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
“怎么了？”世界意识语气平淡, 给了夏油杰一点缓冲的机会，并没有第一时间实现约定。
夏油杰：“我的任务完成了，但是我可以不要去转世了吗？”
他在心里呼唤世界意识的时候, 五条悟似乎察觉到了，看着他安静不说话。
世界意识：“你的意思是要我违背当初的约定, 违背束缚吗？你知道违背束缚会有什么下场？”
夏油杰冷汗都要冒出来了：“对您来说，这点事情应该不是问题吧？”
他能感知到如果世界意识不愿意听他的，早就冰冷机械执行当初的约定了，所以现在应该还有回转的余地才是。
世界意识：“就算是对我来说, 束缚就是束缚，如果我违背了束缚要付出的代价会更高。”
夏油杰：“可是我已经完成了任务, 并且要求你不再执行约定也不行吗？”
世界意识：“……按理来说是可以操作的，但是不行。”
祂的语气变得坚定，不再给夏油杰任何期望。
这让夏油杰心一下子冷了下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应该选择不上交最后一个任务物品，直到他觉得应该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
毕竟世界意识没有给他完成任务时间的期限，他完全可以这样做。
五条悟一下子看出了夏油杰情绪低落下去, 握住他的手给予他鼓励,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走下来了，以后也会一如既往这么走下去。
夏油杰感受着手边人的温度, 最后争取了一下：“真的不能让我留下来吗？”
世界意识又说：“当然可以。”
夏油杰懵了。
世界意识刚才拒绝了不履行送他转世的请求，这会又说可以让他留下来？
“难道说？”
世界意识还是那副冷静淡定的口吻：“夏油杰，你作为拯救了这个世界的救世主, 当然可以留下来继续生活。”
夏油杰不明白了：“可是您刚才说？”
还有拯救世界的救世主, 夏油杰不觉得他起了这么大的作用。
不就是把无惨和此世之恶回收了吗？
虽然这两个一定程度上能毁灭世界，但他只是做了其中一小部分工作而已, 救世主这种称号怎么也应该是说藤丸立香那样的孩子，他实在算不上。
世界意识：“不，你确实配得上救世主的称号，是你改变了这个世界的结局，好好享受这个世界吧。”
世界意识说完，夏油杰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本来轻盈的从者身体变得像有体积有重量一般沉重了起来，他感知到身体还能使用魔力和宝具，可是身体已经不能灵子化。
也就是说，他现在是有血有肉的人类身体了。
夏油杰：“？”
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经过的路人看不出来，但随时注意夏油杰的六眼一下就发现，夏油杰身体构建变了。
“杰，你这是？”
夏油杰也满脑子不解，世界意识不是说非要完成束缚，送他去转世吗？
世界意识：“怎么了？你难道不认可这种转世方式吗？”
谁说转世就要丢掉前世，人生重新开始了？
让夏油杰从从者变成了亚从者，再次开启他的人类生活不也是一种转世吗？
夏油杰情绪大起大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情。
五条悟要不是看他还在跟世界意识交谈，才没打断他。
夏油杰给了五条悟一个安抚的眼神，半天回复世界意识：“不，我很喜欢。”
世界意识：“你作为救世主，我当然愿意为你使用一点小手段，这一点你还是有点特权的。”
夏油杰松了口气，他明白了。
世界意思还是为他更改了束缚内容，让他能顺利留在这个世界，也达成了束缚的内容。
夏油杰感激不尽：“多谢。”
世界意识：“束缚已经达成，我也该走了。”
夏油杰随口问：“我以后应该不会再接到任务了吧？”
世界意识：“说不准。”
夏油杰闭嘴，拯救世界这种事情还是算了吧，咒术界接下来的事情已经够他操心的了，就不要再给自己增加多余的任务了。
没有一句再见，世界意识已经离开。
夏油杰呼唤了好几声没再听见世界意识的回应，意识回到现实世界。
五条悟正好奇地拉下墨镜，用六眼注视了他许久：“哇哦，杰你好像变成正常人了，但是令咒还是没有消失耶。”
“是世界意识。”夏油杰说，“祂完成了最后的约定把我送去转世，所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五条悟：“也就是说？”
