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大驸马 > 26、第二十六章 王孙公子窝囊气
    摸瓜摸到了宫中人,温言和傅明庭在房里商议,决定先找个对宫里人熟悉的问问再说。

    温言能问的人,只有沈衍。

    当沈衍收到温言第二封信的时候,以为又是无聊信,在外头人很多的时候直接打开了。

    打开一目几行后,脸色就不好起来,装模作样骂了几句,说是家里人要对付他的小妾,然后在众人理解的目光中回王府了。

    回到王府,沈衍去了书房,并且吩咐侍从谁都不能进来。

    温言的信很啰嗦,中间混着写了问宫中李老是谁。

    沈衍坐在书房里失眠了整个晚上,隔天早晨,沈衍破天荒的去给恭亲王请安。

    歇在侧妃屋里的沈棠,让他进去。

    沈衍一进去,就开口,

    “爹,我要请先生。”

    沈棠一口茶闷在喉咙里,忍咽下去后,才开口让屋里人全部离开,不准来打扰。

    侧妃看了一眼世子,安静离开了。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沈棠的眉皱了起来,沈衍再胡闹他都没皱起过。

    “爹,我知道,但我不想这样过一生。”

    沈衍直视父亲,父子相似的眉眼,年轻的眼中有着强烈的不甘。

    沈棠在琢磨他突然不愿意再装的原因。

    沈衍自小的无所为,自然是沈棠授意的,否则,谁敢让他成为庸才。

    父子两出现了激烈的争吵,还有杯碎的声音。

    王爷亲卫守在院门口,谁都不准靠近,侧妃想进去送早膳,被无情拒在外,不准她跨进去一步。

    谁都没听到他们在争吵什么,只听到了砸杯声。

    王妃听闻了此事,翻身继续睡,让人别打扰她,沈衍都这么大了,和他老子意见不一,很正常。

    沈棠气得不停深呼吸让自己冷静,回头看到沈衍直挺跪着,他红了眼圈,梗着脖子不肯低头。

    心下对他有愧疚的沈棠,直叹气,

    “衍儿啊,爹情愿你荒唐过一生,也不想你有意外。”

    出息的世子,很可能会被送去当质子。

    “爹,我想过了,我情愿面对危险,也不想这么窝囊过一辈子。”

    谁没想过建功立业,有一番作为,更何况是王孙公子。

    王爷一大早气得脸黑,连早膳都没吃就上朝去了。

    沈衍等面上看不出异样后,慢悠悠出去,经过侧妃,瞧见她探测的目光,脸皮一扯,冷冷道,

    “看什么看。”

    侧妃面色难看起来,就算她再受王爷宠,沈衍自小就对她趾高气昂,一点也不给脸面。

    但偏偏,他在出生时王爷就请封了他为世子,府中以王爷和他为尊。

    侧妃受气的回到自己院里,撕了好几件衣裳才顺气。

    当天,沈棠当差回来后,进了王妃院子,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被王妃轰了出去,还是亲自轰。

    王妃萧羽蓁将门出身,一手拽着王爷的手臂,拖着他出去,下人门低着头,什么也没看见。

    她早就不想忍了,现在她儿子也不想忍了,这个王八蛋还要叫他们忍。

    王府里低气压的氛围持续了好几天,沈棠每天早朝的脸色都阴沉沉,女帝把他叫到御书房里,

    “你怎么回事,这几天拉着脸,谁惹你了。”

    “还不是那对母子,气死我了!”

    沈棠开始对女帝抱怨,当初是为了她才把自己的婚姻给搭进去,娶了个悍妇。

    沈棠抱怨沈衍为了个平民女子和他犟,萧羽蓁护子,一点面子都不给他,把他赶出院子。

    女帝听完笑得乐不可支,萧羽蓁那脾气,沈棠治不了她。

    “好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小衍喜欢就顺了他意也没什么不可。

    那女子也是清白人家,等他娶妻你再好好把关,家和万事兴,你就是老冷着羽蓁,她才对你有意见。”

    “皇姐,你又不是没见过她的力气,我怕死在她手里啊。”

    女帝笑出了声,

    “羽蓁是个有分寸的,你回去好好疼她,明早可别再拉着脸了。”

    “知道了,皇姐。”

    沈棠离开御书房,和江岫白,以及他身边的苏沉打了个照面。

    “王爷。”

    两人对他行礼,沈棠点头,他的余光看向了苏沉,好相貌好身形,传闻他入了女帝眼,曾出入过女帝寝宫。

    沈棠离开后,江岫白和苏沉才进入御书房,不久后传来女帝暴怒的声音,

    “给朕挖了他祖坟!”

