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番外：荒诞的八卦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话有时候还真挺有说法的，温立秋自从邹拯刺杀的这事之后，真就一切顺顺利利的。
日常就是在剧组拍戏，休息的时间就回家陪陪父母，或者就是约着好朋友们一起出去旅游。
他拍的电影或者电视剧，基本上没有太扑的，收视和票房都很不错。
当然，这也和他们公司日渐强大的编剧团队有关。
于常这个老板和温立秋的想法十分契合，一致觉得影视剧这东西，要是没有好剧本，就是有再好的演员和团队都没用。
剧本是木桶的那块最短板。
于常也是个知足的，在逐渐赚了钱之后，也没有盲目去搞什么扩张，什么领域都参一脚。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主打就是一个拍戏，没戏拍的日子吃吃喝喝玩玩。
“我啊，棺材本有了，其他就不求了，钱是赚不完的，没必要让自己那么累，人的精力有限，搞太多东西，人哪里忙得过来？”
于常身边也不缺撺掇他干这干那的人，但是他这人就是主打一个不听话。
有常娱乐的于老板是个怎样的人？
他就是“耙耳朵”，有常娱乐幕后能做主的人其实是温立秋，这人什么话都听温立秋的，别人换了谁来说都没用。
这个离谱的谣言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离谱到有一度，温立秋和于常都听说了。
还有八卦的营销号说两人关系不正常。
温立秋当时听说后就笑了。
“这些人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像是会被潜规则的人？”
于奕鸿在经过几年的努力之后，已经成了温立秋的经纪人，不再是助理。
他说：“秋哥，你弄错了。”
温立秋：“嗯？哪里错了？”
不是于奕鸿在和他聊八卦吗，他感觉自己也没有听错啊？
于奕鸿说：“秋哥，不是你被我叔潜规则，而是你拿下了我叔，你们是年下模式的cp，你攻我叔受。”
温立秋：“噗！”
对不起，他真的是忍不住，这个答案有点太出乎意料了。
缓了好一会儿，温立秋又拿出手机当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并在脑海里拎出于常的形象，将两人放到一起。
“这些人是怎么想的？现在大家磕cp这么……”
他一时间没法在脑海里找出合适来形容的词，就是他和于常两人站在一起，两人差了十几岁不说，于常平时也不是会特别打理外形的那一类男人，那画面都不是配不配了，而是十分诡异。
温立秋想了一下，对于奕鸿说：“你想一下，我抱着于哥叫哈尼的画面！”
“啊……”
于奕鸿想象了一下，顿时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不不不，秋哥，虽然我叔是我叔，但是，这真的有点恶心人啊！”
有常娱乐的人都把这个八卦传闻当成完全不靠谱的奇怪东西看，但是在外界，这个八卦竟然很有市场。
温立秋在娱乐圈多少年如一日，从他的剧播来看，他基本上接的剧都是好剧本。
就算是公司的一哥，可公司能几十年如一日地捧他，不是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吗？
而且，温立秋这人长得还那么好，像他那么好看的人，公司老板真能不动心？
听说温立秋本身家庭条件非常普通，刚出道的时候，他还签了个垃圾公司，被坑去酒局差点被送上大佬的床。
一个有颜，一个有钱，还能合作那么久不出一丁点问题，这不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有时候人对人的了解就是会存在一些偏差，以及信息上的滞后。
有常娱乐确实是于常的，但是大部分人不知道，温立秋也是持有股份的，还不少。
另外，温立秋还有别的公司，只是挂在他爸妈的名下，影视投资相关，还有一些别的实业投资。
温立秋有预见未来这么一个大外挂，他早就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也不靠拍戏当演员赚钱过活。
他把自己的爸妈送上了富一代的宝座，自己已经更新了富二代身份这种事情，他也不会没事告诉别人。
正常人都不会没事逮着人告诉别人自己最近挣了多少钱，家底又厚了多少。
以至于，有些人对于温立秋的认知，还停留在他需要靠着于常这个前经纪人，现老板过日子。