夏油杰：“也就是说，我现在已经转世成功变成了人类，但还保留有英灵的能力，世界意识也离开了。”
就如他说的那样，五条悟不需要再担心夏油杰会离开，他已经留下来了。
五条悟：“杰！”
夏油杰拍了拍他，点头应到：“好了好了，别激动。”
这怎能不激动？
五条悟高兴地快要炸毛了，原本被发胶束缚的头发又有了翘起的冲动。
他正想着要怎么庆祝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五条悟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已经在思考做为成年人是不是该做点成年人该做的事情。
接着夏油杰的手机也响了。
夏油杰：……
五条悟：……
两个人瞪着手机，破坏气氛的东西！
夏油杰摸了摸鼻子说：“肯定是被你挂断以后，再来联系我，也许是有什么要紧事情吧。”
五条悟还能怎么办，只能眼睁睁看着夏油杰接听了电话。
夏油杰刚接通，就听见了电话那边夜蛾正道的咆哮声。
“你们两个臭小子，又做了什么！”
夏油杰：……听得出老师的怒火正旺。
五条悟凑过去说：“校长，以后你就是总监会会长了，成功升职高不高兴？”
夜蛾正道：“……五条悟！我还没说你呢！”
“刚才为什么挂断我的电话，你们两个现在在哪里？总监会又是怎么回事，你对总监会的人都做了什么？”
夜蛾正道有一肚子问题要问，就这么被推着上任，这两个臭小子有没有问过他的意见？
他们难道以为总监会会长是个什么好东西吗？
夏油杰连忙说：“校长你先别激动，我们可以解释。”
夏油杰说的好听，其实就是五条悟肆意行动的帮手，他还好意思让他别激动：“你们什么也别说了，现在给我滚回学校解释清楚。”
五条悟：“欸？可是我和杰还有事……”
夜蛾正道不容他说完，开喷：“你们有什么事都没有现在的问题重要，赶紧给我回来！”
夏油杰和五条悟对视一眼，在夜蛾正道面前只好认怂。
连忙赶回高专，发现不少辅助监督都围着夜蛾正道，各种各样的事情要他拿主意。
也不难看出，总监会突然罢工，所有事情都堆积在了夜蛾正道一个人身上。
夜蛾正道被突如其来的工作烦得不行，见这两个罪魁祸首回来了，摆脱了人群困扰指着两个人问：“说吧，你们到底做什么了？”
五条悟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没做什么啊？就是把那群老头子送去洗心革面而已。”
夜蛾正道：“送去洗心革面？为什么他们都像是中了术式一样动不了了？他们的家人都来质问了。”
五条悟望天：“他们质问就质问，实话实说就好了，反正没人反对。”
因为反对的人都被困幻境了，自然没人站出来反对。
中立派看见他们这个样子，更不敢多说什么，其余大多数人都支持五条悟的举动，当然不会站出来指责五条悟一句了。
培养了那么多人脉，也是时候现在起点作用了。
夜蛾正道：“既然你都这么做了，为什么把位置丢给我？”
五条悟直接坐上那个位置不好吗？
五条悟：“那还用说吗？”
当然是他不想，也觉得自己没什么管理能力咯。
如果是他成为总监会会长，绝对会让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但五条悟知道，世界运作不能只靠一个人的声音。
说到底，他当个吉祥物不好吗？
偶尔教一教学生，出门祓除咒灵，有杰在身边这样的日子就不觉得无聊。
“这种事情我觉得杰挺合适的。”五条悟靠在夏油杰身上，“不过校长你也知道他的身份比较尴尬，所以校长你就先将就顶一下啦。”
夜蛾正道神色缓和了下来，知道五条悟不是一味把负担丢到他身上，就满意了。
“既然你们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我就先帮你们一把。”
算了，谁让他是这两个臭小子的老师呢，老师不就是专门负责收拾烂摊子的吗？
夏油杰惊讶看着五条悟，还以为他让老橘子们陷入幻境是一时兴起，没想到已经想了那么多了吗？
不过悟说他适合总监会会长这个职位？
五条悟就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一样，开口道：“杰难道不想吗？”
当然是想的，如果想改变咒术师的待遇那就必定要做到高位，这样才能让整个咒术界变得更好。
夏油杰只是没想到五条悟连他身份这点小问题都计划好了。
五条悟Wink一眨：“那是当然了，我可是跟杰说了要一起改变世界的。”
夏油杰无奈一笑，既然挚友都那么努力了，他也不能让人失望。
