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修重洗完澡去客厅拿药箱给温默包扎上药。
房间里,温默只套了条长裤,曲着腿随意地靠床坐地毯上,正在查看六只机械小蜜蜂记录下来的监控数据。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
修重长发还是湿的,不过没滴水了,穿着宽松的居家服,走动间流畅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天天都能看到,却完全看不腻,反而越看越上瘾。
修重在他身边坐下,打开药箱取出清创工具。
这么大的伤口不处理,还在浴室里待了一个小时,好在温默体质不错,暂时没有发炎的症状。
修重用棉球吸伤口上的水,随口问:“疼不疼?”
“不疼。”
温默放松地靠着,随便他摆弄,“不过手有点酸。”
活了十八年,第一次开荤。
夜探幼苗基地被追杀一路都没觉得累,结果洗个澡,累瘫了。
眼前闪过刚才浴室里的温默,修重喉咙发干。
“要不要把你的手也消毒一遍?”
“为什么?”温默不解。
修重:“碰过我的东西,不觉得脏?”
温默这才反应过来,看看自己的手,又抬起来闻闻。
“还行,不觉得脏。”
修重:“……”
闻闻还有没有残留?
看着修重给伤口上药,动作细致,神色专注,温默又想起了修重那句“你温柔点”,心里又开始难受了。
“你喜欢温柔的类型。”
听到温默突然问了这一句,修重抬起头,一脑门问号。
这小子到底从哪里得出这种结论?
很明显,他喜欢的这个人跟温柔两个字一点关系都没有。
温默避开修重探究的视线,看向窗外:“我要是认真起来,多少也能学会一点,不过想要无时无刻保持温柔的状态,那是不可能的。”
修重眼前闪过温默对他眯着眼笑的样子,打了个寒颤。
这哪是温柔,分明是要给他套麻袋了。
“不用。”
修重拿起绷带,语气很冷淡,“我从来没指望过。”
温默:“……”
这混蛋就是看不起他,可恶!
包扎好,见温默又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修重揉揉他半干的头发,随口说:“没必要改变,保持这样就好了。”
要是温默没脾气了,那往后的日子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温默眼神一闪,有点开心。
修重本想去给他拿上衣,结果刚要起来就被对方跨过来的腿缠住。
“你刚才说心疼我。”温默侧坐着,把修重当个大玩偶似的抱在身前,“再说一遍。”
刚洗完澡,白嫩嫩香喷喷的小辣椒,这谁顶得住?
修重:“我心疼,下次受伤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温默感觉整个人都松快了,飘乎乎的。
“再说一遍。”
修重:“心疼。”
温默:“再说一遍。”
修重一本正经:“心都疼麻了。”
温默:“……”
两人腻歪没两句又亲到了一起,气氛正好,却被林清柏一通视讯给打断了。
温默沉迷眼前的美色,根本不管什么视讯,见修重转头去看终端,直接跨坐到他腿上摁着人亲。
修重理智挣扎了两秒果断放弃。
林老头的视讯什么时候都能接,但火辣又粘人的温默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终端短暂的平静后开始连接不断的震动,修重突然想起来,好像和林清柏约定过,会晚点跟对方说明情况。
忍痛拉开温默,修重伸手从椅子上拿了上衣给他。
视讯接通,林清柏脸色不太好看。
“分部没遭到袭击吧?”
“嗯。”
修重秒变公事公办的表情,“你的人去地下了吗?”
林清柏面色严肃:“情况有些复杂,他们暂时还没发现入口。”
修重:“有一个在教学楼顶楼,从升降梯直达地下,另一个在小区地下车库,不过现在这两个地方应该都不容易进去。”
趁修重接起视讯前,温默从他身上起来,穿好衣服坐到一旁。
听他们的对话,他把小蜜蜂录下的视频整理起来发过去:“具体位置和里面的情况都在这了。”
修重淡淡点头:“那些军|火你应该能查到渠道来源,有结果跟我一声。”
在非军事基地找到大量军制武器,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能藏在那一个地方,也能藏在其他无数个地方。
这恐怕是为内战准备的。
“在这节骨眼上发现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林清柏点开文件看了片刻,捋了把自己半白的头发,“没几天了,他们会越来越疯狂,你们小心点。”
修重点头,正要挂断,林清柏突然盯着他的嘴巴:“你嘴唇怎么流血了?”