奔三，奔四，温立秋的年纪渐长，眼看着就要四十岁了。
他现在拍戏的频率早就降低了，一般也就一年一部电影，或者一年一部电视剧。
接的题材也基本上也很少涉及爱情，倒不是他对爱情剧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实在是写得好的爱情剧本太少了。
年轻的时候，接一点偶像剧没什么，都要四十岁了，还去演偶像剧，温立秋自己都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温立秋已经想好了，等到四十之后，他工作的频率大概还要再降低。
两三年、三五年一个本子，也差不多了。
再接就该是精品。
温立秋到了现在，已经不觉得减少工作是遗憾，他不到四十岁，已经拿了三个影帝，对于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而且，这些年，他疯狂工作，接剧本，想演的角色基本上都演过了，现在他对于演戏的要求已经变了。
“秋哥，于哥找你呢，试镜要开始了。”
公司的工作人员过来找温立秋。
试镜，当然不是温立秋去试镜角色，而是公司接下来有一部新的电视剧要拍，温立秋是男主角，需要去试镜别的角色。
有常娱乐现在有自己的签约演员，一般对外找演员的机会不多，不过也不是没有。
毕竟一部电影或电视剧需要的演员不是一个两个，全部都用自己公司的不太现实。
于是对外找演员，试镜，这种事情就免不了。
温立秋本来是可以不参加这些事情的，但是有一次，于常那边挑了一个电影的男二号，温立秋看到对方后发现这一位简直是五毒俱全。
又吸又赌，还喜欢未成年，对自己的粉丝下手，塌房就在不久之后。
当时已经签了合同，温立秋看到后，直接就找于常把人给解约了。
这人还想要找温立秋发疯，在网上内涵他。
温立秋见得多了，逐渐也有了解决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办法。
人家内涵他，那都是假的，他直接给狗仔放了点消息，都是真的，狗仔跟了对方几天，爆出来的料就够对方进去踩缝纫机。
这种人渣别说在娱乐圈当偶像，带坏追星的孩子，就是放在任何一个行业，放在社会上，都是渣子败类，收拾了他真是半点不用心理负担。
自从温立秋那次“这人面相不好，给人观感不好”之后，于常就开始在试镜的时候，还有做各种大决定的时候都带上温立秋。
当然，他是不会承认自己听了于奕鸿的话，觉得温立秋是个深藏不露的大师。
他相信科学，这个世界也是一个讲究科学的世界。
有常娱乐演员试镜，有专门的房间，有座位，有让人表演的小舞台。
温立秋进去的时候，于常他们都已经到了，正坐着在聊天。
于常这个老板还是爱干导演这活，不过他现在名下有了一个大公司，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只能当当监制。
“来了？”
于常看到温立秋，就伸手招呼人坐到自己的身边。
温立秋过去坐下，都是自己公司的人，大家都熟悉，也不用多余的打招呼，客套寒暄。
他一坐下，试镜便就开始了。
看着一个个进来的演员，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刚出学校大门没多久，脸上还存着稚嫩，温立秋就有点感叹。
似乎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从“年轻人”，转成了“老前辈”。
试镜自然有人主持，温立秋坐在那里看着听着，然后开始出神。
这些年，他的金手指使用也越加如意了一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金手指的影响，他现在看人，一眼下去，大概好坏就会有一个印象。
试镜的人一个接一个，温立秋不发表什么意见，于常他们也不找他要意见。
反正大概都习惯了。
反而是那些试镜的人，对于温立秋的猜测不少。
会来有常娱乐试镜的，对于公司一哥都是多少有所知，不少人在试镜的时候，都在偷偷打量温立秋。
在一众“大叔和老头”之中，他真的帅得特别突出。
个高，身材好，脸长得漂亮，明明也快四十了，为什么看着和中年人半点不搭边？
温立秋早就习惯了被各种各样的眼神打量，想到这些人里，也有可能在猜测自己和于常的八卦，他突然挪了一下位置。
“怎么了，累了？那就歇会儿。”
于常就坐在他身边，感觉到他的动静，直接就转头问了一句。
温立秋还没回答呢，于常就停了试镜，中场休息一下。