    当夜,沈棠规矩坐在床沿边,萧羽蓁散着发,领口开着,曾经是女将的那英气脸,缓缓靠近俊美的人。

    被推倒的沈棠,心下一阵慌,可很快就由不得他,萧羽蓁俯身,让两人挨靠的更近。

    隔天被叫过来吃早膳沈衍,盯着面色红润的萧羽蓁,心中忍不住骂爹,居然用男色,好卑鄙。

    “衍儿啊,那姑娘的事,你爹同意了,至于请先生,这事得你自己来。”

    萧羽蓁话音才落下,沈棠就瞪着她,这和昨晚说好的不一样。

    沈衍心下大喜,他爹果然搞不定他娘,

    “娘,那姑娘就安置在外室,不用进门,你有没有推荐的先生人选。”

    萧羽蓁意外看他一眼,

    “之前要死要活的,现在又不要了?”

    沈棠也看着他,臭小子,之前唱戏呢。

    沈衍笑嘻嘻没回答,只追着萧羽蓁问要先生人选。

    “娘哪里认识什么先生,问你爹。”

    还在生气她变卦的沈棠,端着架子不说话,女子纤细却有劲力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腰,还在腹上拧了一记,沈棠恨恨瞪她,女匪!

    萧羽蓁飒然一笑,沈棠轻咳,对着沈衍粗声道,

    “待会儿跟我来书房。”

    “谢谢爹,谢谢娘。”

    沈衍结合了父母优点的脸,展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可在下一秒,听到萧羽蓁的话后冻结了,

    “衍儿,你房中怎么那么多不堪入目的画册。”

    “娘,你怎么可以随便进我房,还有没有点隐私了!”

    沈衍跳脚,哇啦哇啦起来,萧羽蓁抬眸冷笑,

    “你敢把自己身子掏虚,老娘就给你娶妻。”

    沈衍焉了下来,沈棠瞧着,好心情的多喝了好几口肉粥。

    在萧羽蓁的威吓下,父子俩默默吃早膳,不再多事。

    亲王的书房,每时每刻有侍卫把守,等闲人轻易靠近不得。

    “你老实说,突然不装了,什么原因。”

    自己孩子,什么性,当老子当然清楚,沈衍向来听话,做事粗中有细,有分寸。

    沈衍不吭声,沈棠“啪”的把两封信拍在了桌案上,

    “你若是敢和大皇子有牵扯,老子废了你!”

    站队太明显,大忌。

    “知道了。”

    沈衍答应,不会和温言靠太近,温言,金字闪闪代表着大皇子一派。

    当父亲的,谁希望自己孩子真的当个废物。

    既然妻子也支持,他心想,只要谨慎些,远离争夺的人,沈衍被好好教导,应该也是可以的。

    沈衍看着那两份信,心下在盘思,自己身边谁是眼线,他要扒了那人的皮。

    郊外别院里,沈衍手中拿着皮鞭,目光在亲侍之中扫视。

    两名侍女是母亲给来的,两名小年纪侍从是他从外头买来的,一名护卫是父亲给的,剩下两个随从,是他从府内挑选的。

    “夏桃,春樱,你们两个出列。”

    一个娇俏一个端庄的侍女,往前迈出了两步,紧接着,呼吼的鞭声响起,抽在了她们身上。

    两个侍女跪在了地上,求饶,王妃的命令,她们不敢违抗。

    沈衍手狠,又把鞭子甩起,抽在了她们娇嫩的脸上,断了她们不该有的心思,想讨好王妃上位,做梦!

