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摸了摸自己的鼻头,随后看着那女贼。



    “虽说你并非行的端,坐的正,但本意却是为了江南的百姓,既如此我们家主子也不会为难你的,你就随我进去走一趟吧。”



    听到白驹这么说,女贼眼中满是诧异。



    她没想到刚才那个气势磅礴的男人,竟然没有打算对自己痛下杀手。



    如果他是贪官,那不应该把自己解决掉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女贼撇了一眼颇有些一脸傲娇的白驹,随后跟着他的脚步进了屋子。



    “我们主子是镇北王,此次是被皇上派来江南暗中调查的官员。”



    那女贼一听到眼前的男子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镇北王,整个人都不由得愣住了。



    她虽身处江南,却也是听过镇北王的名声的。



    都说镇北王凶神恶煞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就连妇孺也是痛下杀手。



    只是她现在看着眼前这个虽然冷漠,但丰神俊朗的男子,实在是没法和那个传闻中的镇北王联系到一块。



    “你怎么可能是镇北王呢?”



    她喃喃自语着,随后又像是说服了自己一样,眼神锋利的看着祁君茂。



    “虽然江南这边发生了水患,目前消息闭塞了些,但是我有功夫在身,也去过周围的城镇打听过。镇北王分明触怒了皇上,被派往了别处,现如今又怎么可能在江南?”



    说到此处,她冷眼看着祁君茂。



    “说!你冒充镇北王欺骗我,究竟是什么在图谋什么?”



    见这女贼竟然这么机敏,白驹眼中闪过诧异。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女贼虽然功夫一般轻功不错,但竟然还有这样的见地。



    如此也难怪她能够从江南还能去往别的地方。



    虽然祁君茂现在没有回话,但是白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



    “既然你都已经逃出江南了,又为何要回来呢?”



    听到他的问话,女贼沉默了下来。



    随后她便说起了自己的来历。



    她知道眼前这人有极大的可能不是镇北王。



    但是这么长时间了,女贼独来独往的,也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人。



    旁人只要知晓她是从江南逃出来的,便好似她身上沾着什么瘟疫一样,躲得老远。



    女贼去外面,也算是见识了这世间人情的冷漠凉薄,这才在心灰意冷之下回到了江南。



    便是要死,也该落叶归根。



    “我本是江南剑庄白清风的独女,白徐兰。也正因为这层身份,所以我略微懂一些功夫,尤其是轻功甚好。在江南水患发生之后,我父亲在的剑庄上的师兄们去救人。”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突然慷慨激昂起来。



    “只可惜上天不攻冷眼无情,那是大水最终冲走了我的父亲,就连剑庄也不复存在。偌大的江南剑庄,自此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再次回忆起往事,她不由得落下泪来。



    白徐兰一脸倔强的擦去脸上的泪水。



    “我父亲以及各位师兄拿命才救下来的江南百姓,怎么落在你们眼里便是不值一提呢?”



    她看着祁君茂以及白驹,眼神中满是恨意。



    祁君茂和白驹显然也没想到,这小女贼的身世竟然如此坎坷。



    再说她的父亲也是水患中的救灾人。



    如此一来,他们先前的行为倒是不礼貌了些。



    话说回来,江南的百姓若真是她父亲以及众位师兄拿命救下来的,那这女贼如此厌恶他们也是应当的了。



    只是还没等二人开口表明自己的身份,就听白徐兰继续说道。



    “若非是因为有你们这些朝廷贪官,在江南的百姓本可以在水灾度过之后重建家园。结果却因为银两跟不上,粮草也没有,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故乡,一些人背井离乡,踏上了流浪之途,还有一些在江南等死。”



    听到这白徐兰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诉说着江南百姓的苦难,就连祁君茂与白驹也忍不住心头发颤。



    “那江南的官员呢?他们什么都不管吗?”



    白驹忍不住插口问了一句。



    白徐兰听到这里,冷笑一声。



    “若是他们愿意管这件事情,现如今江南又怎么会是这样的局面?他们每日在府里大吃二喝,好酒好肉,全然不顾江南百姓的死活。”



    她的声音再一次低沉下来。



    “今日你们没有杀我,也算是放了我一马。再说你们入了江南之后,也并没有做出伤害百姓的事情,如此我也放过你们一次。只要你们现在离开江南,我便不会把你们的存在捅出来。否则,若是被江南的官员,知道自己的地界上来了别的官员,只怕是要联合起来做局的。”



    白徐兰观察了江南的官员那么长时间,已然知道了他们是什么样的性子。



    左右今日祁君茂与白驹并没有伤害她,白徐兰也乐意放他们离开。



    再说,她方才说的话也都是真心实意的。



    真要是被江南的官员知道了,他们二人绝对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毕竟江南场上官官相护,已然成了这里的现状。



    听到白徐兰如此说法,祁君茂眼中也闪过了几分钦佩。



    虽然她只是女儿身,但却有一颗不输男儿的心智与手段。



    祁君茂轻咳一声,说了今天见到白徐兰后的第一句话。



    “白姑娘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本王的确是镇北王,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特意来江南调查水患款项一事。只不过本王并非是明面上来的钦差,所以不能引人注目。”



    听到祁君茂这么说,白徐兰不由得嗤笑一声。



    “若你真的是镇北王,那你可能拿得出来什么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你别欺负我只是一个女子,我却也知道镇北王是有一道兵印在手上的。”



    话音落下,白徐兰眼神灼灼的盯着祁君茂。



    “所以你也有吗?”



    面对她挑衅的眼神,祁君茂给白驹使了个颜色。



    “白姑娘请在外面稍候吧。”



    白驹半拖半拉的拽着白徐兰离开祁君茂的房间。



    “男女授受不亲,放开我!”



    白徐兰挣扎开,随后站在祁君茂房间的门口不走了。



    “本姑娘倒是要看看你们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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