶,觉得最完美的爱情大概就是这样了。
一个愿意说一个愿意听。
所以哪怕亲爹亲妈的感情再破烂不堪,他也怀揣着一颗赤诚的心。
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与之携手一生,这真是左柯让能想到人生里最为浪漫的事情。
没有之一。
爷爷奶奶就住在很普通的小区里,在一楼,前面带个院子。
种植着一些黄瓜西红柿,临走时奶奶摘了一竹筐小番茄给他们。
左柯让洗出一小盆,捏起一颗塞邬思黎嘴里:“其实爷爷很装。”
二哈也咧着嘴,左柯让又捏起一颗抛向半空,二哈跃起去咬。
邬思黎没太理解:“装什么?”
“爷爷是个老古板,他俩包办婚姻,奶奶一开始特看不上爷爷,觉着爷爷就脸还不错,其他的很垃圾。”左柯让转过身靠着中岛台边缘,端着一碗红彤彤的小番茄,喂邬思黎一颗久丢给二哈一颗,他自己最后吃:“爷爷对奶奶是一见钟情,但他就不说,还表现的很不在乎。”
当时俩人还在读大学,学校就隔一条街。
有次爷爷撞见有男生送奶奶一筐水果,俩人还有说有笑,爷爷就在后面看着。
等到晚上,奶奶都要睡下,窗户被石子砸响。
她疑神推窗,爷爷站在她家楼下,固执地喊她下去。
他声音还不小,未免把其他人吵醒,奶奶不得已下楼。
走到他身边,奶奶还没问什么事,爷爷就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拖出一大筐水果。
说这是他去果园现摘的,比下午那个男生送她的要新鲜一百倍。
叫她把那筐不新鲜的水果丢掉。
奶奶闻到爷爷身上有酒味,问他是不是喝多了。
爷爷答非所问,表白奶奶说我喜欢你。
奶奶也被爷爷整得挺无措,脸红耳也热。
好说歹说把爷爷劝回家,第二天就得知爷爷被他爸暴揍一顿的消息。
因为送奶奶那一篮水果是爷爷在别人家果园强摘的。
不是偷,是爷爷喝醉酒后满脑子都是奶奶冲别人笑,一个醋意上头冲昏理智,看见果园就翻进去开摘。
这事半天就在大院里传遍,最初没人信,大院里谁不清楚爷爷有多严以律己,怎么会干出这种不符合他风格的事情。
是有点丢人,但爷爷最终抱得美人归,不亏。
左柯让讲完这个故事,已经和邬思黎洗完澡躺到床上。
邬思黎听后长叹:“真好。”
可能是她词汇量匮乏,每每听到或者看到这种爱情故事,她想不出其他形容词能精确概括,只有“真好”。
两人面对面侧躺着,中间有段空隙,盖着同一床被子藏在里面夜话私语。
“羡慕?”左柯让用自己指尖去抵她指尖:“那我也去偷点水果送你,正好一朋友家里还真有果园。”
“我不羡慕。”邬思黎小白他一眼:“你消停点吧。”
她认为“真好”的点在爷爷为奶奶的改变。
爱情么,就是会叫人一再突破底线,打破原则。
遇到那个人后,一切标准都是以对方为主。
而这一点,左柯让早就做到了。
她不羡慕任何人。
*
七月十二号,左柯让生日。
那天恰恰好是周六,这可把左柯让激动得不行。
不用早睡没有早起的顾虑,左柯让就疯了。
他言出必行,猫尾巴不是在跟邬思黎开玩笑,他是真的在网上下单。
晚上特有仪式感地弄一场烛光晚餐,哄着邬思黎喝点酒,灌个半醉就任他摆布。
邬思黎酒后断片不记事,但有一身痕迹作证。
她大腿根险些被左柯让啃破皮,一走路就磨得慌。
放纵这么一次,邬思黎一个礼拜都没允许左柯让碰自己。
连手都不给牵。
左柯让委屈死,嚷嚷着邬思黎不爱他,没得到邬思黎一个字的安慰,他就自愈了。
后面日子一天又一天地过,早上两人起床洗漱吃饭,各自去上班,空闲时就在微信聊两句,中午互发午饭照片,晚上左柯让早下班就会去接邬思黎,反之邬思黎亦然,然后两人再找地方吃饭,不太忙不太累的时候,兴致来了两人会亲自下厨做饭,完事下楼去遛遛二哈。
没什么波澜起伏,每天都是小幸福。
十月一国庆假期,俩人三十号晚上下班后直奔机场,飞宁城。
第二天就是魏书匀苏禾的婚礼。
邬思黎是伴娘之一,要跟婚礼全程,宁城婚礼习俗婚宴一般在晚上,免去早起的困扰。
早上八点钟,左柯让送邬思黎去苏禾家。
苏禾父亲在京北,母亲在国外,今天她结婚得以齐聚。
听苏禾说,她父母离婚前天天吵架,积怨颇深,离婚后就是老死不相往来,如今为女儿再重逢,俩人都暂且放下过往成见,欢欢喜喜迎客。
苏父上台致辞时,还特情真意切地流了几滴泪。
苏禾下台和邬思黎小声吐槽:“你看我爸假不假。”
邬思黎笑而不语。
她将苏禾眼中那一片湿润看得分明。
不说左柯让砸下来那一大红包,就冲他是邬思黎男朋友,苏禾两口子也不会不欢迎。
左柯让座位安排在伴郎伴娘那一桌,他跟苏禾他俩都不太熟,朋友圈也不一样,伴郎伴娘去台前帮忙,就他自己坐还省去不必要的交际。
但他那人那脸,就是坐在犄角旮旯都难掩出众气质。
十月份的宁城热度不减,左柯让一身All black,短袖黑衬衫,顶端两颗扣子松解,一条银链挂在脖颈上,下身简约黑裤,耳垂耳骨三枚黑钻耳钉熠熠闪耀。
侧脸一绝,正脸冲击更强。
就挺吸引异性。
邬思黎从后台出来,就看见一姑娘坐在左柯让旁边空位,笑得娇俏。
她提着裙摆走过去,站到左柯让斜后方,拒绝那女生递来的二维码:“他不能加的,他有女朋友。”
那女生是苏禾高中同学,玩还算不错,认得邬思黎。
“你俩是一对啊。”女生一啧声:“这不是尴尬了。”
邬思黎笑:“没事。”
女生拱手抱拳:“打扰了打扰了,对不住。”
女生就瞅左柯让长挺帅,主动出击一下,不成功躺在列表里也能赏心悦目,不成想有女朋友,闹个乌龙,道完歉就撤退。
邬思黎在左柯让另一边坐下,左柯让揉着她胳膊:“累不累?”
