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瑞典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图南回到家里,把行李箱朝卧室的衣柜里一塞。
第一件事就是扑到床上。
盖被子,睡觉。
下午三四点钟,她从床上醒来。
简单的吃完一顿午饭,图南坐在餐桌旁打起电话,将12月份要随特拉帕托尼出征世界杯的事情告知了米诺。
“这是明智之举,图南尔,世界杯之旅将会成为你接下来的履历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米诺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激动。
“还有,你知道吗?前天的男女足对抗赛,经过媒体的报道发酵之后轰动了欧洲。
现在他们都在讨论你,我们打开了欧洲足坛的关注和市场!
这几天已经陆陆续续有包括巴黎圣日尔曼的几个法甲俱乐部向我们抛来了橄榄枝。”
“这倒是个不错的好消息,所以,未来我要给不少球迷签名喽?”
听到好消息,心情大好,图南甚至有心思开起玩笑。
“有不少国家的球迷加入了你的球迷团体,他们甚至在社交软件上发文要来为你的最后一场瑞超比赛加油打气。”
米诺笑着继续说:
“我敢说,就算是名帅,也没有你这么高的人气。”
图南挠了挠眉心,足坛果然是既看实力又看脸啊。
想到球迷,这趟航班,在飞机上她倒是遇到几个奇怪的球迷。
她向米诺道:
“有个事我想问你,今天航班上,有几个球迷让我在帽子上签名。
不过那个帽子很古怪,上面写着什么,请为阿尔伯特保留童贞,这是什么意思?”
“呃,这正是我想告诉你的一个坏消息。”
米诺在电话的另一头低声说。
“有几百个球迷在讨论你的恋爱状况时,与斯兰蒂娜主流产生了分歧,他们甚至单独开通了一个叫做pavov的论坛。
这些球迷们日常发帖非常活跃,有向极端球迷发展的趋势。”
图南有点头疼,这不就是饭圈那一套的雏形吗?
虽然听米诺的口吻好像很轻松,但她可是见识过20年后饭圈私生粉的可怕之处的。
“尽量遏止一下吧。”
图南无奈的说。
“好吧,我会让拉菲拉时刻留意的。”
又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图南挂断电话。
将盘子放进洗碗机。
想到伊布的短信,加上米诺说的极端球迷,图南觉得确实有必要开通社交账号了。
图南打开伊布送的笔记本电脑,登陆脸书,注册账号:图南尔.斯兰蒂娜,认证之后,又重新登陆。
先是搜索了哈马比俱乐部官方直接关注,然后陆陆续续将所有认识的人的账号全都关注了遍。
做完这些事之后,图南关上电脑,伸了一个懒腰。
是时候去买些食材填满冰箱了。
......
夜幕降临。
图南拔掉车钥匙,下车。
从后备箱里提起满满的两个购物袋。
用脚将后备箱踢上,图南哼着歌,慢悠悠的朝石子路尽头的家门走去。
不远处的海滩上突然亮起一束车灯。
图南眯起眼睛,光随即又熄灭了。
隐隐约约有个人影从车上下来,慢慢悠悠朝这边走。
图南心里咯噔一声。
周围最近的邻居也在一公里之外,这个季节瑞典阴雨绵绵,附近鲜少见到露营的游客。
所以这个人,要不是问路的旅人,就是来者不善。
图南加快了脚步,人影也随即加快脚步。
想到米诺百日里说的极端球迷,图南慌了。
手里一松,购物袋咣当一声掉到地上。
她下意识拔腿就往门前跑。
距离家门不过短短十几米,图南跑出了百米冲刺一样的气势。
心怦怦直跳,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保险箱里那把□□。
好不容易跑到门前,两辈子都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的图南拿钥匙的手都在抖。
手忙脚乱把钥匙插进锁孔。
手刚握到门把手上。
腰上突然一紧,紧接着一股大力拉扯,她被黑影直接推进了玄关。
室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放开我!”