那个刚试完镜的人走到门边，还没完全出去呢，听到这话，还回头看了一眼。
温立秋：“……”
他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来了，他和于常的关系，那是快要洗不清了。
“我去个厕所。”
温立秋决定去走动走动，把这乱七八糟的八卦从他的脑海里扔出去。
走道上，温立秋走过，遇到的人朝着他打招呼。
“秋哥。”
“温老师。”
温立秋面对这样的情况，已经练出了应对的方式，以不变应万变，回应一个点头微笑，然后快速走过。
不是温立秋变冷漠了，而是随着他的身份地位的改变，有时候对人太过热情，反而是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
温立秋曾有过和人在路上偶遇，被拦住说了几句话，没过几天就出了个新闻，说他和人交情很好，疑似合作，疑似情侣。
对此，温立秋并不喜欢，倒不是讨厌别人蹭他热度什么的。
而是，如果对方真是朋友，或者是合适某个角色的人，都不需要发这种新闻，他直接介绍人工作，不比什么都来得实际？
他不喜欢的只是不往正道上走，天天没事编这种假新闻。
他和谁关系好，或者不好，他半点都不希望放到大众面前，变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偏有些人就是喜欢这种事情。
为了少点麻烦，温立秋从此以后就习惯了与人保持一点距离。
说了去厕所，温立秋虽然不是很急，但还是转身进了洗手间。
“秋哥。”
然而一走进卫生间里，发现里面已经有人在了。
就是刚才试镜的演员，叫乔涟，才从影视学院毕业出来，长得有点祁夏那个花美男的味儿。
温立秋朝着对方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等到温立秋从厕所出来，乔涟还在洗手池那里，两只手来来回回地洗，仿佛有洁癖似的。
温立秋也去洗手，不经意瞥了一眼，这人的手长得是真漂亮，手指修长，皮肉紧实，细腻如白玉，连指甲盖都漂亮带着粉的那种。
好看的东西总是比较吸引人。
温立秋的视线在那之上多停留了两秒，不过也仅限于此。
好看的东西，看看也就得了。
温立秋几秒就洗完了手，试镜还没有结束，他透了这一口气，准备回去继续工作。
“秋哥。”
突然，在经过乔涟身边的时候，这个年轻的男孩子开口叫住了温立秋，甚至伸手揪住了温立秋的衣服一角。
初春的天气，还有点冷，温立秋在室内也穿着毛衣。
对方伸手揪的就是他毛衣的一角。
黑色的毛衣，莹白如玉的手指，在这一刻，显得更美了。
就算不是手控，温立秋也要说，这手是真漂亮，再由手落到乔涟的脸上，露在衣领之外的脖子上……真的是又白又漂亮。
“我不喜欢男人。”
温立秋抬头对着厕所的天花板叹了一口气，然后认真对着乔涟说道。
乔涟到底还是年轻，或者说，他到底是对这种事情没有经验，他脸一下子就白了，然后又红了，但是手指却没有松开。
温立秋想，换那些“老手”，不仅不会变脸，反而会一脸诱惑地来一句“那不然试试，说不定你就喜欢了呢”。
唉，这都是什么事。
温立秋突然发现，在他刚入行的那几年，他听到的关于潜规则的话，大多是和我睡，我给你资源，保你红，保你火，给你大制作当男主。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身边对他说这些话的人变少了，慢慢都变成了“秋哥我喜欢你”，“秋哥喜欢我这样的吗”。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也算是事业有成了吧。
温立秋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而乔涟已经聊入了紧张之中，他觉得这大概是上天送给自己的好机会，在厕所和温立秋偶遇。
如果错过了，大概这辈子再也不会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了。
“秋哥，我喜欢你！”
如果在这个圈子里，什么也没有的人注定没有出头的机会，如果一定要付出“代价”，那他愿意这个人是温立秋。
至少，温立秋长得好看，给人的感觉也不讨厌。
温立秋看着他仿佛看到了很多人的影子，他伸手握住了乔涟的手，乔涟的脸又开始变红了。
然后——
温立秋松开了手，放下。
“在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在我们公司，找演员的标准只是看谁更适合角色，这个社会也好，这个圈子也好，也许有不公的地方，但也总有可以公平竞争的地方，而这样的机会，你想要吗？又能凭着实力把握住吗？”