“好啊，让我们一起改变世界吧。”
夜蛾正道：“……改变世界的先放一边，总监会会长我应下来了，但不能让我成光杆司令吧？其余的人手呢？”
五条悟：“呃，我现在就去叫人？”
虽然早就有所准备，给总监会换届绝对是个大麻烦，这还没开始五条悟已经觉得很麻烦了。
夜蛾正道叫住五条悟：“等等，先说一下那些陷入幻境的，他们什么时候能醒？”
五条悟眨巴眨巴眼睛，十分无辜转头问夏油杰：“杰，中伊邪那美的人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
夏油杰：……
不是说在梦里看了电视剧了吗？怎么这个时候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他只好解释：“如果他们能清醒地意识到要改变自己的认知，很快就会清醒过来了，不过如果一直无法改变的话，就永久陷入幻境里了。”
五条悟在一旁冷嘲热讽：“哇哦，那些老头子肯定固执得很，看来今生是醒不来了。”
夜蛾正道揉了揉眉头：“也就是说这个叫伊邪那美的术式是给人洗脑的？只要改变了想法就能醒过来？问题还不大，重点是你们还能使用这个术式吗？”
五条悟和夏油杰一同摇了摇头。
圣杯已经被夏油杰交还给世界意识，他们也不是宇智波一族，以后再无法使用伊邪那美。
夜蛾正道松了口气：“那就行，我会告诉他们这个术式有只能用一次的限制，施展这种术式控制总监会的人，其他没被控制的人也会有所担心，不能让人心不稳得解释清楚。”
夜蛾正道还是老套，各方面都考虑到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两个人相互挑了挑眉。
夜蛾正道看着他们两个做鬼脸的样子就来气，没好气道：“行了快去做正事吧，至少在总监会换届的这段时间能平稳度过，接下来的日子就好办了。”
总之，五条悟想的解决掉总监会以后，就能过上悠闲日子，不仅没有如愿以偿，还因为总监会换届而更加忙碌了起来。
不过如今景色比起前段时间的忙碌就好多了，至少不会忙得天昏地暗。
还能如约给学生们上课。
对了，高专一年级又来了一位新生——被改造大脑的津美纪。
经过多番考虑，她还是选择加入高专成为一名咒术师，跟伏黑惠一起来到高专上学。
这样一来一年级如今就有七名学生了，这个数字在不断打破高专学生数量的记录，就连教室里的课桌数量都增加到了四排。
这下终于不用说他们上课在浪费教室面积。
一节课结束后，五条悟在讲台上跟学生们随意聊着天。
虎杖悠仁一个问话，让整个教室都安静下来。
“五条老师，最近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感觉整个高专有点怪怪的。”
五条悟反问：“怎么怪了？”
虎杖悠仁摸摸脑袋：“呃，就是娜娜明最近怎么没在做任务了，反而忙着不少文书工作，而且最近越来越暴躁了。”
五条悟沉默。
越来越暴躁大概是因为最近换届，要处理的文书太多，所以加班时间变多了？
这真的没办法，毕竟最近事情又杂又乱，只能让他们帮忙处理分担。
虎杖悠仁：“还有还有，最近辅助监督也忙了起来，说是做什么职业培训，辅助监督们不是做这个工作很久了吗？还需要什么职业培训？”
五条悟：“这是杰提出来的，你们去问杰。”
虎杖悠仁最后一个问题，他指了指门外的九十九由基：“为什么九十九小姐一直在外面看着我们上课啊？”
九十九由基趴在窗边笑着说：“虎杖同学，你有什么想问的其实可以直接问我的。”
虎杖悠仁滴汗。
五条悟回答：“九十九由基最近对高专的教学方法很好奇，所以过来旁听，大家不要放在心上。”
其实是夜蛾正道负责的工作任务比较重，打算辞去东京咒高校长的职务，得找人接手。
正巧九十九由基听说五条悟一个动作掀翻了总监会准备取而代之，便对他们的举动来了兴致准备插一脚，再次回到高专。
九十九由基说：“其实我之前对高专派系不感兴趣的啦，大家都是为了拯救非咒术师这样美好的愿望，可我的愿望跟大家不一样，我只想要消停一点，不要因为咒灵这种原因做无畏的努力。”
“要不是听说你们搞了这么大的动作，我还不想回来。”九十九由基站起来，推开教室门走进来，正式说，“现在看起来很满意，就留下来好了。”
虎杖悠仁他们听着一脸懵。
五条悟拍了拍手，勾唇说：“就是这样，九十九由基以后就是东京咒高未来的校长了，大家可以欢迎庆祝一下。”
校长？九十九由基是他们的新校长？
这可完全想不到。