修重:“……嗯,被小野猫咬的。”
林清柏一愣,冷哼:“看起来要发炎流脓了,多喝点凉茶降降火。”
说完就挂了。
“他为什么不高兴?”温默整理数据,面无表情地问。
修重没责任的猜想:“可能老伴对他不够好吧。”
花了半个多小时,两人把今晚所有的记录整理打包发给修启。
修重总觉得那批军|火很古怪,希望林清柏和父亲那边能查出点什么线索来。
处理完正事,温默又磨磨蹭蹭地贴了过来。
修重回过神,和他贴贴额头,有点低烧。
“你上次注射抑制剂是什么时候?”
温默想了半天:“从你卖我画那天起就没用过。”
修重:“……”
这不是好几个月了?
“以前有过易感期吗?”
问完,见温默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修重打开终端,“算了,还是问阿兹靠谱。”
阿兹的芯片里有记录着温默从小到大的体检数据。
听到修重的指令后,虎头阿兹调出一份体检报告,显示温默在八个月前有过一次疑似易感期的信息素指标上升,注射抑制剂后恢复正常,除此之外没有记录其他更多症状。
修重指着体检报告上的日期问温默:“那次你有没有觉得身体异常?”
温默:“怎么算异常?”
修重直接上网搜索alpha易感期时的症状表现。
情绪敏感,暴躁易怒,容易受到o的信息素影响,极度缺乏安全感,想要得到伴侣的抚慰……
粗略看下来后,修重:“……”
除了个别,这说的不就是温默本人?
家用的医疗箱里就有检测信息素水平的仪器,修重干脆帮他测了一下,数据显示虽还没达到易感期的标准,但确实偏高了。
温默体质特殊,修重没敢给他用普通的抑制剂,再过几个小时就天亮了,干脆到时候再问问两个爸爸。
修重起身:“先睡吧,明天打一支抑制剂就好了。”
关灯躺下,温默蹭过去摸他,被修重一把摁住。
修重:“睡觉。”
温默不死心:“再来。”
修重:“……你不是说手酸?”
温默:“再来一次就不酸了。”
修重:“……”
结束后,温默又贴着修重的脖子:“我想闻你的信息素。”
修重:“…………”
温默不耐地催促:“快点。”
在他临近易感期的时候释放信息素,那不得打死一个才能收场?
修重扯过被子将人一裹:“我困了,睡觉。”
黑暗里,温默盯着修重看了好久,直到确定对方真睡着了,才不甘心地闭上眼,心里想着如果明天闻不到,就咬他腺体,大不了还100个亲亲,他又不是给不起。
第二天,修重醒来八点多,温默没醒,低烧还没退。
可能夜里发生了太多事,大家起得都挺早。
和叶云说明情况后,对方直接去实验室给温默现做了三支抑制剂。
“他现在人怎么样?”叶云把抑制剂递给修重,担忧地问。
修重接过来:“低烧,其他症状很轻微。”
说起这事,浮清接了一句:“小重,你有过易感期了吗?”
听到他这么问,叶云也很感兴趣。
这对他研究改造人有很大的参考价值。
修重摇头:“我从来没有过易感期,应该和改造有关。”
上一世在改造军团里,他也不曾看到谁在注射抑制剂,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忘了还有易感期这东西。
浮清和叶云对视:“你怎么看?”
叶云托着下巴琢磨:“血毒的主要作用中其中一项是催化,理论上来说易感期症状会更加强烈才对。”
两人讨论了片刻,同时双眼放光地看向修重。
叶云:“来都来了,再做个体检怎么样?”
修重:“……”
回到房间,温默还在睡。
修重在床边坐下,取出一支抑制剂,床上的人立刻慢悠悠地挪过来躺在他大腿上。
“感觉好点没有?”