乔涟呆在了原地。
他的表情一时红，一时白，不知道是要羞愧，还是羞愤，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还不是和公司老板搞潜规则，搞得自己有多清白一样！
仿佛为了表示自己的愤怒，乔涟开了水龙头，再次狠狠地洗了手。
这只手刚抓过温立秋的衣服。
“呵。”
正在乔涟恨恨洗手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他一惊，猛地回头，就见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年轻男人从厕所的隔间里走了出来。
“你笑什么！”
乔涟狠狠地瞪了那个人一眼，不用多说都知道，对方肯定是他的竞争对手。
对方脸上挂着笑，并不接他的话，一直走到洗手池边洗了手，才说：“都来有常娱乐试镜了，难道你的经纪人没有告诉过你，温立秋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事情吗？还有有常娱乐，一般能对外试镜的，就是公平竞争，真有内定的一些角色，根本都到不了公开试镜这一步，人家早就私底下确定了……蠢！”
乔涟被气得手都抖了，但是人家说完这些话直接就走了，根本不给他回嘴的机会。
等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他细想了刚才那些话，才觉得对方好像真没瞎说。
回到休息室，乔涟走到自己的经纪人身边。
“哥，你说，这次的试镜是不是真的只看演技和形象是不是贴角色？”
经纪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在说什么呢，这个圈子里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都是看人脉和关系的，你看那个，那个，还有那个……人家哪个没点关系？别天真了，看准机会，多和人拉拉关系，知道吗？”
乔涟顺着经纪人的视线看过去，一个个看着都挺正常的，被指的人里，恰巧还有刚才在厕所和他说话的那个人。
感觉到乔涟看过去，那人也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身边的经纪人，那人轻轻笑了一下。
那意思仿佛在说，蠢。
乔涟抿了一下嘴唇，他哪里蠢了，这个圈子里乌七八糟的事情他也见过不少，哪有什么干净的。
不过就是一个竞争对手胡说的话而已，他不用放在心上。
但就算是这样，乔涟心里还是忐忑着。
试镜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乔涟没被选上。
看吧，还说什么公平，这根本就不公平！
乔涟来试镜的这个角色，他在外形上比其他人都要贴合，他的演技也不差，不算顶级，可其他竞争者里也没有比他更厉害的。
再加上最后试镜试上的那个人他认识，人家那演技根本就比他差了一截！
凭什么！
乔涟不甘心，温立秋主角的剧一般都不会差，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他不想就这么错过。
他再次找去了有常娱乐，他想要找温立秋问个清楚，但是温立秋哪里是他说想见就能见到的。
不过他运气也算好，刚好碰到人回公司，就这么给遇上了。
对于他想要的答案，温立秋很干脆就给了。
“我们对于艺人的人品要求，高过演技要求，你，演技过关了，但是，人品没有过关。”
这个答案太伤人。
乔涟气得脸都要变形了，说：“如果是那天在洗手间的事情，我道歉，而且我可以保证，我不会纠缠你，我只是想要拿到角色，想要这份工作……”
“不是，和那无关。”
温立秋摇头，在对方疑惑的表情里，靠近对方，然后说出了几个名字。
乔涟仿佛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那是他家经纪人最近给他介绍的圈内“大佬”的名字，温立秋是怎么知道的？
温立秋又看了一眼，才转身离开。
话都说了，最后的选择只在乔涟自己手里。
他看到的未来，这位找了一个金主，用年轻和身体换来机会，红了，但是红完就塌房，金主的原配出来直接锤了他。
这样的人温立秋看过太多，急于成功，而踏上所谓的捷径，可这世上又哪有那么多的捷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