“还好。”
就是饿,邬思黎夹起一块奶糕垫垫肚子。
邬思黎不太穿得惯高跟鞋,苏禾选得伴娘服还都是长款,不穿高跟鞋撑不起来。
“脚疼不疼?”左柯让拍自己大腿:“放上来我给你捻捻。”
邬思黎说不用:“而且还有好多人。”
左柯让见招拆招:“那我蹲桌子底下去。”
邬思黎攥住他手:“你别闹!”
左柯让脸伸过去。
邬思黎借着灯光暗下,在他脸颊一吻。
左柯让就很给面的听老婆话。
苏禾魏书匀在舞台上交换戒指,左柯让看着挺触动:“这已经是我俩参加的第三场婚礼了。”
音乐声有些大,邬思黎没太听清:“什么?”
左柯让拇指揩掉她嘴角沾着的碎屑,说没什么。
实际在心里盘算起他俩的婚礼要怎么办。
在这之前,他得先求个婚。
就当着邬思黎面掏出手机,找到司琮也微信,偷摸摸发消息。
Atopos:【定制戒指的联系方式发我。】-
国庆假期第二天,左柯让带邬思黎回陆家见了外公外婆、舅舅一家,又收获一大批礼物。
第三天去墓园,给陆若青、邬思黎父母还有邬思铭扫了墓。
第四天和大学一起玩的那些人聚了聚,邬思黎那仨舍友以及左柯让排球队那些朋友,如同他们当年该官宣恋爱请吃饭时一样。
后面几天俩人哪都没去,就在宁城待着,闲得慌了就去宁城的几个景点逛逛,哪哪都是人,放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
也是故地重游来着,宁城有着两人共同记忆的一些地方俩人都走了一遍。
最后一站,是国庆假期最后一晚。
俩人吃完晚饭,牵着二哈溜达,不知不觉就走到老城区。
往事浮上心头,邬思黎指着一条小巷询问:“我出国前一晚出去吃饭回来,是你在跟着我吧?”
她语气是肯定的。
左柯让承认:“是。”
跟踪没成功,不小心踩到木板,只能用角落里一只野猫作掩护。
他好奇:“怎么知道是我的?”
“我也说不上来。”
可能是那晚刚好有风,她闻到晚风送来的熟悉葡萄柚香。
也可能是心灵感应?
搬出左柯让公寓那晚,俩人就解绑了定位,她无从知晓左柯让的位置,回到家她心不在焉地洗完澡,还是登陆他公寓监控账号。
养二哈后,公寓里就安装上摄像头,以便他们能随时掌握二哈的动态。
左柯让果然没在家。
邬思黎也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干什么的?”
左柯让竖起三根手指并拢:“潘瑞阳给我通风报信来着,绝对不是我调查你。”
邬思黎好笑按下他手,左柯让熟练扣住。
她再回忆:“第二天我去沪市你也送了我。”
左柯让说是。
他低眸瞧着地上俩人的影子,一重一轻地按着她掌骨:“你不知道我多想上车把你逮下来。”
眼睁睁看着邬思黎走远、走出他视野进而走出他世界,无异于活生生在他身上撕扯下一块肉。
邬思黎语速缓:“我在国外也很想你。”
离开左柯让,摒弃一切枷锁后她确实自由自在。
而当空落感一天重过一天,阵痛袭来,她根本无法消解。
“所以你从来都不是单箭头。”邬思黎站定,左柯让随之停下,他听见她说:“我是真的回来了,也是真的在你身边。”
左柯让滚了滚喉,轻笑:“怎么突然这么煽情。”
“就是觉得欠你一句话。”
“什么?”
她踮脚吻一下他唇,清凌眼眸里是细碎的温柔:“久等了,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