    哭声响起,别院管事命人把这两个姑娘捂嘴拖走,张仪麦站在远处的柱子后面,害怕的看着这一幕。

    “白珍白琼,你们两个出列。”

    两个年纪十五的侍从往前走出,他们八岁被沈衍从外头买来带进府,有着不符年纪的沉稳。

    鞭子抽在他们身上,他们咬牙一声不吭,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白珍白琼低头,

    “小的知错。”

    “小的知错。”

    他们两个没有保管好世子的东西,被发现了去。

    “自己去领罚。”

    剩下两个随从,还有一名护卫。

    “语彤,出列。”

    女护卫语彤往前迈出,沈衍冷眼瞧着她,

    “有没有给我爹告密。”

    语彤单膝跪在地,

    “回世子,没有。”

    信是她交给沈衍的,他们马球队的人,通信有个秘密点,从不寄往家中。

    鞭子抽在了护卫的背上,护卫却是心下松了口气,世子信她。

    “自己去领罚。”

    “是!”

    她没有发现世子身边有眼线,失职了。

    剩下两个随从,沈衍不问一句话,直接让管事绑了带走处理掉。

    两个之中有一个眼线,他不想费力气,一起让他们消失。

    两个随从哭喊着说自己清白,请世子饶命。

    沈衍冷漠的转身离开,管事拿布塞住他们的嘴,拖下去了。

    躲在柱后的张仪麦捂住了嘴,面色刷白,她哪里见过这种事,对沈衍更害怕了起来。

    “你过来,躲什么躲。”

    张仪麦被管事叫过去,躲在门口不敢进去,听到沈衍叫她,只好跨门进去,

    “世子,有何吩咐。”

    声音颤的很,

    “有没有听过叉包,做一份出来。”

    “那是南方人爱吃的包子,咱们这里不爱吃这甜包,世子您要尝吗,我做会是做,但不知世子你爱不爱吃......”

    一说到做饭,张仪麦的话就很多,刚才的害怕暂时消失了,

    “停,去做出来。”

    “好嘞。”

    张仪麦得令走了,她就一个厨娘,只会做饭,别的,世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温言收到了沈衍的回信,长篇幅说她多管他闲事,还说她赞誉的叉包不过如此,然后推荐了一个厨子。

    温言骂沈衍不知道就不知道,这么多字说她做什么。

    傅明庭接过去看,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温言脑袋,

    “人家比你聪明多了,不是已经告诉你了。”

    “在哪儿?”

    温言又瞧了一遍,沈衍的字倒是挺好看的,但没写有用的内容啊。

    傅明庭叹气,纸扇指着厨子的地方,

    “沈世子才不像你那么直白,隐晦提示了。”

    温言转过脑子来,宫里也有厨子公公。

    “这家伙还算有义气。”

    “温言,看来你的这位世子朋友,不像表面那么纨绔。”

    “这不是很正常,他家破事多,没点能力压不住人。”

    沈棠的侧妃就有三个,沈衍底下有许多的弟弟妹妹。

    温言不奇怪沈衍表里不一,他们很早就开始一起混迹玩马球了,在王府里练习的时候,有时还能亲眼目睹一些事情。

    刚获得一场小捷胜战的沈确,收到了温言的来信,信中详细述了周承明一案。

    朝中也有他的人向他提及此事,但都没有温言述的详细,漕运,事关军饷和漕粮。

    之前因为暴雨洪灾丢失了漕粮,天灾下,周承明能承担的责任有限。

    泄洪不及时,恐怕,就是为掩这漕粮。

    当晚,沈确的幕僚团商议,有人提议派一人去大驸马身边,帮助沈确搜集更多有用情报。

    但沈确否决了,派人去的收益会很大,但风险更大。

    若是被女帝的眼线发现,温言的南巡恐怕要就此打住,得不偿失。

    现在,他要稳,盯着温言的人,只多不会少。

    温言太受器重了,她是女帝手里制他,也是制朝内的一把利剑。

    他的手,不能伸到南方去,女帝,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