从修重开门进来温默就听到动静了,只是身体懒洋洋的不想醒来。
“睡完更累了。”
修重失笑,注射器对准他的手臂,把抑制剂推进去。
“睡觉本来就是体力活。”
温默把手臂缩回被窝,蹭蹭大腿接着睡:“你陪我。”
林清柏那里还没消息,修重索性靠着床头刷本地的实时新闻。
废弃学校和居民区突然爆炸果然上了当地热点头条,不少评论都表示对现状很不安,哪怕身在3区也有种随时会家破人亡的感觉。
他正刷着评论,突然跳出几条推送。
【和平党议员向国会提议扩编改造军团,计划未来五年内将beta纳入受体范围。】
【和平党议员此前提议加大3区的基本安全防护工作,增强民众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和平党主席贺振强在此前的公开谈话中表示,会大力推动慈善事业发展,关注边缘人群,让社会资源分配更加均衡。】
还真能见缝插针。
修重随意看了两眼,又去搜自由党的新闻,只有寥寥几个点赞。
这种政治新闻没多少人关注是正常的,可相比和平党相关的动态被疯狂评论转发,自由党这边就冷清了很多。
大选就在眼前,父亲这边为了支持率应该也会有动作。
温默的终端突然震动,他慢吞吞地抬起来往修重眼前递,自己跟条死狗似的,躺着一动不动。
修重划开看了一眼,微微拧眉。
“是王润。”
闻言,温默睁开眼。
发进来的消息只有一句话——我可以找到你的双亲,见面详谈。王润
新洲3区某豪宅内,王润发完消息,再次看向虚拟屏上的本地新闻。
很快,助理匆匆赶过来。
“王总,和军情处联络过,那边没有动手。”
王润双眼微微眯起:“其他地方呢?”
助理:“我们常用的那几波人都没出手。”
“这就奇怪了……”
王润点开新闻动态里的图片使劲放大,却只能看到排成长龙的驻军护卫队,和银狮特战队的战机。
那个点位早就已经搬空了,就算被发现也找不出什么东西来,贺振强不至于为了这么个空场地大打出手吧?
“还是找不到昨晚那波人?”王润问。
助理摇头:“所有人和车子都被带走,出口所在的小区内所有人被紧急转移,目前还在封控状态。”
王润想想,又给贺振强发了视讯,可那边依然没有回应。
“搞什么东西!”
终端响起,和温默的聊天窗口上多了一条回复。
【温默:在哪见面?】
分部,温默睡到中午,起床后什么症状都没了。
洗漱后,他把手臂上的绷带拆下来扔进垃圾桶,原本受伤的位置已经看不到任何伤痕。
换好衣服出门,林桑刚做好午饭,笑着招手让他过去吃。
“身体好点了吗?”说着林桑就去探温默的额头。
温默一僵,想想对方是医生,又放松下来,面无表情道:“没事了。”
“年轻的人恢复能力真好。”
李泽端着大汤碗从厨房出来,“这是阿桑特意给你炖的鱼汤,补补身。”
温默:“补肾?”
李泽:“……额,应该也补。”
饭还没吃完,修重接到大堂经理的通讯,说是有给他的包裹。
老金放下筷子就起身:“你坐着吃,我去拿!”
“你买什么了?”温默喝着鱼汤随口问。
修重淡淡道:“应该是林老头那边送过来的东西。”
片刻后,老金提了一大箱子进来。
“小修,你买了装备吗?怪沉的。”
修重刚好吃完饭,起身走过去。
箱子两米多长,高一米,外面用木条钉着,在四角用金属做了加固。
看到箱子上代表军方的标志,他就知道自己没猜错。
“这还是银狮的兵哥交给我的呢。”老金甩甩手,好奇地看着箱子,“他们赠送的武器?”
“算是吧。”
修重抽出军刀撬开木箱,最上面是两个大纸盒。
他随便打开了一个,里面是一套做工精良的黑色军装。
“是军服?!”老金兴奋得声音都提高了八度,把其他人也给吸引了过来。
“这盒贴了小重的名字。”
浮清打量这套军装,“和阿启以前穿的不太一样。”
修重把两个盒子拿出来递给他们,继续翻下面的东西。
训练服、作战服、衬衣、军靴,还有武装带、配枪等基础配置。
在最底下有两个两米多长宽四十公分左右的木盒,分量有点重。
“这是什么?”温默问。
修重取出一个架在木箱上,打开卡扣。
盒子内躺着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刀,长度超过一米五,刀柄上有一圈暗纹,和林清柏那枚勋章的纹路一模一样。
李泽:“骑士刀。”
温默偏头看向李泽:“这有什么说法?”
