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之内此刻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妄淮只能感受到之前若有若无的香甜气息现在变得更加浓郁,好像是打翻了蜜罐,混着花香。
手腕上的热度越来越让人无法忽视,他垂眸看了眼手腕,已经看到一圈鲜艳的红色。
平静的脸上显露出困惑,他步子快了几步到了关着白姣姣的地牢前,身体之内涌动的热意也是更加剧烈。
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催促着他靠近她。
似乎只有靠近了才能缓解身体的不适。
但是妄淮也清楚这是诱惑也是陷阱,若是真的靠近,他手腕上的情藤就会彻底控制他。
妄淮已经确定了自己手上的就是情藤,毕竟现在他身上的情况跟书中所写的完全吻合。
可是这样的情况要怎么解决?
他站在地牢之外思索着,而全身热的发烫的白姣姣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把自己努力地缩成一团,她感觉自己要死了。
“救……命……”她的声音很微弱但是妄淮还是听到了。
他的意识好像瞬间就失去了控制,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地牢之内。
妄淮握紧了手,看到了蜷缩在床榻之上的人,她满头大汗湿濡了缠绕在脖间的头发,汗水完全浸透了她潮红的脸,好像是从水中钻了出来,身上带着湿漉的可怜。
白姣姣感受到身边有人,努力地睁开眼,迷蒙的视线之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虚弱地换了声:“妄淮……”
她伸出手想向他求助:“我有点难受。”
她完全没想到这个药效这么大,完全是抵抗不住,身体冷热交替,眼前都眩晕一片。
而站在不远处的妄淮是唯一能救她的人。
但明显妄淮没有靠近她的打算,白姣姣气的要吐血了:“你离这么远干嘛,我能吃了你吗?我都生病了!”
“你确实有可能。”妄淮十分不客气地说着。
白姣姣:“……”真的要被气死了!
她深吸一口气,唯恐自己真的被气死,朝恨不得离自己几百米远的人说:“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对你做什么?我死了你也跟着死怎么办?”
“还会威胁人了。”妄淮也是在极力克制,她每说一句话妄淮都觉得头皮紧了几分。
整个地牢的空气都好像是在灼烧,胸膛的心跳都炙热的空气逼的无比凌乱,大颗的汗从他的额头顺着鬓角滑至下颌。
耳边似乎有无数的声音在跟他说靠近她就好了。
“这不是威胁,你这段时间一直看我的镯子,难道不是因为这镯子会影响你吗?”白姣姣也不是傻的,这样的事情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妄淮倒是没想到她除了每天胡诌那些事,也思考了镯子的问题。
“所以你知道你的镯子对我的影响?”他试探地问道。
具体什么影响白姣姣是真的不清楚,但是隐约能想到攸关性命。
要不然也不可能一直不杀自己了。
白姣姣要疯了:“先给我治病行吗,我真的要病死了,我们在一起解决镯子行吗?”
妄淮也不是不想救只是靠近她,他预感靠近就彻底完了。
但他还是低估了情藤的作用,随着白姣姣一声求求你过来吧。
四周骤然长出了无数的藤枝,倏地将他缠住欲往白姣姣身边去。
他急忙运力将这些藤枝给挣脱开,但是它们似乎是感受到他的抵抗,变得更加有攻击力。
妄淮飞身避开,但是这些骤然出现的藤枝带着群魔乱舞的趋势,让人有点应接不暇。
白姣姣看着突然出现的藤枝也很惊讶:“这些是什么?”
她问完看到自己镯子一亮,飞出一只扇着翅膀的小人。
她惊讶不已,她想过镯子是个好东西却没想打到里面还能飞出小人。
这样的变故让她的身体都没那么灼热了,睁大了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小人,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有点像小精灵,碧绿的眼睛微眯带着十足的气势:“主人,我一定会帮你征服这个男人!”
白姣姣:“?”这不是赶着送死吗?
而且为什么喊主人,她不记得自己有收灵兽啊?
但是小人完全不带害怕的,还十分有气势地喊了声:“男人,主人既然喜欢你,你就不要不识好歹!乖乖地躺过来!”
“嗯?”我什么时候喜欢他了?
白姣姣完全没想到自己造谣了妄淮那么多谣言,现在也被人造谣了一回。
妄淮看着突然出现的小灵物,知道肯定是镯子所化,神色一凛也没在跟那些藤枝多做纠缠,飞身想要将小灵物给抓住,掌心的力量想将其抓住。
她肯定知道如何化解情藤。
但是小灵物也十分机敏,预感到了妄淮身上的杀意直接咻的一下钻回了镯子,瞬间就没了踪迹。
妄淮的手也顺势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两人肌肤的触碰好像是一簇火苗,本来灼热的空气瞬间就好像变成了火海,要将妄淮的理智燃烧殆尽。
妄淮全身已经被汗浸透,试图将自己的手收回,但是本来就难受至极的白姣姣怎么会让他离开。
她一双乌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根救命稻草。
“妄淮……我好像要热死了,带我出去治病吧。”她话中都是祈求,大概是真的很难受,眼眶都泛着红,像是湿漉漉的小狗。
但是妄淮从不是怜香惜玉之人,欲将自己抽离出来,但全身都好似别禁锢着,任由白姣姣如同藤蔓一样死死地扣着他的手。
白姣姣想着自己这苦肉计也用了,不出去也是白折腾了,立刻跟小猴子一样伸手扒拉着他的手臂。
她的呼吸灼热,落在脖颈之处确实恰好好处的舒适。
妄淮的意识在理智和燥热之中反复拉扯,没办法逃离。
他突然想起沈自寻说情藤也是抵抗,控制的越厉害,他确实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禁锢在不断地加深,而且四周的藤枝也在虎视眈眈。
体内的燥热已经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了,他直接扣住在自己脖颈之处乱蹭的人,将人压在床榻之上。
白姣姣是完全没想到是这么个走向,错愕地看着跟自己咫尺之距的人,呼吸都跟着凌乱起来。
望着他的眼睛都带了几分慌乱,声音干涩地问道:“你……”
她只想治病啊,这人干嘛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样子!好可怕!
