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吼吼吼,欢迎来到本皇女的城堡,远道而来的扈从们啊——睁大眼睛看看吧,去惊叹这一路上的风光吧!”
楼梯之上,从“皇女”仰头优雅地大笑起来:“这些皆是本皇女的伟业,皆是本皇女对万千世界的观测,臣服吧我的扈从,去接受本皇女带给你们的最终命运!”
“她要吞噬小姑娘!”退魔师迪恩转头冲阔佬吼道:“先生,你和这位小姐一起躲到我们身后去,楼梯上面的幻象已经被恶灵污染了!”
提姆下意识将手放在口袋中,用于探测的灵异罗盘在他掌心疯狂震动。
“嘿刚才那个邪恶的大个头呢?”提姆也算是佩服他还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满眼无辜地询问退魔师道:“我们是在哪里?怎么出去?”
“这是双胞胎?”哥谭阔佬疑惑看着菲谢尔,又看了眼楼梯。
两名退魔师简直身心俱疲:“去他妈的双胞胎!”
“不封印幻影,我们都要死到这里!”
不行,他还不想让达米安当罗宾,达米安还没有旋转椅高,这样全哥谭都会知道蝙蝠侠雇佣了童工。
提姆心想。
而依照更早先穿过童话书的退魔师兄弟的解释,长弓中沉眠的幻影并非在用城堡镇压格兰迪。恰恰相反,糟糕的是幻影将恶灵吞噬了,并接受了恶灵的感染,变成了邪恶版本的菲谢尔——正打算将所有人都困到幽夜净土之中,欣赏断罪皇女永恒的森罗万象、命运既定、超级牛x午夜戏曲去。
可不管怎么说,幻影的力量来源有限,只要他们能够找到容纳幻影寄身的承载物,便可以阻止、召回、封印一条龙,并从城堡中出去。
另一方面,大家都知道幻影菲谢尔的承载物是什么东西——就是那把宇宙无敌、断罪祝圣、跨越星海而来的幽夜华尔兹!一时间,提姆和退魔师兄弟交换了肯定的眼神,早找到,早解脱好吧。
问题就在于,去哪里找?
“等等,我想到了!”
提姆登时灵光一现,趁着两名退魔师拿着盐罐同“幻影菲谢尔”斡旋之时,他悄然凑到真正的菲谢尔身边,“小姐,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我?”少女抬眼,好似有些惊讶,“我能做什么?”
【小德雷克先生,请不要让小姐冒险!】守卫在菲谢尔身边的奥兹并不赞成,【如您所见,她的状态并不好。】
“但她能找到那柄长弓……”提姆朝少女点了点头,“埃泽先生说过这样一句话,‘我以为这是她幻想的产物’,菲谢尔我的好姑娘,是你创造了那把弓!”
或许在很久之前,“永夜的华尔兹”只是小女孩用一条绳子,一根木棍捆绑起来,假装的过家家玩具,但热情赋予它名字,赋予它意义,赋予它诗与歌谣。
让它成为王国的永恒守卫者,王座之上终于有了一个你。
而一切不切实际的真实,终将高于这个世界!
“我……”
少女好像明白了什么,她正要从掩体起身,与此同时,意外发生。
【小姐小心!】
“奥兹!”
一道雷霆将机械鸟从空中劈落,提姆没拦住少女,菲谢尔冲上去抱住了机械鸟从空中坠下的短路身体。
“你竟然敢伤害奥兹!”
“对待叛徒,本皇女可不会心软。”幻影高坐于雷霆笼罩的王位上,打了个哈欠,“真是可怜的小艾咪,现在你最后的眷属也没有了……”
“而我,我将代替你成为唯一的菲谢尔,成为永恒幽夜净土的主宰!”
“小心!”牵制幻影的退魔师不慎落入城堡地牢。
提姆被雷光追着劈,只能找掩体躲避——他不要怨种阔佬马甲了,现在直接开打来不来得及。
与此同时,少女站在楼梯下,金色的长发掩盖住眼睛,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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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无法代替我!”