图南奋力的挣扎,然而那双禁锢她的手臂像是钢铁一样坚实。
就在她伸手去摸手包里的手机时。
下一秒,她整个身体腾空,手包直接掉到地上。
袭击的人竟然直接把她抱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客厅。
图南的大脑一片乱码,一瞬间前世各种外国人变态的谋杀案在脑海里过了个遍。
保险箱在卧室.....怎么办?玛德,救命啊!
这个人的夜视能力非常好。
被抱上酒架旁高脚凳。
图南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一路走来居然没有被任何家具绊到。
手悄悄摸向身后的酒柜,图南的手指刚触摸到冰冷的酒瓶。
一片阴影笼罩过来,男人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图南的整个身体瞬间僵硬。
这个身高,这个体型,好像有一种熟悉感。
额头传来一片温热。
图南瞪大了眼睛。
这个人竟然亲她。
还没等她回神,脸颊上啾咪又是一下。
然后是鼻尖,嘴角。
紧接着肩上一沉,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埋进她的脖颈。
嗅来嗅去,拱来拱去,粗重的鼻息在她裸露的皮肤上肆意挥洒。
熟悉的雪松味道从鼻尖传来。
图南浑身像泄了力一样差点瘫软下来。
男人却将她抱的更紧了。
图南抬起手,摸到熟悉的小辫。
下一秒,啪的一下扇向男人的后脑勺。
她怒骂:
“混蛋!你是想吓死我吗?为什么不说话!”
伊布的声音低沉微哑,非常有辨识度。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去你的惊喜!混蛋,混蛋,臭小子!”
图南用力推开伊布,跳下高凳。
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
啪的一声。
吊灯打开了。
图南扶着墙努力的平复激动的心跳。
过了好一会儿。
心里那股想要将伊布的头拧下来的冲动慢慢褪去,图南转头,看向身后亦步亦趋的伊布。
皮夹克,黑t恤,扎着高马尾,如果再戴上一副墨镜,活脱脱就是个黑手党。
偏偏他的脸上还挂着无害的微笑,甜甜的像个海豹。
图南没好气的甩了一个白眼。
“别笑了,笑个锤子你笑。”
事实证明,如果伊布能听话,他就不叫伊布了。
他笑得更开心了。
图南磨牙:......要不还是把他宰了吧。
从茶几上拿起杯子倒水,图南没好气的问。
“为什么突然从荷兰跑回来?”
伊布耸肩,一本正经的回答。
“你还欠我一个吻。”
咳咳咳。
图南差点被水呛到,将水杯放下,瞪着面前不依不饶的男人。
“你的记忆是鱼吗?兹拉坦!是谁刚才在门口像狗一样啃了我好几口?”
“那是贴面礼,不是吻。”
伊布挠了挠眉心,试图蒙混过关。
图南抱肩。
“哦?那你想怎么吻?”
“你来教我。”
伊布迫切的上前两步,1米9几的身高直愣愣的堵在图南面前,非常具有压迫感。
图南:.....这句话是揶揄,他没听出来吗?
或者说伊布根本就是懂装不懂,毕竟这家伙的情商可不是一般的高。
伊布伸手想要将她抱起来,图南赶紧后退两步。
伊布紧跟着向前。
最后图南被一屁股逼坐到沙发上。
抬头看向伊布,脖子咔嚓咔嚓的。
图南:......这个高度,是在开玩笑吗?
伊布单膝点地蹲在地上,图南这才能勉强和他平视。
图南咬着后槽牙问。
“做什么?”
“教我,图南尔。”
伊布期期艾艾。
“滚蛋。”
图南用力推了伊布一把,吻还要别人教,废物。
这下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图南坏心眼的觉得,伊布还不得摔个四脚朝天。
然而三秒钟过去,伊布纹丝不动。
图南:.......差点忘了,这个家伙是个跆拳道黑带......赛场上的基础热身动作都能搞出个60度极限无支撑下腰......腰腿核心力量不是一般的强......