虎杖悠仁这个时候反应过来：“怪不得东堂这几天一直给我发信息，问我有没有看见九十九小姐。”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九十九由基颔首：“什么嘛，原来你也认识我的徒弟？”
徒弟？虎杖悠仁好像明白了什么。
所以他的兄弟那么会教人，其实是从师父身上学的吧？
也就是说，九十九小姐也很会教人了？
九十九由基很满意现在的学生，跟他们聊起来连时间也不顾了。
等到铃声响，五条悟也不管他们正在话头上，直接解散了课堂匆忙离开教室。
他一路走到高专深处，这里专门建了一个办公室作为总监会临时办公室，方便夜蛾正道和夏油杰不用到处跑。
是的没错，这几天夏油杰除了上课就是在办公室里度过了。
夜蛾正道只负责总监会所有大事件的审批，夏油杰是那个提出方案，又不断制定新方案的人，不仅要跟手下人不停协商方案的可行性，还要不断思考实施细节。
要说这几天最辛苦的是谁，大概就是夏油杰了。
不过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夏油杰是乐在其中的。
唯一有一点不好的点在于，五条悟感觉自己被忽略了。
“杰！”
五条悟一边喊一边推门走进去，一个办公室的其他同事都对此见怪不怪了。
夏油杰带着金框眼镜抬起头来，弯弯眼微笑：“下课了？”
这几天疯狂看文书，看得他眼睛都有些累了，听他这么说，五条悟连忙去买了一幅保护眼睛的咒具保护他的眼睛，就是他戴的这幅了。
七海建人熟练地离开了跟夏油杰最近的位置，五条悟一屁股坐了下去，看他们满桌的成果就觉得头大，也就夏油杰有耐心能一份一份地看过去。
“我下班了，杰什么时候能下班？”五条悟摘了眼罩，苍穹双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夏油杰，“我们很久没有约会了。”
夏油杰有些艰难地看着眼前成堆的文件，抉择困难。
以为自己这幅模样应该能吸引到夏油杰，没想到居然能看见夏油杰的犹豫，五条悟感觉天要塌了。
怎么会？难道说他这张脸已经吸引不了杰了？
夏油杰犹豫好久，还是夜蛾正道发话：“工作永远做不完的，但要劳逸结合，今天就这样吧。”
不说猪野跟着松了口气，就连七海建人也跟着拉了拉领口的领带。
夏油杰这才发现，自己工作太过坚持但忽略了同伴们的感受，他们不一定像自己一样一投入工作就无休止。
他摘下眼镜说：“大家辛苦了，明天休息一天，后天我们再继续。”
五条悟是所有人中最高兴的，今天终于能跟杰约会。
他早就计划好了今天的行程，先去吃提前定好的餐厅，然后去保龄球馆打保龄球，这是他最近喜欢的一项运动，等到回家还有烛光午夜节目。
两个人结伴离开学校被虎杖悠仁他们碰见。
学生们看他们这样子，就知道两个人肯定是出门约会去了。
只有菜菜子和美美子每次都一脸不爽，不愿意接受现状。
双方打完招呼，老师们开开心心离开了，双胞胎垮了一张脸。
钉崎野蔷薇不解问：“老师们不是早就住在一起，还经常约会了吗？你们还没接受现实吗？”
能不能接受现实是一回事，愿不愿意接受现实又是另一回事了。
双胞胎的嘴翘的老高，不听任何人的话。
同期对她们的毒唯属性表示摇头无语，没救了。
虎杖悠仁跟同期们挥了挥手：“那我也先走了。”
自从胀相被夏油杰推荐进入咒术界后，他有了正大光明的身份行走在这个世界上，并且决定跟虎杖悠仁生活在一起，特意在东京学校附近买了一栋一户建，虎杖悠仁也开始走读。
跟同期告别后，他在校门口看见了三个特意来接他的哥哥们。
虎杖悠仁：“……只是放学而已，没必要这么慎重吧？”
胀相认真严肃：“这怎么行，这可是哥哥对弟弟的爱护。”
另外两个哥哥疯狂点头。
虎杖悠仁跟着傻笑起来，不管怎样，跟亲人一起生活的日子真的很开心。
另一边，正在吃饭的五条悟和夏油杰看着窗边突然升高的烟花，对视一眼，相互露出幸福的笑容。
五条悟问：“杰，总监会的人手是不是还不够？”
夏油杰不解：“不是说其他时间不谈工作吗？”
五条悟：“我是说，要不要把盘星教你的家人都喊过来？”
夏油杰：“……米格尔恐怕不太乐意。”
他确实有点想念真奈美了。
五条悟：“你是他们追随的家人，如果是你说的话，他们应该会过来的。”
很重要的是这代表夏油杰的家人们，他们不需要分割两地才能见面。
夏油杰明白他的意思了：“好。”
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他们的家了，还有他的家人、学生、后辈和老师都在身边。
这是以前从未想过的美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