少女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声音变得坚定起来。
话音落下,刹那间,空间内肆虐的雷霆刹那间静止了……
提姆另一处口袋内突然开始发烫,他赶忙将里面的木盒掏出来查看,而这次怎么也无法打开的木盒上紫电窜动,直接从提姆手中脱离,高高飞向穹顶。
——重点申明,里面所存放的宝石不光是用来装饰天花板的!
而抱着机械鸟的菲谢尔就站在苍紫色雷光的中心。
少女猛然抬头,目光坚定,她一步一步走上了台阶。
“我就是菲谢尔,不用再质疑了!”
——已经无人能成为她的阻碍。
幻影:“怎么可能……”
“小艾咪,给我退下,退下!”幻影用让两人都破防的名字呵道。
“岂有邪灵,胆敢指染幽夜的净土。”菲谢尔已然走上了台阶,每一步都是雷电闪烁,每一次落脚都令执着明亮的紫光踏破了冰冷的寒霜,“就连你也是本皇女的造物!”
“你就是我!”
“放肆,我不是!”
幻影连连后退。
菲谢尔道:“然而小艾咪就是曾经的我们……”
“为了逃避现实,我开始幻想,在日记中,我创造了你。”此时少女的神情是那般的平静,“于是你履行皇女的职责,抗击邪龙塔斯拉克,反抗一切令我逃避的人和事,于是我们共同创造了‘我’——断罪的皇女,菲谢尔。”
“你……”
片刻后,幻影逐渐放低了抗拒的双手,她的神情又是那般悲伤:“因为逃离现实,我不断地沉眠……”
“因为弱小,你又是一身尖刺,无法与人沟通……”
“但是,我突然发现,做断罪的皇女没有什么值得难过的!”菲谢尔道,她仰头望向无尽的紫色苍穹,恢弘的奏鸣曲响彻深夜……
展开夜幕下的鸦翼,让只属于你的造物诞生于幽冥之地。
拾起落入河床的星辰和树冠间的云霞,创造了恢弘万象却不切实际。
比风还要轻盈,比冰雪还要晶莹,昙花之上,午夜时间,终于唤醒了高于此世间的羽翼……
“这是我所创造的幽夜的净土,而又是你让我看到了这番壮丽的景象。”
“于是我不再试图逃避……”
菲谢尔朝着不断后退的幻影缓缓伸出了掌心。
“吾即为断罪的皇女,菲谢尔·冯·露弗施洛斯·那菲多特!”
在两人接触的刹那,天空雷光闪烁,灿烂耀眼的雷光惊动寰宇,笼罩着幽夜净土的每一寸角落。
提姆捂住半只眼,侧着头努力往上望去,他的瞳孔顿时缩紧。
台阶之上,唯有菲谢尔头戴幽夜的王冠,身着紫色晚礼服,仰望着她庄严的净土,而从雷霆中苏醒的雷鸟奥兹大书记官陪伴在皇女左右,紫色宝石垂挂于皇女腰际。
——布鲁斯你要的宝石我好像找到同款了。
提姆使劲揉了揉被强光晃瞎的眼睛。
“哦吼吼吼!”
终于于台阶上,巡视王国的皇□□雅矜持,仰头笑了起来。
菲谢尔重新恢复了同提姆第一次见面时的活力,她随手一挥,便将退魔师兄弟从牢笼中释放出来,嘴唇微微地扬起,望着提姆的方向道:
“本皇女忠心的扈从啊,你的忠诚令我感动,你的谏言使得净土超越了命运,击败了永夜的敌人,那便在本皇女结束巡视三千世界之前,令夜鸦为你们吟唱,好好欣赏永夜带来的戏曲吧!”
奥兹陪伴在菲谢尔身侧,补充说明道:【尊敬的先生们,小姐的意思是——她很感谢你们!】
——知道了,大家都《菲谢尔语录》精通了。
提姆放松紧绷的肌肉,终是同退魔师兄弟相视一笑。
“一晚上夜生活又泡汤了……”
“算了吧迪恩,真阔佬在这里,你别想当他老哥了。”
“什么老哥?”
“……你听错了!”x2
三个男人充满感慨地一起仰躺在夜幕之下,倾听着宏伟的华尔兹与低吟浅唱的乐曲声在城堡响起。
而一个世界开始上升,不属于此世界的大人纷纷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