“与其说它是装备不如说是一种勋章,代表无上的荣耀。”
李泽轻笑,言语间透着羡慕,“只有做出重大杰出贡献的士兵才能被授予这个勋章,各个军区都很难见到一把。”
趴着脑袋看的池树好奇地问:“泽叔,你有吗?”
李泽笑出声:“别说是我,就是修长官也没有,倒是两个小子争气,先把这勋章拿到手了。”
池树不解:“我哥和修哥刚进银狮不久,现在就给这么好的奖励是不是太早了?”
别说他,所有人都有这种感觉。
并非修重和温默不优秀,而是奖励来得似乎不是时候。
李泽看着修重手里的刀,沉默了许久。
“这就是林上将的态度吧。”
他已经把最好的东西摆出来了,就看修重和温默能不能接得住这份荣耀,能不能回应他的期待。
修重对父亲和爸爸以前的功绩不是很了解,可上辈子他拼了十年,当上少将也没拿到过这把刀。
上一世是最强者,而这一世是骑士刀,冥冥之中命运的车辙好像开始偏移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叶云淡淡道,“还是退回去吧。”
浮清点头:“放着压力太大了,要是活没干好还得挨批评。”
林桑附和:“这老头真是好算计。”
修重:“……”
好有道理。
温默接过他手里的长刀翻看,试着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下:“材质做工一流,长度分量刚好,不用白不用。”
叶云秒变立场:“那就留着吧。”
其他人纷纷点头。
修重:“……”
你们的立场呢?
结果温默一锤定音,就这么把刀留下了。
和王润约定三点见面,修重和温默提前十分钟到了对方指定的福源酒店。
修重和温默穿着休闲随性,套着皮质外套,一看就是常在猎区走动的,和这个奢华的酒店格格不入。
刚进大厅,立刻有身穿高档西装的beta男子迎过来,亲自送他们到王润所在的那件总统套房。
到顶楼,每个套房门外都站着三个工作人员。
从站姿、神态和手指上的老茧来看,修重可以百分百确定,这些全是杀手。
王润所在的套房,大门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金光闪闪的,还有两条浮雕的龙,辣得温默想转身就走。
工作人员推开门,对他们做了个里面请的手势。
还没进去,修重就闻到浓重的o信息素的气味,隐隐有嬉笑声从里面传出来。
他下意识地看向温默。
幸好刚打了抑制剂,不然被这么多o信息素刺激,温默这次易感期是跑不掉了。
“有没有不舒服?”修重不放心地问。
温默眉头皱得能夹子苍蝇。
“好臭。”
“人来了?快进来。”房间里传来王润的声音。
修重和温默一起进去。
整个客厅几乎可以用乌烟瘴气来形容。
放大的虚拟屏上放着不知道什么年代的老歌,王润坐在大沙发中间,旁边坐了六个陪酒的o,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在阳台嬉闹,在吧台前对饮的,零零总总加起来28个。
“来来来,快坐。”
王润对他们招招手,又拍拍两个o的屁股,“你们过去招呼客人。”
比起王润这种土肥圆,修重和温默简直是梦中情a,o们哪里抵挡得住这么大的诱惑,争先恐后地扑过去。
一长了娃娃脸的o男孩径直往修重身边跑。
“哥哥好帅哦!”
还没等修重出手,在o男孩碰到修重前,温默一脚把他踹出去好几米远,抽出后腰的军刀扎进面前的矮桌上。
砰得一声,刀身一半嵌入桌面。
整个房间都安静了,只剩下虚拟屏上播放的老歌。
温默冷冷地扫视过去:“谁敢靠近半步,剁了他。”
修重看向王润:“王总,如果你找我们来不是为了谈事的,那我们就走了。”
见他们这么不客气,王润垂眸掩住眼底的不悦,摆摆手示意其他人滚出去,对他们笑笑:“我以为像你们这些小年轻平时过得压抑,都会喜欢这样的孩子。”
“就算喜欢,我也不会在你这么脏的地方玩。”
温默丝毫没给面子,被修重拉着坐下来,“有话就直说吧,我的父亲和爸爸在哪?”