图南悻悻然收回手。
伊布好像得到了什么错误的授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一把脱掉外套。
然后把她压倒在沙发上。
四目相对,
图南棕色的瞳孔里写满震惊与无语。
伊布眼睛里满是得逞的笑意。
图南真的想要挠死这个霸道野蛮的臭小子。
“起来,我现在没心情。”
“那你什么时候有——”
图南奇怪伊布的话为什么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她抬起头,伊布的眼神凝在她的脖颈,嘴角慢慢绷紧。
图南心里咯噔一声,连忙伸手去拢领口。
然而太晚了,伊布的动作比她快太多了。
右侧脖颈上立马传来拇指接触的摩擦感。
微微,粗糙。
图南心里一沉,这下粉底肯定被摩挲掉了。
伊布愣愣的看着她的脖颈处,像座石化的雕像。
“那是什么?”
石化的伊布喃喃。
“没什么。”
图南不自在的拢了拢衣领。
伊布眉峰紧蹙,紧紧盯着图南的脖颈。
图南的心里越来越不妙,感觉到伊布身上那种南斯拉夫硬汉粗野不羁的气质不自觉的开始流露,她急忙道:
“兹拉坦,你听我说——”
伊布没有听她说,他直接上手了。
刺啦一声。
图南的胸前一凉,衬衫直接被伊布一把撕开。
伊布不停的用拇指摩擦她脖颈,锁骨,甚至胸前的皮肤。
粉底掉落,暧昧的红痕彻底的暴露。
伊布紧紧盯着图南,山根拧成一个川字。
深陷的眼窝,高挺的鼻梁,让他的瞳孔凶猛的,像是野性十足的猛禽盯杀猎物。
图南头皮瞬间发麻。
她伸手去推伊布,却被他抓住两只手按在头顶。
图南又急又气。
“兹拉坦.伊布拉希莫维奇,你疯了吗?放开我!”
伊布充耳不闻,擦拭的动作越来越快,手劲也越来越大,她的胸口上传来一阵阵刺痛。
图南皱眉,想也不想就知道,那些刺痛的地方肯定青紫了,她咬了咬唇,试图唤回伊布的理智。
“你在发什么神经。”
伊布眼底暗流涌动。
“他是谁?”
图南没吭声。
伊布好像也没指望图南回应,他像个神经病一样自问自答。
“你喝醉的那晚,那个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我早就该猜出来的。”
“放手。”
图南恼羞成怒,试图挣脱束缚。
伊布没有放手,下一秒,他像头发疯的狮子一样,径直凑上来,叼住图南的唇。
又啃又咬,毫无章法。
图南难耐的侧头,伊布不依不饶的追上来,唇舌紧紧相缠。
“唔——”
图南觉得,再没有比这个漫长的吻,更窒息而激烈的折磨了。
她就像是被伊布推进了大海中的一叶小舟,在他的惊涛骇浪中无助的随波逐流。
不知道过了多久。
手腕突然一松。
图南颤抖着睁开眼睛。
伊布一把扯掉t恤,俯身贴过来,炽热与微凉相接,图南整个人都战栗起来。
伊布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锁骨,胸前,像个野兽一样,不知轻重,又吻又咬。
“你是个混蛋。”
图南被他咬的浑身瘫软。
“是的,我是个混蛋。”
伊布直接把手伸进了图南的裙底,在她的大腿上使劲的揉搓。
“混蛋才能让你更爽。”
这一句。
石破天惊。
图南抬手。
啪。
扇在伊布的脸上。
这一下,力道疲软,却带着图南十分的难堪,十分的愤怒。
妒火灼烧的伊布在这个巴掌里重新找回了理智。
他回过神,紧紧盯着图南。
看到她上青青紫紫的指痕和密布的吻痕,瞳孔剧烈的紧缩。
图南用力推,伊布翻身从她的身上起来。
图南坐起来,头发凌乱,衣衫不整。
她指着门口,涩声道:
“滚蛋,我不想再看见你。”
伊布紧紧盯着她,久久无声。
图南无比强硬的继续道: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你这个坏女人。”
低沉沙哑,极其缓慢。
伊布的眼底泪光一闪而过。
下一秒,他抓起t恤一把套上。
“没有心的坏女人。”
他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轻声呢喃。
捡起外套,伊布没有再看图南一眼,大步流星的转身离开。
砰。
门被重重甩上。
这一刻,图南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重新倒回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