妄淮强压着呼吸,压着她后颈的掌心一片湿热,冷静地说:“闭嘴,不许说话。”
他的声音沙哑,极力压制着汹涌的情.欲。
白姣姣起初不明白这是怎么了,直到她感受到腰间被顶住,瞳仁一震,不敢置信地看他。
他,他……有反应!还挺大!
“你不会是中药了吧?”她颤颤巍巍地问,伸手想将他推开。
却没想到,手刚碰到他的肩膀,那一点香甜的气息骤然靠近,对控制着情欲的人来说,这样的触碰好似干柴碰上烈火,一点火星在噼里啪啦地燃起来。
妄淮饶是定力超群,此刻所有的理智也被情藤彻底裹挟。
他掌心将她的手直接扣在她的头顶,呼吸烫的惊人,眼神跟着飘忽起来,掌心只想触碰身边人的肌肤。
白姣姣眉心一紧,感觉不对劲喊了声:“妄淮你清醒一点!”
但是她的声音无疑是添了把火,他垂着长睫低头过来,指腹压在她的唇瓣上,蹂躏出一抹靡红。
白姣姣想偏开头,下一刻她只觉得温热的唇擦过她的下巴,白姣姣浑身一颤,身体那点热意成倍的增加。
她知道要他清醒已经是不太可能了,她都要没理智了,他的呼吸略过她脆弱的脖颈,随之是面具砸落在地的声音。
下一刻一双手捂着她的眼睛,视线全黑,但她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气息落在何处,掌心在他的腰间作乱。
她有些控制不住,轻软的喘息越来越急切,甚至咬着他的肩膀骂了句:“混蛋!不可以再往下碰了!”
就这一声落下,妄淮感觉全身的禁制一松,所有的热意和躁动轰然消失。
他猛地睁开眼,白娇娇大概已经烧糊涂的正缩在他的怀里安稳地睡着了。
她脸色还泛着潮红,掌心压在他的心口。
耳边似乎还留着刚才她说的那句,你这样别到时候又对我要打要杀的。
妄淮长吐一口气,紧绷的全身倏地一松,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湿透了。
将怀里的人推开,下了床,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腕,只见本来什么都的地方化,现在出现了一根很浅的线,如果不仔细看完全就看不出来。
“这是什么?”他的指腹碰上,是生长在自己肌肤上的。
难道是因为这才情藤发作?
他狐疑地看向白姣姣手腕上的镯子,此刻早已经敛去所有的光芒,现在倒是安静不已。
完全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妄淮在床边站了许久,想到刚才出现的小灵物喊白娇娇主人,看来这镯子确山是属于他的东西。
现在他隐约觉得白娇娇大概跟之前的灵族有很大的关系。
他没有再深究,本想转身直接离开地牢,抬眸却看到墙壁之上写了东西。
凑近一看,发现居然都是自己的名字。
整整齐齐地占据着墙面。
一时间妄淮都有点惊讶,他脑海飞快地闪过之前她说的那些话。
“我默默喜欢你很多年了。”
“我想你了。”
……
但是转眼想到那些谣言,妄淮又觉得这大概也是她胡诌的一环,垂眸看向安睡的人。
她真的是有点不好对付。
转身欲离开的时候,安睡的人却突然嘤咛了声:“好冷啊……”
她努力地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意图让自己暖和一些。
妄淮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身上,想到大黑蛇说她生病的事。
刚才他完全是被情藤所控制,浑身燥热,现在恢复理智后才意识到她还高烧着。
“冷……”她喃呢着,潮红的脸都变得苍白起来,显得她整个人都单薄脆弱。
或许是情藤的作用,他走了回去,伸手将安睡的人直接拎起来。
白姣姣本来就天旋地转的,现在被拎起来更是难受。
“谁啊?”勉强地睁开眼就看到了妄淮冷峻的侧脸,难受地说,“亲爹,你就不能抱一下吗?”
妄淮倒是没想到她的要求还这么多,冷笑了声就继续拎着出去,还有十分无情地拒绝:“不能。”
白姣姣:“?”不是男人。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多愤懑了,妄淮转头冷冰冰地盯着她:“骂我?”
“没有。”她急忙真诚地摇头。
妄淮的目光却被她露出的半截脖颈上那几处红痕吸引了。
妄淮手一僵:“……”那是我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