王润端起醒酒器给他们面前的酒杯满上。
“其实我一直很欣赏你们的能力,想不想来跟着我做事?”
修重:“跟你做事?”
“你们要继续发展重逢,我有足够的资金可以支持,你们想从军从政,我也有的是办法扶持你们上去。”
王润抽出一根雪茄夹在指间,笑道,“马上就要大选了,和平党的赢面不说100,至少也有99,跟着我可比跟着那姓林的老头强。”
温默不为所动:“他是军方最高指挥官,你只是个普通的议员。”
“可他决定不了任何事。”
王润嗤笑,“国会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而国会是我们这些普通的议员说得算。”
修重淡淡道:“你不要给我们画饼了,至少林上将给的东西我们能看得见。”
“他给的东西?”
王润看向温默,“他是不是答应帮你找父亲?”
温默的手猛地一紧,又若无其事地松开:“这与你无关。”
看到他的反应,王润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有没有告诉你,你父亲在武器研发基地?”
温默偏头和他对视,眼神很冷。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
王润放松地靠着,颠颠翘起的二郎腿,“你父亲温郁为了联邦的国防事业,自愿进入武器研发基地研究,当年林清柏还想把他调走,可你父亲不愿意跟着他,明白吗?林清柏什么都不是。”
温默收紧双手,声音很沉:“他没说过这些。”
王润:“他当然不会说,说了你们就不可能跟着他了。”
看着温默一本正经地演戏,修重绷着脸才没笑场。
他拍拍温默的背,看向王润:“你们都只会说对自己有利的话,我要怎么相信你?”
“他是不可能带温郁出来的。”
王润抬着下巴笑,“你们大可以问问他,什么时候能把人带出来,他敢给准确的时间吗?!他不敢!”
“那你呢?”修重问,“你敢给时间?”
“我当然敢!”
王润坐近了一些,“只要等大选投票日结束,我马上带你们去找温郁!绝不拖一天!”
修重:“大选都结束了,我们的利用价值也没了,你的承诺怕也是空头支票。”
王润:“我可以对天发誓!要是做不到,我天打雷劈!”
修重:“……”
真他妈有病。
两个人争论间,温默不停地搓手,看起来内心十分焦灼不安。
见状,王润又追加了筹码:“他只知道你父亲在哪,我连你爸爸在哪都知道。”
温默脸色一变:“在哪?”
“你爸爸是很优秀的病毒学专家,当年和父亲一起自愿投入守护联邦的伟大事业中。”
王润装模作样地轻叹了一声,“现在正在军方基地里埋头研究,我听说他经常和同事谈起你,说很想念你这个儿子。”
温默猛地起身:“他在哪个基地?!”
王润示意他别激动,先坐下来。
“病毒研究没那么容易,他以前说过不破解z病毒就不出来,哎,这人啊是真固执。”
温默一怔:“爸爸……”
修重揽住他,看向王润:“想要我们办事,你得先带我们找到一个。”
王润多了他一眼,心道这小子心眼多,还想反过来算计他?
“温郁那边是没办法了,除非大选结束,叶云这边嘛,如果专家都到齐了,想来研究起来也会事半功倍……”
“到齐?”
温默不解,“什么意思?”
王润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听说前段时间一个叫浮清的专家从基地逃跑了,没他在,很多进度跟不上,你爸啊——怕是短期内都出不来了。”
温默微微眯眼:“浮清?那个一头卷毛的o?”
修重:“……”
你最好是别让爸爸听到这话。
王润探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
温默气得一脚揣在桌角,把装着百万红酒的醒酒器给打翻在地。
“早知道不让那小子跑了!”
看着醒酒器啪得一声催了,王润心疼得眼尾抽抽。
“你见过他?”
“他能跑出那个206基地还是多亏了我们。”
温默声音凉飕飕的,“还说家里有大别墅,没想到——呵,一片废墟,什么都没有。”
修重示意他不要再说了,警惕道:“别骗我们了,那个浮清根本不是什么专家,一个在基地休眠的人怎么可能帮得上默默爸爸的忙?”
王润心里惊疑不定。
他们说的情况和他了解到的一模一样,甚至没有隐瞒潜入过206基地的事。
难道浮清真不在他们手里?
王润:“每年固定时间的休眠是为了尽可能延长他们的寿命,否则像他们那样没日没夜的研究,能撑过几年?”
修重追问:“我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事,是军方规定的?”
王润嗤笑:“军方哪管得了这么多,这些都是我们和平党为专家争取到的权益。”
修重不动声色地重复了一句:“是和平党让那些病毒专家在军方基地下休眠的?”
“当然。”
王润想都没想就点头,“没有和平党,联邦不知道已经乱成什么样了。”
修重质疑道:“你当我们三岁小孩?和平党哪有那么大的权限,连军方基地都能管?”
“军方基地算个屁。”
王润被捧得有点飘了,“整个联邦就没有和平党摆平不了的事。”
说完后,他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他怎么被修重带着跑了?
“你们权利有多大我没兴趣知道。”
温默脸色不耐,“我父亲和爸爸,如果你不能立刻送他们其中之一到我身边,那接下来的事就没什么好谈的。”
王润回过神:“哪怕林清柏根本不可能带你父亲出来?”
温默:“你也只是说手空话。”
“如果我们还没接受林上将的邀请,也许会同意。”
修重淡淡道,“可现在我们已经归属银狮,要因为你这几句空话改变立场,和林上将为敌?这买卖傻子也不会做吧?”
王润当然不可能真的把温郁和叶云交出去,只能打打心理战。
见温默神色恍惚,他笑笑:“没关系,你们可以回去好好考虑,什么时候想好了随时联系我。”
看着他们离开,王润点了雪茄狠抽了一口。
助理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
“这个叫修重的少年似乎对我们非常忌惮。”
王润吐出一口白雾,嗤笑:“他再警觉又怎么样,温默已经动摇了,接下来只要吹吹风,就算不能为我们所用,也不可能一心一意跟着林清柏。”
助理:“只要这鸡蛋有缝,我们就有机会钻进去。”
王润正要点头,突然一顿。
钻鸡蛋的缝?
他突然把手里的雪茄往助理身上甩:“你他妈才是苍蝇!”
从顶楼下到地下车库,修重和温默不紧不慢地往车子的方向走。
附近埋伏的杀手至少200人,这还不包括在车里藏着的。
今天这局,一句话露馅就又是个杀局。
走到车前,温默犹豫着没上车:“他是不是真有办法?”
修重:“这个人不真诚,你别相信他说的话。”
温默提高音量:“可他知道我父亲和爸爸的下落!”
“他骗你的!”
修重声音更大,摁住他的肩膀,“你相信我还是相信他?”
“你是孤儿!根本不会懂我的感受!”
温默厉声道,“只要有任何一丝线索,我都不能放过!”
僵持了片刻,修重和他贴贴额头。
“好,如果林真的靠不住,我们就试试。”
说完后,两人上车离开。
这些对话很快传到了王润耳朵里。
他得意地笑笑。
只要温默归顺他,别说叶云藏在家里的那些研究数据,说不定还可以逼叶云给他们干活。
而且这两个小子站他这边,就不会跑到张之州那边去,能减少不少麻烦。
可话说回来,浮清到底去哪了?!
总不可能人间蒸发。
线索又断了,王润冷声下令:“继续找浮清。”
助理:“是。”
开着小灰回到分部,修重停下车子。
“那个王润很有做人证的潜质。”
温默揉揉抽疼的额角:“够傻。”
“怎么了?”
见温默脸色不太好,修重手背贴到他额头试试温度,又开始低烧了,“头疼?”
温默:“头晕。”
开门下车,他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温默?”
修重疾步绕过车头扶住他,“去让他们看看。”
顺着升降梯到地下实验室,两人在消毒区消毒后进到实验室里面。
听到声响,两个专注实验的爸爸同时抬起头。
“儿砸”
“默默。”
修重和他们一一打招呼。
“他不太舒服。”
走到半路,温默突然干呕了两下。
修重想着可能王润那个房间里o的信息素太多太杂,温默有洁癖,本就对气味敏感,加上临近易感期,感官感受比较强烈,身体产生了排斥反应。
叶云和浮清见状,立刻丢下手头的事情赶过去。
温默又干呕了一下,面无表情道:“完了,昨晚做太多,怀上了。”
叶云:“……”
浮清:“……”
被两个爸爸眼神洗礼的修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